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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該改密碼了。”齊扉垂下黑睫,眼下拓出一片陰影,星星點點的落在他的肌膚上,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他很淺的吻徐枳,唇上帶著很淡的酒氣,嗓子里含著情愫,以至于嗓音有些啞,“改今天怎么樣?我們在一起了。”
    徐枳仰頭看他瀲滟的唇以及潮濕的眼,抬手搭在他的后頸上,攬住他,歪了下頭,“齊扉。”
    “嗯?”
    “2018年11月12日。”徐枳的手指交疊貼著他后頸的肌膚,揚(yáng)起下巴,眼睛彎下去,“徐枳跟齊扉領(lǐng)證,成為了合法夫妻。”
    齊扉定定的看著她的眼,黑眸深處有暗沉的浪濤在翻涌。
    “齊先生,余生多多關(guān)照。”徐枳很主動的親他,含住了他的下唇,緩慢的親著,聲音很低幾乎要湮沒在吻里,“希望,未來,你能成為最幸福的男人。”
    “希望,未來,你會成為最幸福的女孩。”齊扉冷肅的指尖抵著徐枳的腰,睫毛尖上沾著下午的陽光。
    “加油。”徐枳笑意更深,一雙眼彎成了月牙。
    下一刻,齊扉打橫抱起了她,大步往里面走,踢上了房門。一聲悶響,房門關(guān)上,徐枳看著他暗深的眼,仰起頭試圖遠(yuǎn)離,不撩他了,老男人經(jīng)不起撩。
    “扉哥。”
    “嗯?”齊扉把徐枳放到了大床上,徐枳感受到床墊震動,齊扉的床確實很大很軟。他撈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關(guān)掉窗簾,房間陷入昏暗。他屈起一條長腿半跪在床上,脫著衣服撐在她上方,外套扔到了地上,套頭薄毛衣從底下邊緣掀起,露出一截精瘦的腰。
    他的腰是真好看,人魚線清晰,沒有一絲贅肉,腰側(cè)溝壑蜿蜒而下,落入休閑長褲的邊緣,性感的胯骨線條清晰,要露不露的。
    徐枳的心跳已經(jīng)成戰(zhàn)前的鼓點,今天領(lǐng)證,雖然沒辦婚禮,也算新婚,做點什么很合理。
    “做一次。”齊扉抬手把毛衣撂到了一邊,整個上身□□,“好不好?”
    徐枳抬手遮臉,又覺得可惜。齊扉并不是每次都會這么露,他挺矜持,上次在洗手間做,他直到做完都沒有脫身上那件襯衣。濕漉漉的掛在身上,半遮半掩。
    他俯身而來,帶著熾熱的氣息籠罩著徐枳,握住她的手腕拉開,喉結(jié)滑動,嗓音沙啞,“害羞了嗎?枳子。”
    徐枳深呼吸在齊扉親下來之前抬手?jǐn)堊∷牟弊樱瑩纹鹕仙砜拷亩洌拔覄偛畔胝f,我來例假了。”
    齊扉的動作停住,暗潮在黑眸中翻涌。
    “前天來的,今天第三天,還沒有結(jié)束。”徐枳怕他吻下來就失控了,再發(fā)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就真的不好描述了。
    空氣寂靜了大約有一分鐘,齊扉抬手把徐枳掀起的衣服下擺給拉了回去,嗓音啞的像含了砂礫,“會不會不舒服?肚子疼嗎?”
    徐枳搖頭,沒有松手,手臂還纏在他的脖子上。
    膝蓋已經(jīng)碰到他了,精神抖擻。
    “我去給你弄點熱水喝,躺一會兒。”齊扉揉了把徐枳的頭發(fā),把她的頭發(fā)揉亂又順平,親她的額頭,“小孩。”
    “第三天了,不舒服一般出現(xiàn)在第一天,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徐枳沒松手,還抱著他,抿了下唇靠近齊扉的耳朵,聲音壓的很低很低,低到幾乎聽不到,“扉哥,你想試試……手嗎?”
    齊扉的肩膀僵住,半跪在床上看著徐枳后頸上的肌膚,一片白凈。垂下眼,盡可能壓下眼眸中的情緒。
    “嗯?”
