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就這么一直抱著我啊?”</br> 馬小健這家伙,一見面就把秦嵐抱住了,如膠似漆的感覺,倒是令秦隊長有點吃不消,俏臉生霞,略微露出了忸怩之態。</br> 馬小健笑而不語,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了。</br> “你進屋抱思君,我去做飯。”秦嵐輕輕推了下他,笑著問道:“中午想吃什么?”</br>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馬小健笑笑,想了下又說:“還是我下廚吧,你身體不好,要多休息。”</br> “我哪有這么嬌弱。”秦嵐微微一笑,抬手給馬小健擦了擦額頭的汗,柔聲說道:“外面太熱了,你去房間里吹會空調,我去給你做好吃的。”</br> 說罷,她便要掙開馬小健的懷抱,準備做飯去了。</br> “等等,先不急,我一點也不餓。”</br> 馬小健卻沒讓她走,從兜里掏出一塊玉佩,給秦嵐戴上了,含笑說道:“送你的。”</br> 秦嵐拿起來看了看,感覺這塊玉佩的品相極好,翠綠翠綠的格外好看,貼在胸口時,有種溫涼的觸感,很舒服。</br> 這塊玉佩,是當初馬小健和葉婉婷在玉博會上賭石的時候,切出的那塊帝王綠制成的六件成品之一。</br> 前段時間馬小健養傷期間,葉婉婷特地從曼谷趕到醫院探視,不僅給他帶了大量的名貴藥材,臨別前還留下了五件玉制成品。</br> 馬小健回家后,把其中三件給了老婆孩子,另外兩件,則是給秦嵐和思君。</br> “喜歡嗎?”馬小健微笑問道。</br> “嗯,喜歡。”秦嵐眸子亮晶晶的,她對黃金、鉆石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卻對玉情有獨鐘,有句俗話,黃金有價玉無價,馬小健送她的這塊玉佩,本身價值幾何并不重要,關鍵是讓秦嵐感受到了她在馬小健心中的分量。</br> “喜歡就好,我去看看我女兒。”馬小健在秦嵐臉頰上親了一下,笑容燦爛地進屋去了。</br> 秦嵐把后門關好,轉身看著馬小健走遠,俏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心情愉悅地走向廚房。</br> 馬小健難得來一趟,平日里很少下廚的秦嵐也是盡心盡力的展示廚藝,所以今天的午飯格外豐盛。</br> 五菜一湯,都是家常菜,卻也全是馬小健愛吃的菜肴,而且色香味俱全,著實有些出乎馬小健的預料。</br> “阿嵐,你這做菜手藝真不錯啊,從哪學的?”</br> 馬小健一邊吃菜,一邊抿了口秦嵐剛給他滿上的冰可樂,笑瞇瞇的問了句。</br> “自學的,我畢竟是當姐姐的人,總不能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不會吧。”</br> 秦嵐微微一笑,拿起筷子體貼地往馬小健碗里夾菜:“怎么樣,這幾道菜合你胃口嗎?”</br> “都是我喜歡吃的,而且全都精準地戳中了我的味蕾。”馬小健美滋滋的說道:“看來我以后要常來找你,這樣就總能吃到你做的美味佳肴了。”</br> 聽到這話,秦嵐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懷疑你這是刻意捧我,你家有金牌小廚娘何婉君,她的廚藝可比我好多了吧。”</br> “不一樣的。”</br> 馬小健笑笑,旋即又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br> “教官,我聽說你前陣子跟廬陽的許家起沖突了?”秦嵐往馬小健杯里續上可樂,輕聲問了句。</br> “嗯,打了幾架。”馬小健笑著回答,又瞅瞅秦嵐道:“你一直在默默關心我啊。”</br> “許家勢力龐大,在各個層面都有很廣泛的人脈關系,你要小心點他們。”秦嵐柔聲提醒道。</br> “他們再怎么厲害,應該也不如京都白家。”</br> 馬小健眼睛瞇了一下,淡聲說道:“之前的幾次交鋒,我已經打疼他們了,如果他們識趣的話,就不會再來招惹我。要是繼續不識好歹,我就把他們徹底干翻。”</br> “總之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吃虧的。”</br> ……</br> ……</br> 廬陽,許家。</br> 許荊州正在客廳會見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東瀛人,北野同齋。