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渺渺換上嫁衣,因為要迎娶小喬,她的紅蓋頭很透,足夠她看清路面,也能讓別人看清她的容顏。
在村民的指引下,渺渺騎著馬,意氣風發的去接小喬。
小喬的住處離渺渺的住處很遠,在鎮子的另一邊,馬兒奔騰,微風輕輕吹起蓋頭,拂過面容,渺渺心中輕松愉悅,四肢百胲都有些飄飄然的不真實感,虛無縹緲中,渺渺感覺路面都有些扭曲,而她,行過扭曲的路面,仿佛穿過時空,去赴百年前的約。
蟬鳴聲漸起,小喬坐在房間中靜靜等待,時間過得越久,她的心中反倒莫名的平靜下來。
門口傳來敲敲打打的迎親聲,小喬在屋內操縱著村民象征性阻攔渺渺,討些彩頭。
前世與晏河清成親過于簡陋,因為就住在晏府,所以沒有接親,阻攔討彩,小喬沒后悔嫁給晏河清,但總是遺憾婚禮的簡單。
小喬透過門,看到渺渺臉上帶著燦爛的笑,被攔下也沒有不耐煩,將一早準備好的喜錢分給村民,自己身上的準備好的喜錢分發完了,就和蕭止言伸手,蕭止言就將多準備的拿出來,每個村民手上都拿著好幾個彩頭,渺渺才順利見到小喬。
小喬穿著的,正是渺渺當時在房間中所見到的那套女式嫁衣,蓋頭嚴嚴實實的蒙住臉。
渺渺將手遞到小喬面前,小喬伸手,溫暖干燥的兩只手交握,渺渺聽到小喬笑了聲:“渺渺,我嫁給你了。”
渺渺點點頭,想起小喬看不到,又重重應了聲:“嗯!”
從房間到轎子的那一段路,本該由渺渺將小喬抱著走的,但小喬怕渺渺抱不動,便和渺渺商量,由渺渺牽著小喬走。
因為蓋頭嚴嚴實實遮住了小喬的臉,小喬便能肆無忌憚的用愛慕的眼神看著渺渺了。
渺渺身形瘦弱,比上輩子清瘦了很多,但是身高沒有改變,也依舊挺拔,沒有看到晏渺身為女子穿過嫁衣,但小喬可以想象,晏渺穿上,和渺渺是一樣的。
一樣的令她心動,令她難以忘懷,是真的喜歡啊,所以哪怕分別百年,哪怕滄海桑田,改朝換代,遇見她的轉世,也還是會像百年前的初見那樣,心中歡喜。
吹吹打打中,小喬和渺渺回到了渺渺的住的院子,蕭止言擔負起了喜娘的工作,兢兢業業的指揮渺渺牽著小喬下轎子,跨火盆。
因為這場婚禮終究是假的,小喬告訴蕭止言和渺渺,婚禮上不用拜天地、父母,只用第三拜,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蕭止言盡心盡力
渺渺拉著喜綢的一端,神色平靜地對著小喬,緩緩低頭。小喬笑著牽著喜綢的另一端,對著渺渺行禮,心中歡喜:婚禮是假的,所以不能將我們拜堂的是告知天地,耽誤你這輩子,但我想嫁給你是真的,只要我們知道就好。
新房中,渺渺拿著如意,挑開小喬的蓋頭,正對上小喬燦笑的眸子。
看小喬沒有幫自己摘蓋頭的想法,渺渺自己撩起蓋頭,鮮妍明媚的很。
小喬的心跳都有些快了,幸而還記得這輩子的渺渺已經不在是她,渺渺還有自己的人生要過,她留不住,也不必留:“渺渺,謝謝你,我好像真的可以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