    “未來音樂大師的手。”徐枳緊張的頭皮發(fā)麻,感覺前方是禁區(qū),但就是想試試。她喜歡齊扉不穿衣服的樣子,喜歡齊扉潮濕著眼在她耳邊喘,“齊老師,你教我。”
    徐枳不是完全的膽小,她只是少個支點,有了支點,她的膽子大的能撬地球。
    持證上崗的體驗就是不一樣,他們是合法的夫妻。徐枳喜歡這種十分確定的關(guān)系,很有安全感。
    她在絕對安全的空間里,跟最親密的人做著絕對安全的事。
    唯一的風(fēng)險大約是容易得腱鞘炎。
    徐枳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醒來在一片黑暗中,下午睡覺醒來很容易覺得世界空曠。旁邊齊扉在睡覺,他的呼吸很輕,落在徐枳的皮膚上,近在咫尺。空氣中的石楠花味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木質(zhì)香調(diào)。
    徐枳在黑暗中聽了很久他的呼吸,才輕手輕腳的下床。齊扉睡眠質(zhì)量并不好,睡一次好覺不容易,徐枳把行李箱拖到衣帽間找到換洗衣服拿出來離開了臥室。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花園里亮著微弱的燈,整個空間是暗的。徐枳用手機(jī)照明打開了走廊的燈,觀察齊扉這套房子,三樓除了臥室就是工作室。跟他在橘洲的工作室差不多,很干凈的白色色調(diào),里面放著鋼琴和各種樂器,擺放整齊。
    徐枳退出工作室,順著樓梯下樓。二樓有客房,徐枳找了個洗手間簡單沖了個澡,換上薄款睡衣穿著拖鞋下樓。
    一樓的客廳顏色很淺,那個沙發(fā)徐枳見過,之前她在齊扉的朋友圈看到過,齊禮坐在上面彈吉他。
    因為這個視頻,徐枳還誤以為那是齊禮的朋友圈,鬧出烏龍。
    徐枳關(guān)閉手機(jī)飛行模式,一瞬間,無數(shù)的消息涌了進(jìn)來。徐枳來不及仔細(xì)看都是誰,門鈴響了起來,徐枳本能的走向玄關(guān)意識到這是齊扉的房子,現(xiàn)在過去開門好嗎?停住腳步,遲疑的時間里,林立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徐枳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林總。”
    “你在扉哥家嗎?我的意思,你們在一起是嗎?”
    “啊,是。”徐枳連忙點頭,說道,“林總,您有事嗎?”
    “開一下門,找扉哥有點事,他的電話打不通。”
    是官宣的事嗎?徐枳和齊扉發(fā)完微博手機(jī)開飛行模式,徐枳剛才才打開手機(jī)。
    “好。”徐枳掛斷電話,快步走過去研究齊扉家的門鈴,再次響了起來,她按開門鈴,看到屏幕上出現(xiàn)了林立的臉。
    徐枳把屋門打開,瞬間,冷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她往后退了一步,看到玄關(guān)處放著齊扉的外套,拿過外套穿在外面。
    “林總,您請進(jìn),扉哥在睡覺,可能要等一會兒,您急嗎?”
    林立看了眼徐枳,在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怕齊扉暗殺他,“也不是很急,他中午讓我把這些文件送過來。”林立把一箱子文件搬到了門口,直起身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送過來了,沒有其他的事了。”
    “不進(jìn)來坐嗎?”
    “不進(jìn)了,你有兩天休假,這兩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跟我打電話,最近——最好別上網(wǎng),沒必要看的東西別看。”
    徐枳抿了下唇,說道,“公開,影響大嗎?”
    “也不是特別大,商務(wù)應(yīng)該都沒有問題,不過有些粉絲可能會應(yīng)激,說的話不是很好聽。不看就好了,看多了容易影響你和扉哥的感情。”林立見過太多明星因為公開另一邊遭到輿論攻擊,最終兩個人扛不住壓力分手的。齊扉和徐枳都在風(fēng)口浪尖上,兩個人熱度都很高,雖然目前網(wǎng)上一片好評,可誰知道明天的事呢,齊扉的大粉們目前都在沉默,“過好現(xiàn)實中自己的日子比較重要,是吧?”
