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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收你錢了嗎

    一句絕殺。</br>  是啊,她自己家大閨女也早到了說親的年紀,有這么好的人選為什么不留給自己女兒,卻介紹給了離異回家的侄女?事出反常必有妖,當即便有人順著廖時薇的話問道。</br>  “是啊,她二嬸,這鳳琴也到說親的年紀了,這么好的人怎么不說給鳳琴呢?”</br>  二外婆要能這樣輕易被打敗那就不是二外婆了,她三角眼一掀,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那不是人家嫌棄我家鳳琴年紀小嘛!”</br>  廖時薇差點就給氣笑了,只聽說過男人嫌棄女人年紀大的,還真沒聽說過有嫌棄年紀小的,不過她也沒辦法拿這話責問二外婆,不過她也還有后招便是。</br>  “二外婆,他前頭的老婆是怎么死的,你問了嗎?”</br>  二外婆眼神閃爍,她當然問了,但這怎么死的能說嗎?說了這親事還怎么成?</br>  “時薇,你這孩子讓我說你什么好?”二外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廖時薇,“你說要不是你瞎摻和你爸能和你媽離婚嗎?離就離了,這會兒這么好的人你又不跟著摻和,你……”</br>  二外婆搖了搖頭,卻是話峰一轉回頭對徐秀娥說道:“秀娥啊,當媽的疼孩子是應該的,可也不能太慣著了,老話都說慣子如殺子,你要真為時薇好就不能再這樣由著她胡來了。”</br>  廖時薇真是恨不得跳起來撕爛二外婆這張嘴,可是她不能,她真要敢動手那她真就輸得徹徹底底了,但其實只要徐秀娥有主心骨,二外婆便是能說出朵花來又有什么用?</br>  這么一想,廖時薇便朝徐秀娥看了過去,問道:“媽,你也怪我嗎?怪我讓你和我爸離了婚?怪我不同意你再嫁?”</br>  “沒有,沒有,我跟你爸離婚和你有什么關系呢?”徐秀娥搖頭,“是你爸變心了,是你奶和你爺想要孫子,別管我愿不愿意這婚都是要離的。”</br>  盡管廖老太這些日子不遺余力的敗壞徐秀娥的名聲,可徐秀娥做了老廖家十幾年的媳婦,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都還是有點數的,這明眼人一看就是廖國興當了陳世美,哪里是你廖老太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徐秀娥的話才說完,便有圍觀的人接了她的話說道:“是啊,聽說廖國興的那個相好肚子里有貨了,是兒子。”</br>  “桃花嬸,你聽誰說的?”有人問道。</br>  “嗨,廖國興她媽就差敲鑼打鼓的說了,說那不要臉的女人還說了,只要她成了老廖家的媳婦,以后廖國民結婚她給塊手表,廖香芹嫁人她送臺縫韌機!”</br>  人群頓時嘩然。</br>  乖乖,這兩樣東西可不便宜,一臺縫韌機就得小兩百呢,手表便宜點可也得好幾十,這簡直就是娶了個財神進門啊!不怪老廖家不念十幾年情份,換誰誰都得這么干不是?</br>  徐秀娥一臉的難尷,屈辱使得她淚水泉水一樣直往外冒,但所幸天色黑暗不是站得近誰也不知道她哭了。</br>  “姐,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姓廖的他們家來人了?”</br>  徐家兄弟倆焦急的從人群外擠了進來。</br>  聽到說他們家出事了的消息,兄弟倆撒丫子便往家跑,一心以為是老廖家的人上門找麻煩來了,誰知擠進人群一看,只有自家姐姐和外甥女,等看到徐秀娥滿臉的淚,兄弟倆難過的不行。</br>  徐春雨轉身沖進廚房抓起把砍柴刀便往外跑。</br>  “春雨,你干什么?”幸好有人眼疾手快攔住了他。</br>  徐春雨握緊柴刀,仍舊帶著稚氣的臉上眼睛瞪得像牛,吼道:“姓廖的欺太甚,我跟他們拼了。”</br>  說著話便要掙脫眾人的手。</br>  “哎呀,春雨這和廖家的人沒關系,是雨薇和你二嬸吵起來了,我們大家伙都是來勸架的。”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著徐春雨。</br>  徐家三姐弟,大姐徐秀娥和徐春雷都是個溫吞的性子,唯獨這小弟徐春雨,是個一點就著的暴筒子。這真要讓他跑去了老廖家,不砍翻兩個人才怪!</br>  一聽不是老廖家的來欺負人,徐春雨脾氣好了不少,不過卻看著二外婆問道:“二嬸,你那么大年紀的人了,干嘛還跟個小孩子計較?時薇才多大,就算不是親外孫女,好歹也叫了你那么多年的二外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br>  哎呦喂!</br>  廖時薇就差給自家小舅鼓掌吶感助威了。</br>  二外婆被徐春雨說得老臉漲紅,可她知道這個小侄子的脾氣,惹急了是個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人,她不敢和他計較,可不計較當著這么多人又太失面子。</br>  “春雨這我就要說你幾句了,那孩子做錯了事,我們當長輩的還不能說幾句?什么叫孩子不懂事,我也不懂事?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那以后你們家的事我都不說了。”二外婆忿忿道。</br>  “你要真能不說,那我還真謝謝你了。”徐春雨梗著脖子回懟二外婆,“打我爹和我娘沒了后,你什么時候管過我們大房的事?我姐出嫁問你借把傘你都不肯,我哥好不容易能說上樁親事你又給攪黃了,你要不是我二嬸,我早他媽上手打你了,還跟你說這么多廢話。”</br>  二外婆臉上的神色啊,用開染房來形容都不夠,她指著徐春雨,聲音打著顫地罵道:“徐春雨,你說這話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你爹娘的后事是誰幫著料理的……”</br>  “你收錢了。”徐春雨吼道:“我姐給了你兩塊錢,你才答應幫忙的。”</br>  徐秀娥十三歲那年徐母就沒了,徐父也在廖時薇出生的那年沒了,恰巧趕上徐秀娥做月子,她是難產即要顧著自己的身子,又要顧著月子里的廖時薇,廖國興那時候又在單位,徐秀娥沒辦法,只得請了二外婆出面幫忙料理她爹的后事,二外婆卻左推右推不答應,只至徐秀娥拿出兩塊錢,這才答應下來。</br>  只是,這事徐秀娥和誰都沒說,卻不知道怎么徐春雨知道了。</br>  徐春雨這一嗓子喊開,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朝二外婆看了過來。</br>  大房和二房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真就沒聽說過料理親兄弟的喪事還要錢的,更別說是特別講究宗族親情的農村了。</br>  村民的目光像針尖一樣扎在二外婆身上,她這會兒真是恨死了徐秀娥,明明當初說好了這事誰都不告訴的,為什么……</br>  “你胡說。”二外婆指著徐春雨,“誰告訴你我收你姐錢了?”</br>  話落,一把扯過呆若木雞的徐秀娥,惡狠狠地問道:“秀娥,我當著大家伙的面說清楚,我收你錢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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