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款手表, 不送人她難道能自己戴嗎?
徐枳當(dāng)時跟品牌簽訂的協(xié)議是可委托收貨,奢侈品的送貨方式?jīng)]有隱私可言,品牌到款式估計明明白白
徐枳沒有父親沒有男性親屬, 沒辦法托詞送家人。送身邊的朋友?徐枳把周圍的人過濾了一遍,沒有送的欲|望, 他們還不值得徐枳送價值百萬的禮物。
準(zhǔn)備禮物的時候,她剛收了齊扉一個大禮,想回一份禮物。如今這個尷尬的境地, 手表和那首歌一樣, 無法送出手。
齊扉的眼眸中倒映著細(xì)碎的燈光, 顯出冷冽清寒。他冷白修長的手指一點木色筷子, 若無其事的移開眼, 細(xì)慢的挑著細(xì)面,“品牌方配送,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
“不算隱私,您的生日禮物,既然您提前拿到了,那是您的。”徐枳起身,迅速的轉(zhuǎn)移話題, 拉開椅子往外面走,“我先走了。”
手表不算多曖昧的東西,送領(lǐng)導(dǎo)送上司送同事都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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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 齊扉握著筷子看著前方的某一點, 睫毛尖上沾著燈光, 細(xì)細(xì)密密的陰影拓在眼下。
餐廳負(fù)責(zé)人看齊扉遲遲沒有吃那份面, 走過來試探著問道,“齊老師, 面不合胃口嗎?”
齊扉緩緩抬眼,深邃鳳眸忽的彎了下去,很深的笑意慢悠悠的溢開。
齊扉是很少笑的類型,平時嚴(yán)肅清冷,不怎么跟人交流。乍然一笑,驚艷是真驚艷,嚇人也是真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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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齊扉斂起了笑,但眼睫毛上還殘留著一點笑過的痕跡,他看起來心情很好,整個人都很好,“你有對象嗎?”
負(fù)責(zé)人往自己身上一看,這問題問的,“我孩子都兩個了,大的那個馬上小升初,我結(jié)婚的早。”
齊扉的笑意斂盡,恢復(fù)了清冷自持的模樣。
徐枳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深呼吸,揉了揉心臟位置,確定跳的沒那么快才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連上內(nèi)部網(wǎng)同步歌詞。
她把少年的歌詞整個改掉了,徐枳拿起吉他試著彈了個曲調(diào),這首歌她不打算用鋼琴了,她想試試吉他。
電腦右下角忽然彈出一條消息,一封新郵件,發(fā)件人曾經(jīng)給她發(fā)過路明秦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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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件內(nèi)容:“你很幸運,你被人保護(hù)的很好,不知道你還能幸運多久。今天這件事我記住了,將來定會百倍奉還。”
徐枳看了很久,沒有回復(fù),沒必要。
她之前猜過發(fā)郵件的人是不是秦蓁,這封郵件讓她確認(rèn)了,就是秦蓁,可秦蓁為什么要報復(fù)她?秦蓁有什么資格報復(fù)她?
徐枳幸運嗎?幸運的生下來父母雙雙拋棄了她?還是幸運努力了很多得到了很少?她跟秦蓁有什么關(guān)系?除了秦蓁騙過她,坑過她。
秦蓁為什么要找她?被騙的是徐枳,被坑的也是徐枳。如果秦蓁覺得被路明辜負(fù)了感情,應(yīng)該去找路明,而不是找徐枳。何況,他們兩個在一條船上騙過徐枳,怎么有臉發(fā)這個郵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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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枳連同郵件賬號,還有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一起發(fā)給了林立,讓林立去處理吧。她也怕秦蓁再給她使絆子,林立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那邊也提前做個準(zhǔn)備。
剛發(fā)完,敲門聲響,徐枳放下吉他和電腦揉了揉眉心,起身去開門。
齊扉抱著個巨大的盒子靠在門邊,身形頎長挺拔,走廊的燈亮在他的頭頂,他的身影落進(jìn)了門里,落到了徐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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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哥?”徐枳拉開了門,說道,“有事?”
“既然是禮物,還是你親手送比較好。”齊扉把盒子遞給了徐枳,垂了下睫毛,喉結(jié)很輕的滾動,嗓音低沉,“我沒有拆,還是你的。”
徐枳默了幾秒,接過盒子。
要她親自送?需不需要再包裝一遍?隆重的舉行個儀式送?
有必要嗎?
