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魏海柱,真是狠角色。”</br> 馬小健感受到船體的劇烈震動,聽著加特林重機槍獨有的掃射聲響,心里暗嘆一聲。</br> 剛才魏海柱下令開槍的那一瞬,是馬小健有生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要不是北野龍光當肉盾,擋下了十幾發(fā)致命的子彈,馬小健當時必死無疑,基本沒有跳河閃躲的機會。</br> 功夫再高,也敵不過熱火器的覆蓋攻擊,人體不是鋼板,就算是鋼板,子彈也能夠打穿,現代槍械的殺傷力,早已顛覆普通人的認知。</br> 挖沙船上的加特林重機槍,足足掃射了五分鐘之久,打出去的子彈數以萬記,硝煙彌漫,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風吹不散。</br> 在超強火力的重機槍打擊下,人體、樹木,甚至巖石掩體,都像紙糊的一樣脆弱不堪,機槍子彈掃射之處,遍地尸骸,殘肢斷臂,鮮血橫流。</br> 船上的魏海柱眸光銳利,如鷹眼般掠過河岸,沒有發(fā)現馬小健的尸體,迅速做出反應,大聲喊道:“把船開動起來,全速前行。”</br> 很快,伴隨著劇烈的發(fā)動機轟鳴聲,船尾的螺旋槳也高速運轉起來,在水底形成巨大的渦流,似乎要將馬小健吸附過去,卷成碎片。</br> 不過,馬小健的手腳就像鋼釘一般牢牢釘在船底,任憑挖沙船全速前行,他卻紋絲不動,等待時機。</br> “轟??!”</br> 突然的一聲爆破聲響。</br> 水底就像火山爆發(fā)似的,強烈的火光伴隨著恐怖的沖擊波擴散開來,震得馬小健渾身一顫,險些完全脫手卷入船尾的螺旋槳中。</br> “魏海柱這個瘋子。”</br> 馬小健嗆了幾口水,全身筋骨都被震傷。剛才的聲響,是手雷扔進水里爆炸引發(fā)的。</br> 顯然,魏海柱已經懷疑馬小健潛伏在挖沙船的船底,打算用手雷把他逼出來,甚至直接炸死。</br> 當然,魏海柱投擲手雷的時候也不敢過于激進,否則的話,沒炸死馬小健卻把自己挖沙船炸翻了,那就太傻缺了。</br> “轟??!”</br> “轟??!”</br> ……</br> 魏海柱連續(xù)投擲數枚手雷,河面被炸得巨浪翻騰,連同挖沙船都在搖晃震顫,然而魏海柱卻沒有停手的意思,船上有上百枚手雷,可以把方圓幾百米的水域炸一遍!</br> 馬小健不死,魏海柱寢食難安!</br> 可惜,經過一輪喪心病狂的投雷轟炸,水面上除了不斷有大魚翻起肚皮浮出水面之外,并沒有出現馬小健的蹤影。</br> “難道那小子是水里的龍王,入水之后,能一直憋著不出來,手雷也炸不死?”</br> “又或者,他已經順流而下,逃遠了?”</br> 魏海柱站在甲板上,疑竇叢生,他剛才一口氣滅了北野龍光的特種小隊和康白鎮(zhèn)的民兵武裝,屠戮百余人,卻偏偏拿捏不住馬小??!</br> 明明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可以一擊必殺,如今竟淪落得連敵人的蹤跡都找不到的尷尬處境,這無疑令魏海柱惱怒不已,不僅如此,他的心底還浮現出了強烈的危機感。</br> 越是找不到馬小健的蹤跡,魏海柱就越是不安,有一種草木皆兵,危機四伏的感覺。</br> 此刻的馬小健,早已脫離船底,借著水底手雷爆炸和挖沙船的機動聲響掩護,幽靈般潛至岸邊,等到挖沙船遠去后,悄然上岸,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康白鎮(zhèn)。</br> 發(fā)生在河岸的槍戰(zhàn),對康白鎮(zhèn)內部似乎并沒有產生什么影響,這里家家戶戶都是小型的制毒作坊,在巨大的利益和嚴密的保護下,他們明目張膽地通宵作業(yè),大肆生產。</br> 鎮(zhèn)內監(jiān)控密布,幾乎沒有死角,街頭巷尾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守,一旦發(fā)現陌生面孔,立刻上前盤查,甚至直接開槍射殺。</br> 馬小健的潛伏能力本身就非常強,在經歷長達半年軍隊特訓之后,更是接近完美,一路上悄無聲息地進入康白鎮(zhèn)中心區(qū),在一條街道的轉角處伸手探出,扼住一名巡邏人員的后頸,繼而鎖喉控制聲帶,直接將他拎至墻角處。</br> “告訴我,你們綁架的那個女人,在哪里?”</br> 馬小健沉聲問了句,隨后冷冰冰的補充道:“想活命,就老實告訴我,否則,死?!?lt;/br> 說完,馬小健俯下身子,扼緊巡邏人員聲帶的手指稍稍放松了些。</br> “我……不知道?!?lt;/br> 守衛(wèi)人員非常艱難地出聲。</br> 咔嚓一聲,脖子被扭斷。</br> 馬小健隨手把他的尸體擺在墻腳,像是坐在地上低頭打瞌睡的樣子,隨后邁步前行,繼續(xù)找人問話。</br> 可惜,馬小健一路接連找了七個巡邏人員,都沒能問出想要的信息,看來這些守衛(wèi),并不知情。</br> “我問你,魏海柱的住所,在哪里?”</br> 馬小健控制住第八個巡邏人員的時候,換了個提問方式。</br> ……</br> ……</br> PS:天熱坐不住,碼字一身汗,空氣不流通,腦子一團懵??瓤龋兄x讀者們的支持與理解,我盡量把劇情寫得精彩。你們知道的,我寧愿斷更都不水文的……慣例求下催更和看視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