時間滴答滴答的流轉(zhuǎn)著,東子躺在硬臥的中鋪上,他撥開窗簾,看著窗外的景象。他熟悉的家鄉(xiāng)此刻開始,離他越來越遠了,東子沒有憂傷和哀愁,這窗外陌生的一切讓他激動而又膽怯,但他依舊是欣喜著的。
窗外的一切從大山變成了平原,以前總是聽別人說中原大地,想來,窗外現(xiàn)在的這平原,便是中原大地了,列車沒有絲毫要停下來,讓他駐足一看的意思。
緩緩的朝著那個想象中美好的南方都市駛?cè)ァ?br/>
一天又一夜、一夜又一天,列車終于在一個明朗的清晨抵達了他要去的目的地—廣州。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南方,看著繁華的都市,他眼花繚亂,既驚又喜,他掏出了他認為是好煙的黑蘭州,點了一根,坐在火車站的門口的大石墩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借此掩飾他的手無舉措。
他習慣性的東西,也是他緩解自我尷尬的方式。
他的眼神滿是空洞,還有對未知無盡的渴求,他天真的想象著,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在這里站住腳跟。
他從手中拿出一張往日的名片,褶皺不堪,寫著廣州市白玉區(qū)xx食品公司總經(jīng)理,
下方是一串數(shù)字,他掏出了他那充話費送的手機,撥下了這串數(shù)字。
滴、滴、滴,電話接通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梗愫谩?br/>
東子趕緊回話"您好,楊總嗎,我是那個那個小王,就是上次我跟你說過要來廣州的那個小王,甘肅的,您還記得嗎?我現(xiàn)在來廣州了,我沒有地方去,我們?nèi)ネ侗寄銌?amp;quot;。
電話中的中年男人說道"可以可以,我給你說個地址,你直接過來,就可以了,到了打我電話"。
"好的,楊總,我馬上過去"。
電話掛掉了。
東子和這位楊總是一場意外中認識的,東子那個時候去省城蘭州,這位楊總經(jīng)理正好在蘭州出差,他們相識是在中山橋,東子在橋邊游玩,一個中年男人,一身西裝,寸頭,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大老板的氣質(zhì),走到東子跟前讓東子幫忙拍一下照片。
東子便答應了下來,幫他拍照,拍完照以后,中年男子拿出一張20塊錢遞給東子,說道"這是你應得的,拿著,謝謝你"。
東子并沒有接過手,東子開口道"只是拍了張照片,不用,雖然我沒什么錢,但是我不會拿這個錢,我要自己掙"。
東子的幾句話,讓中年男子來了興趣,他的倔強還真有點像自己。
他說道"好,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張名片,你如果來廣州可以找我"。
東子接過名片,中年男子就走了。
今天來廣州,也因為這一張名片,沒來之前,他不知道能去哪里,能做什么,有了這張名片,就像定心丸,他才敢義無反顧的奔向廣州。
東子拖著行李箱,查了路線,就去乘坐公交車。
去了楊總說的那個地址,就這樣他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就這樣,廣州,他有了去處。
【作者題外話】:一張意外的名片,讓他義無反顧的去了廣州,有了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