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健提筆寫下了服用龍陽秘藥后的身體反應,并將制藥的詳細步驟和手法進行詳細記錄。</br> 慎重起見,他將剛制成的龍陽秘藥收集好后,又利用第三份藥材,按照此前的步驟和手法重做一遍。</br> 這一次,沒有外界干擾,馬小健成功制作出一份品相更好的龍陽秘藥。</br> “藥香如此濃郁,看來這份成品的效果,應該更上一層樓。”</br> 馬小健低頭聞了聞藥香,愕然發現,剛剛消失的那種出于自然本能的反應,再次出現了。</br> “果然厲害啊。”</br> 馬小健感慨一聲,這龍陽秘藥,不愧是宮廷御方,其溫養腎臟的功效,可以說是馬小健接觸過那么多中西醫處方中最好的,沒有之一。</br> 中醫上說,腎乃先天之本。</br> 如果先天不足,那么后天一定要補,怎么補,選用什么藥,這又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普通人能接觸的中醫補腎藥物,通常是六味地黃丸,五子衍宗丸,腎寶片等等,與其說是藥物,不如將它歸納為保健品。</br> 最可惜的是像龍陽秘藥這樣的宮廷御方,功效強大,卻又不可能大面積推廣。</br> 其一是制作難度高,其二是物以稀為貴。</br> 這世上,絕大多數稀缺資源的背后,都牽涉到巨大的利益鏈,層層關聯起來,就注定成為少數人的專享。</br> “不管那么多,先把龍陽秘藥交給方慕寒,換取那株千年黑虎根才是當務之急。”</br> 馬小健很快打消心頭雜念,將冷卻好的龍陽秘藥裝入磨具,細心地制成丸藥后,裝入瓷瓶,打開房門,準備去找方慕寒。</br> 結果,房門一打開,馬小健眉頭挑起,發現方慕寒就站在門外,身邊站著他的管家,身后還有四個體格精壯,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他們背手跨立,眼神銳利,隱約帶著一股殺氣,看起來像是剛從戰場下來的戰士。</br> 這陣勢,與此前那女制藥師闖進門喊馬小健吃飯的情形迥然不同,乍一看,竟有點像要把他押上刑場槍決似的。</br> “方老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馬小健目光一閃,淡淡的掃視一圈,神色平靜的問了句。</br> 這老爺子看似平易近人,實際上卻像三國里的曹操一樣,既是老謀深算的梟雄,又生性多疑。</br> 馬小健原本覺得這老爺子人還不錯,打算把制好的成品連同制作方法一起送他,做個順水人情,日后有機會再來泰國,還能多個照應。</br> 但眼前這一幕,卻讓馬小健有些心寒,決定留一手。</br> 方慕寒聞言淡然一笑道:“我剛才隔著很遠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藥香,所以特地過來看看。”m.</br> 馬小健聽了這話,大大方方地取出一個瓷瓶,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已經制成龍陽秘藥,只要方老先生守承諾,拿千年黑虎根來換,我便把成品交給你。”</br> “你真的制成了龍陽秘藥?”</br> 方慕寒的臉上極為難得的露出詫異之色,雙眼盯著馬小健手里拿的那個瓷瓶,目光中透著一絲懷疑,但更多的是驚訝和期待。</br> “我剛才已經試過藥了,方老先生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親自試試。”</br> “那不必了,我這年紀,吃了也未必有太好的效果。”方慕寒笑了笑,朝身邊的管家努努嘴道:“阿柱,你試吃一下。”</br> 管家聽到方慕寒的吩咐,毫不猶豫地邁步上前,從馬小健手中接過一粒藥,直接放進嘴里,咽入腹中。</br> “口感怎么樣?”</br> 方慕寒問了句。</br>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管家很謹慎地回答道。</br> “嗯,好好感受一下藥效。”方慕寒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已是波瀾暗涌。</br> 制作龍陽秘藥的玄門宮廷御方,是他四十歲那年,從一位盜墓賊手里買來的,握在手里近三十年,始終琢磨不出輔藥的份量配比,期間也找了很多制藥高手,多次嘗試制作,均已失敗告終。</br> 本以為這世上已經沒人能制成龍陽秘藥,結果到了馬小健這里,竟只用了一天不到,便把秘藥給制作出來。</br> 難道這小子是制藥天才?</br> 方慕寒心里多少有些懷疑。再杰出的天才,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吧?</br> 方慕寒的目光,時而看向馬小健,又時而落在管家身上,發現他傻愣愣的站著不動,好像陷入某種奇妙的狀態中。</br> “阿柱,你傻愣著干嘛,快告訴我,是不是有效果了,藥效怎么樣?”方慕寒緊張地盯著管家,急切的問道。</br> “效果很好,很強大。”管家一臉驚喜,連連驚嘆道:“老爺,我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這藥的功效,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啊。”</br> 聽到這話,方慕寒卻皺起了眉頭,做了那么多年的藥材,他心里很清楚,補腎藥物,效果越強,副作用也越大。</br> 看來馬小健這小子不老實,并沒有規規矩矩的制作龍陽秘藥,而是搞了些其他東西!</br> 管家見方慕寒皺眉,又開口解釋道:“老爺,我說的是實話,藥效很強,藥性卻非常溫和,我感覺腰眼處有溫熱感,就像是在泡溫泉一樣舒服,這僵硬的身子骨,都松了不少呢。”</br> “藥效很強,藥性卻很溫和?”</br> 方慕寒眉頭一挑,忍不住搓了搓手。</br> 管家的這番話,令他確定下來,馬小健真的在短短一天不到,成功制作出了龍陽秘藥!</br> 這樣的天才……</br> 要么拉攏,要么除掉。</br> 絕不能讓他輕易離開泰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