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玉香這一番話,馬小健嘿嘿一笑,沒有多說什么。</br> 埋頭喝掉一杯奶茶,吃了點小吃墊墊肚子,剩下的都打包給王富貴。</br> 王富貴打人打上癮了,在外面硬生生錘了半個小時,把銀發和黃毛打得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br> 柳玉香所說的聚會地點,定在清平鎮的一家飯店,馬小健四個人到的時候,里面鶯鶯燕燕的坐著四個女生,還有三個男生。</br> 女的長得都很一般,或胖或矮,或是臉上長痘,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都完全無法跟柳玉香和杜云溪相提并論,不過這三個男的倒是很帥氣,穿的也有模有樣,西裝革履,名牌手表,像是成功人士。</br> 馬小健他們還沒到的時候,這三男四女已經叫好了酒菜,吃吃喝喝起來,等他們到了,桌上的氣氛正熱烈,七個人劃拳喝酒,不亦樂乎。</br> “云溪,玉香,你們來遲咯!”</br> “還帶了兩個男生過來,是男朋友還是老公?快給我們介紹介紹。”</br> “先別忙著介紹,老規矩,遲到的先罰酒三杯。”</br> 三個男生看見柳玉香和杜云溪,眼前一亮,端著酒杯湊了上來。</br> “老公,他們要罰酒呢,你替人家喝。”柳玉香一把拽住馬小健的胳膊,撅著小嘴,用撒嬌的口吻說道。</br> 老公?</br> 馬小健愣了一下,旋即順勢就把柳玉香抱在懷里。</br> 佳人在懷,感覺人生一瞬間就達到了高潮。</br> “玉香,你這就不對了,咱們老同學聚會,你叫家屬過來就已經不合適了,現在罰酒也讓家屬代勞,是不是太不給老同學面子咯?”端著酒杯的男人眼皮一抬,佯裝不悅道。</br> “于同偉,我對酒精過敏,所以讓老公代勞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咱們老同學的交情在心里,不是在酒里呢。”柳玉香道。</br> “我老婆說得對,關系在心不在酒,罰酒三杯是吧?我來喝。”</br> 馬小健一手摟著柳玉香的小蠻腰,另一手接過于同偉手里的酒杯,仰脖一口悶掉。</br> 一杯二兩的烈度白酒,馬小健直接一口悶,酒杯放下,臉不紅氣不喘,好像喝的只是白開水一樣。</br> “厲害,還有兩杯。”</br> 于同偉豎了個大拇指,轉身拿起兩杯倒得滿滿的白酒,遞給馬小健。</br> “一杯一杯喝太麻煩,兩杯一起喝吧。”馬小健接過一杯后,搖搖頭,又接過一杯道。</br> 隨后,兩個酒杯一起接過來,仰脖直接往喉嚨里倒。</br> “臥槽,這是喝酒嗎?太猛了吧!”</br> 于同偉身后的兩個男生忍不住瞪大雙眼,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馬小健。</br> 幾秒過后,兩杯白酒同時見底,馬小健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感覺有點不過癮。</br> “還需要喝嗎,要不要連同云溪的那三杯也罰了?”</br> “不用不用,酒喝多了傷身。同學聚會,主要是聊天敘舊,增進感情,喝酒只是調節氣氛的。”于同偉連連擺手。</br> 別看于同偉臉上露著和煦的笑,其實心里早就罵了娘,給馬小健倒得這三杯白酒可不是二鍋頭,而是茅臺十五年陳釀,小五千元一瓶,一瓶五百毫升。</br> 都說美酒配佳人,這十五年陳釀的好酒若是被柳玉香或者杜云溪這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喝下去,那也算值了。</br> 偏偏被馬小健這種喝酒像喝水一樣的貨喝掉,簡直就是牛嚼牡丹,純屬糟蹋。</br> 坐到飯桌上,因為有馬小健和王富貴這兩位陌生人的存在,聚會的氣氛顯得沒有剛才那么熱烈。</br> 而王富貴這家伙,卻是一點都不客氣,對著滿桌子的好菜風卷殘云的大吃大喝,一邊吃還一邊給自己倒酒,真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如同餓了好幾天的土匪一樣。</br>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一大早跟馬小健來鎮上,先是去一條龍服務休閑中心狠狠的消耗了一頓,接著又去發宣傳單,然后又狠狠的錘了一頓銀發黃毛兩個混混,消耗太大了,卻連飯都沒吃上,眼下好不容易遇見好吃的,肯定是敞開了肚皮吃飽喝足,哪管這整桌的人用什么樣的眼神看他。</br> 馬小健的吃法其實跟王富貴差不多,畢竟他也是真的餓了,剛才在奶茶店吃的小吃不過墊了下肚子,如今對著這一桌子好菜,也是吃得不亦樂乎。</br> “都是土匪……我的歌德盈香啊。”</br> 于同偉的心莫名的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