“啊?那是我草率了。”徐枳抱著沉甸甸的禮盒,耳朵有些燙,“確實應(yīng)該更隆重一點送。 ”
“我不怎么過生日,很少收生日禮物,難得收一件。”齊扉嗓音很沉,掀起睫毛,注視著徐枳很長一會兒,他單手插兜往門上倚靠,長腿微曲抵著門,“為難嗎?為難的話就算了,我現(xiàn)在拿回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徐枳不好好給他包個隆重的禮物,顯得她不懂禮數(shù)。
“不為難。”徐枳抱著盒子若有所思,沒有還回去。
“麻煩了。”齊扉還站在門口,他們隔著半米的距離,他雙手插兜依舊站在門口。
“那——晚安?”徐枳很輕的抿了下唇,說道,“明天見。”
“嗯,晚安。”齊扉的目光在徐枳抱著的盒子上短暫停留,直起身打算往回走,走了一步回頭,黑眸流轉(zhuǎn),緩緩慢慢的落到徐枳身上,“九月十號我們應(yīng)該在外面,你說要請我吃飯,對吧?”
徐枳抱著盒子笑著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
“笑什么?嗯?”齊扉停住腳步,敞著長腿站在走廊里,嗓音低醇,“答應(yīng)的事不能隨便反悔。”
徐枳斂起笑看向齊扉,很認(rèn)真的看他,“扉哥。”
“嗯?”齊扉微偏了下頭,試圖平視徐枳,可兩個人身高差距還是有些大,徐枳穿著拖鞋平視幅度太大,他斜了一半。
“你什么時候知道自己荔枝過敏?”徐枳問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她的房間里開著一盞小燈,灰黃不甚明亮,徐枳站在燈里。
“為什么問這個問題?”齊扉垂了下睫毛,片刻才掀起,凝視著徐枳。
“好奇。”徐枳的指尖抵著禮品盒的棱角,卡的很緊,手指都有些疼了。
“今天的熱搜,跟我們有關(guān)系嗎?”徐枳坐到床上抱著電話,思索著說道,“扉哥,有沒有碰?”
上次她看到齊扉手背上的疹子,覺得熟悉是她曾經(jīng)見過,但那時候她不知道是荔枝過敏。
“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對,我們是朋友。她長大了,非常優(yōu)秀,她成名了,是個大明星。擁有著萬千的粉絲,有很多人愛她。”他停頓許久,道,“我也是其中一個。”
徐枳又恢復(fù)了曾經(jīng)沒有朋友的日子,她本就是孤僻的人,就不應(yīng)該有朋友。
徐枳因為抑郁癥吃藥,少年的記憶變得特別模糊稀薄,她遺忘了很多事,遺忘了一些人。那些事像是藏在濃霧之后,用力的扒開才能窺見一點。
“謝謝,麻煩您了。”徐枳第一次覺得臟話也不難聽,撥弄著手邊的禮盒,掀開了蓋子,“我知道了。”
齊扉說她不會喜歡年少的他。
“可能很小的時候就查出來了,具體不記得,從我有記憶,我家就沒有出現(xiàn)過荔枝,我不知道有這種水果。”齊扉的嗓音很沉,語調(diào)不快,“后來……一次,無意中吃了朋友的荔枝,過敏住院才知道我不能吃。上次是個意外,是我的問題,我疏忽了,并沒有那么嚴(yán)重,不用太在意。”
“百科上是蔡英晨。”
“百科之外的呢?”
“好好唱歌,你就應(yīng)該在臺上大放光芒,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放心吧,七分傳媒的藝人還輪不到那些人來欺負(fù)。”
后來他來找過徐枳幾次,但徐枳已經(jīng)把他從朋友清單里剔除了。不期待也就不會失望,她不需要朋友。
你連音都沒有,你還知音?
怕她想起來少年事?那還提醒她?到底是想讓她認(rèn)出來還是不想她認(rèn)出來?
