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你跟甄甜甜,最近還有聯系么?”</br> 馬小健跟李有容談完正事,便轉移話題,關心一下王富貴的感情生活。</br> “早就不聯系了。”王富貴聳聳肩,道:“不過,前段時間她找過我一次,問我借二十萬給她爸治病,我拒絕了。”</br> “你之前對她那么好,她爸生病找你借錢,你忍心拒絕?”馬小健眉頭一挑,將信將疑的反問道。</br> 王富貴深吸一口氣,道:“其實吧,但凡她借錢的時候,把苦情戲演的足一些,我可能就心一軟,想方設法的湊錢借給她了。”</br> “可惜,我高看她了,她連戲都懶得演。”王富貴想起當時的場景,至今都有些意難平。</br> “她那種女人,也就是在遇到困難時候,才會想起你,她把你當銀行的自助取款機,有需要了,就來找你一趟,拿了錢以后,拍拍屁股就走。”馬小健道。</br> “健哥,你看人真準,之前我是眼瞎,才會看上她。”</br> 王富貴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又哽咽起來,道:“我和她徹底斷了,我要認真做事,努力賺錢,找個好媳婦,踏實過日子。”</br> 馬小健察覺到王富貴聲音里帶著哭腔,撇撇嘴,寬慰道:“斷了就斷了,有什么好難過的。這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你還怕找不著媳婦?”</br> 話音剛落,李有容接茬道:“對了富貴,我給你介紹的那個表妹,你最近跟她聊得怎么樣?”</br> “我和她……”王富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br> “往下說啊。”李有容道。</br> 王富貴撓了撓頭,不知道怎么描述,便伸手取出手機,打開微信,遞給李有容道:“李總,你自己看,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說,我覺得發展得太快了。”</br> “嗯?”李有容眨眨眼,接過王富貴遞來的手機,打開他跟表妹的聊天窗口,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br> 這一看,李有容直接驚住了。</br> 好家伙,這王富貴看著像個鐵憨憨,在微信里居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撩妹的手法一套一套的,剛開始表妹只是“嗯”、“哦”,“表情”等簡單回復,后來就被他帶動起來,話題越來越多,聊天的方向也越來越偏,到了最后……</br> 簡直不堪入目啊。</br> 李有容看著看著,精致如玉的臉頰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紅霞。m.</br> “你怎么了,看個聊天記錄也臉紅?”</br> 馬小健看見李有容面紅耳赤的樣子,湊近過去,兩人一起看那最后幾頁的聊天記錄。</br> “這……”</br> 馬小健目瞪口呆。</br> 看完聊天記錄,他與李有容對視一眼,心里幾乎一致認定:“富貴這家伙,真是個‘淫’才”。</br> ……</br> ……</br> 下午五點,傍晚時分,馬小健回到了桃花村。</br> 夕陽正好,坐了幾個小時車的馬小健想下車走走,讓王富貴送他到村口,便獨自下車,走路回去。</br> 剛走幾分鐘,馬小健聽到身后傳來陣陣旅行箱轱轆在地面拖行時發出的聲響,心里好奇,驀地回頭看了眼。</br> 這一看,便突然愣住了。</br> 入眼處,是個穿著淺黃色長裙的年輕姑娘,她長得很美,身材也很好,高挑中帶有幾分性感,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迎著夕陽的光芒,拖著銀色的旅行箱,邁開長腿朝馬小健走來。</br> 很快,她走到了馬小健跟前,見他有些發愣,便故意低頭,從下往上的瞧了瞧他,旋即淺淺一笑道:“教官,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啊?眼神呆呆的,看起來有點傻。”</br> “沒,第一次見你穿長裙,怪好看的。”馬小健回過神來,笑瞇瞇的說道。</br> “什么叫怪好看,到底是怪,還是好看?”秦嵐故意打趣道。</br> “好看。”馬小健不假思索道。</br> 秦嵐見他夸得這么干脆,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起來:“不枉我辭去公職,跑來桃花村投奔你。”</br>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額,桃花村的一員了。”馬小健道。</br> “你非得說我是你的人,我也不介意,反正,從今以后,你除了養子柒,還得養我。”秦嵐笑盈盈的說道。</br> 馬小健:!!!!</br> “莫慌莫慌,我跟子柒關系這么好,才不會特地來搶他老公。”秦嵐笑著解釋道。</br> “啥也不說了,跟我回家,我給你安排一下。”</br> 馬小健接過秦嵐手中的旅行箱,蹭蹭蹭的往自家方向拉去。</br> 秦嵐便笑意盈盈的在后面跟著他。</br> 從今以后,馬小健的桃花村生態旅游項目,便多了一個得力助手。</br> 按照此前馬小健與秦嵐之間的約定,她來桃花村接手客棧的日常運營和管理,包吃包住,月薪是特勤時的五倍,還有年終獎和分紅。</br> 這樣一來,秦隊長的人和心,便都被馬小健定在了桃花村。</br>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br> 時間一晃而過。</br> 到了四月,就連開在山上的桃花,都已芳菲飄零,長出了嫩綠的桃葉。</br> 天氣漸暖,春耕結束后,又連著下了幾場雨,很快便到了一年里最重要的插秧時節。</br> 以老馬家現在的經濟條件,就算不插秧不種地,也不愁吃喝。</br> 可馬寶根和鄭春華老兩口跟田地打了半輩子交道,實在舍不得讓自家農田荒廢掉,因此早早就把秧苗安排上了。</br> 這些天,馬寶根和鄭春華都在田里忙活,馬小健自然也沒閑著。</br> 他搞了臺插秧機,忙完自家水田后,便直接開去了老村長孫正義家的水田。</br> “沒想到,你小子挺有心啊,現在都成桃花村首富了,居然還親自開著插秧機,特地給我插秧?”</br> 孫正義坐在田埂邊抽水煙,瞧著開著插秧機下田的馬小健,眉眼里滿是笑容。</br> 馬小健聽他這么一說,扭頭笑道:“老村長,我來給您插秧,不是應該的嘛,無論我混到啥程度,您家的水田,我都得管著啊。”</br> “喲,這話中聽,你小子,越來越會來事了。”孫正義敲了敲煙斗,笑瞇瞇的說道:“中午上我家喝兩杯?”</br> “行啊,不過這回咱就別喝白酒了,改喝啤酒怎樣?”馬小健笑著建議道。</br> “啤酒?”</br> 孫正義撇撇嘴道:“那玩意喝著跟飲料似的,一點勁都沒,有啥好喝的。”</br> 說完,孫正義又捎帶問了句:“你喜歡喝青島還是雪花,我去小賣部提一件。”</br> “都行,我不挑。”馬小健笑著回應。</br> 孫正義從田埂站起來,拍拍屁股道:“那就各提一件,中午跟你喝個痛快,青島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飄我不飄。”</br> 馬小健樂了:“老村長,您可以啊,還會這個?”</br> “那可不。你在這干著,我買酒去。”孫正義笑著走了。</br> 馬小健便開動插秧機,在田頭咕嚕咕嚕的運轉起來,干了十來分鐘,余光一瞟,看見不遠處的田埂上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