</br> 北野同齋的年紀比許荊州小得多,但是看起來卻是滿頭白發,胡子也白了,要不是臉上沒什么皺紋,皮膚也白白嫩嫩的,一般人見了他還以為是八九十歲的老頭子。</br> “北野先生,你來我許家做客,我歡迎之至,但你剛才提出的合作,涉及到了原則問題,恕我不能答應。”</br> 許荊州捧著茶杯,抿了一口茶,面色很嚴肅的開口道。</br> 遭到拒絕的北野同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面帶笑容,一臉誠摯的說道:“您誤會了,我此行的目地,只針對馬小健一人,不會對您的聲譽造成影響,更不會波及華夏武術界。”</br> 許荊州擺擺手,很堅決地說道:“我的態度很明確,你們東瀛人想對付馬小健,是你們的事情,不要把我牽扯進來,我年事已高,武術界的打打殺殺,早就不過問了。”</br> “看來是我誠意不夠。”北野同齋笑笑,從手提包中取出一本書,鄭重其事的遞交許荊州:“這本《華夏拳法總綱》,請您過目。”</br> “《華夏拳法總綱》?”</br> 許荊州雙眉挑起,目光灼灼地盯著北野同齋遞到面前的這本書,一臉詫異道:“這竟是當年陳、馮、李、杜四位傳奇高手聯合批注的拳術孤本。”</br> “聽說您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這本典籍,所以我特地帶來了,如果您能答應我剛才提出的合作條件,它就歸您了。”北野同齋笑著說道。</br> “這確實是我夢寐以求的拳術典籍,但是你們提出的合作,讓我很為難。”</br> 許荊州遲疑了一下,態度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堅決,想了想,索性敞開話題道:“秦城監獄里面關押的那兩位東瀛高手,曾經對華夏武術界造成巨大傷害,我要是答應幫忙把他們弄出來,傳出去的話,我就成了罪人,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怒罵的。”</br> “您只需托關系給他們辦理保外就醫即可,其他的交給我們來操作,而且我向您保證,處理掉馬小健后,會主動把他們送回到秦城監獄繼續服刑。”北野同齋說道。</br> “呵呵,你保證?”許荊州笑了一下,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放虎歸山了,再想把它弄回來,談何容易?</br> “我倒是有點好奇,馬小健跟你們北野家族有什么仇怨,值得你們這般興師動眾對付他?”許荊州淡聲問了句。</br> 說起來,對于馬小健的個人事跡,許荊州也算做了深入了解,知道他的罪過不少東瀛武道世家,卻不知他跟這北野家族,究竟有什么瓜葛。m.</br> “他殺了我們北野家族的繼承人,還破壞了我們在泰國的產業,讓我們北野家族蒙受了巨大損失。”北野同齋咬著牙,一臉怨恨的說道。</br> “馬小健那狗東西,還真是招人恨。”</br> 許荊州聽了北野同齋一番話,想想自己此前與馬小健的幾次交鋒,臉上的怒意也是難以掩飾。</br> 聞言,北野同齋朝許荊州拱了拱手,道:“許老先生,請您務必幫忙,事成之后,我北野家族必有重謝。”</br> 這家伙雖是個東瀛人,但他的漢語卻說得特別流利,而且說話的時候文縐縐的,顯得很有文化的樣子。</br> 這一點,倒是很對許荊州的胃口。</br> 因為許荊州平時說話也這樣,不像馬小健,空有一身超凡入圣的功夫,說話粗鄙,沒有文化,完全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山野村夫,泥腿子。</br> 許荊州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著北野同齋道:“你剛才說的保外就醫,這事我可以托關系辦妥,但我要多問一句,事成之后,你怎么能保證那兩人主動回到秦城監獄繼續服刑呢?”</br> “我用北野家族三百年的商譽向您保證。”北野同齋一臉認真道:“而且,我們已經掌控了那兩位前輩的家人,他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br> “呵呵,你們東瀛人的做事風格,還真是一點也沒變。”</br> 許荊州呵呵一聲,旋即站起身,輕拍桌面思考片刻,做出最終決定道:“既然北野家族準備得這么充分,那我就豁出這張老臉,跟你們合作一次。”</br> ……</br> ……</br> PS:涉及到本書的最后一個大劇情了,有些東西要鋪墊,有些坑要填,所以更新放緩,章節字數會比較多,翻起來比較麻煩,大家見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