“你這段時間就安心的待在節(jié)目組,有什么事找扉哥,不要離扉哥太遠(yuǎn)就行。她蹦跶不了多久,秋后的螞蚱,快涼透了。”
原來如此,齊扉也是個很敏感的人。
她被關(guān)在家里很多天,等她被放出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沒有那個人生活的痕跡了,他走了。
徐枳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徐云青劈頭蓋臉的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罵她沒有一點用處。
“沒事,隨便問問。”徐枳拿出表盒里手表,鉑金表帶和表框,表盤背面是白色,實物比圖片更干凈清冷,“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辛苦了。”
“我嫉妒著我媽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的工作伙伴,她的朋友,她朋友的小孩。反正,我媽愛的東西,我都嫉妒。我不是討厭他們,我只是嫉妒,為什么不是我。”徐枳停頓了很長時間,這仿佛是一通通往宇宙太空的電話,那邊寂靜無聲,徐枳笑了下,斂起所有的情緒,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說道,“當(dāng)我媽為了別的小孩斥責(zé)我,我就連帶把那個無辜的人一起恨上了。”
徐枳房間內(nèi)的座機(jī)響了起來,她抬起手揮了揮,“再見。”
齊扉注視著徐枳,看了足足有一分鐘,他開口,“你該睡了,今天忙了一天。明天早起,我陪你出去走走。你腳傷差不多該恢復(fù)鍛煉了,下一次要演三場,需要良好的體力和肺活量。”
“打錯了嗎?”徐枳問了一遍。
齊扉的指尖摩挲過褲子的布料,嗓音淡淡,“知音。”
“晚安。”齊扉道了晚安。
她只知道齊扉身上爬滿了紅疹,滿臉通紅,呼吸不暢。家里兵荒馬亂,齊扉被送到了急診室。
“我媽那邊……我不太想跟她聯(lián)系,我也不想對外說她是我媽。”徐枳試探了一句。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他在傾聽。
“知道了,我會跟那邊對接,讓他們盡可能不要出來說話,不要影響你。”
徐枳關(guān)上門走回去把盒子扔到床上,接通了電話。
徐枳不動聲色的吸一口氣,揚起下巴,迎著齊扉的目光看過去,說道,“齊扉,你們現(xiàn)在還是朋友嗎?”
“不了,當(dāng)面我說不出口,就在電話里說吧。如果你不想聽,可以掛斷電話,隨時結(jié)束。”
“禮物不包也可以,外面已經(jīng)有盒子了,很隆重了。”齊扉沉啞的嗓音落過來,說道,“我現(xiàn)在過去取?”
“那你是個善良的小孩,那么討厭還會把你的喜歡分享給他。”齊扉的嗓音從電話里傳過來,沉緩平靜浸著一點溫和,“你上次問我有沒有后悔的事,我有。我很后悔曾經(jīng)因為父母的離開拒絕與外界交流,拒絕心理醫(yī)生的干預(yù)。如果我能正常的跟人交流跟人說話,我可以護(hù)著一個小孩平安長大。”
“不太清楚,扉哥不怎么提以前,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在聽。”齊扉的聲音很低,“我可以過去。”
“沒有,那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她工作室的事很嚴(yán)重,法治問題跟別人整不整她沒關(guān)系。她找你可能是無處發(fā)泄的怒氣,覺得你好欺負(fù),可能欺負(fù)你欺負(fù)習(xí)慣了。欺軟怕硬的東西,真他媽畜生。”林立忽然罵了句臟話,“你不用擔(dān)心,不管是秦蓁還是路明,我們在,這些臟東西就走不到你面前。”
“林總。”徐枳取出巨大盒子里面的表盒,一根手指摳不開,她夾著電話兩只手摳開了盒子,“扉哥的鋼琴老師是誰?”
掛斷電話,徐枳把手表放回去,裝進(jìn)了盒子里。徐云青的熱搜果然是齊扉壓的,齊扉什么都知道,林立也知道。
那一箱荔枝還是齊扉給她買的,她作為有好東西要共享的原則大方的分給齊扉一半,甚至剝了喂他。
電話那頭靜了下來,靜到似乎聽到呼吸聲,徐枳看著天花板,“我想聊到我自己的事,你想聽嗎?”
徐枳把裝著手表的盒子放好,起身走向浴室。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媽不太喜歡我,我很努力的練鋼琴,好好的學(xué)習(xí),去做一個好孩子。我總覺得,如果我足夠優(yōu)秀,她就會愛我。我小時候只有一個目標(biāo),成為我媽媽的驕傲。”
“九月十號我拿給你。”徐枳躺平在床上,話筒貼著耳朵,“齊扉。”
洗澡期間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鈴聲,徐枳拉開門出去又沒有聲音了。她擦干頭發(fā)上床睡覺,床頭座機(jī)響了起來,因為沒有來電顯示,徐枳也不知道誰打的,她躺到床上接通電話,那邊一片沉默。
沒見過送完禮物,對方覺得不夠隆重,退回來讓她重新包裝的。
“謝謝。”
徐枳不知道齊扉荔枝過敏,她只知道齊扉來家里后,她再也吃不到荔枝了。她在央求外婆多次后,家里水果清單里依舊沒有荔枝,她就琢磨著出去買。
“不用客氣,有什么事就跟我打電話,今晚這個你做的很好,不要回復(fù)不要搭理。直接交給我,我會給你處理干凈。”
可她不問,齊扉還是不說,林立也沒有提。
“你跟——你那個朋友,關(guān)系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