    “是,我明白,謝謝。”徐枳說道。
    “那我走了。”林立轉(zhuǎn)身欲走,徐枳想起來一件事,轉(zhuǎn)身快步往回跑,說道,“林總,您等一下。”
    林立停住腳步,看徐枳跑的飛快,拖鞋都快跑掉了。
    很快她又跑了回來,捧著一捧橘子糖遞給林立,“請您吃喜糖,我和扉哥的。”
    林立默了片刻,抬手過去,“謝謝,恭喜。”
    這倆人天生一對,逮著機(jī)會就給人塞喜糖。林立以前覺得徐枳會克制,果然,想多了。不要指望一個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者能在感情上有多理性,理性搞不了藝術(shù)創(chuàng)作,情緒上來不管不顧。
    “需要給公司的人買嗎?”徐枳壓著臉熱,說道,“辛苦大家了,今天有人加班的話,我請大家吃宵夜?我一會兒轉(zhuǎn)錢給您。”
    “你——扉哥,已經(jīng)派過喜糖和宵夜了。”林立握著糖,聳肩,“早上就派過了,從公司高層到掃地保潔,一人分了一包喜糖。”
    徐枳張了張嘴,半晌才發(fā)出聲音,“哦,扉哥這么快。”
    “媒體營銷號以及合作公司今天全部收到了紅包,扉哥安排的,放心,扉哥這方面一直做的很周全。”你老公都秀到天上了,收手吧,林立把糖裝進(jìn)褲子口袋,說道,“你趕快回去吧,外面挺冷的。”
    “那好,麻煩了,再見。”
    徐枳關(guān)上門,靠在門邊深呼吸,電話響了起來,來電是夏喬,徐枳接通電話便聽到夏喬的尖叫聲,她把手機(jī)拿離耳朵,夏喬在那頭尖叫了足足有兩分鐘,徐枳才把耳朵放回去,“等會兒給你發(fā)紅包。”
    “微博癱瘓了十分鐘!十分鐘啊!卡死了,粉絲都瘋了。你和扉哥居然就這么公開了!我以為還要再瞞一段時間,你和扉哥都好勇敢。我好喜歡扉哥公開的那個微博,‘我的女孩’,他的女孩是你啊!我現(xiàn)在該叫姐夫還是叫你嫂子?”
    一個電話進(jìn)來,是個陌生號碼,徐枳看了看沒有接,走回客廳坐到柔軟的沙發(fā)上,脫掉了齊扉的外套,“我們領(lǐng)證了。”
    夏喬又一陣兒尖叫。
    “明天我和齊扉請你吃飯。”徐枳坐直正色道,“不用叫姐夫也不用叫嫂子,我們都是獨立的人,原本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們又不是誰的附屬。
    “嗚,真好。”夏喬在那邊聲音突然哽咽,說道,“真的好好哦,你們在一起真好。徐枳,恭喜你啊,睡到了我老公。”
    徐枳還沒叫過齊扉老公,她停頓了一會兒,說道,“他真的很好,很好很好的一個人。”
    “是啊,扉哥很完美。曾經(jīng)的完美偶像,談戀愛也很模范。談戀愛就公開堂堂正正在一起,人品好,性格也好。對感情認(rèn)真,枳子,你賺到了!不過你也很好,你有才華又漂亮,還特別的善良,你值得最好的,你們才會在一起。”
    “謝謝。”徐枳這句謝謝說的很鄭重,她不是會交朋友的人,她在很長時間里都把自己封閉起來,曾經(jīng)夏喬強(qiáng)行把她帶了出去,帶她走上了更大的舞臺。
    “你們會辦婚禮嗎?”
    “我以前不想辦,不過現(xiàn)在,我不確定。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辦,他想辦的話,我們會辦婚禮吧。”
    “為什么不想辦?”夏喬說,“婚禮多浪漫呀,把你的幸福分享出去,能收獲很多份幸福。你顏值這么高,穿婚紗肯定好看死了,你就是最美最讓人羨慕的女孩。扉哥那張臉那個身材,你不想看他穿禮服嗎?”
    徐枳想看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依舊是剛才的號碼,徐枳怕是重要的合作方電話,說,“我等會兒跟你聊,我這邊有個電話。”
    “一定要辦婚禮!扉哥的伴郎顏值肯定都高,我要去堵門玩伴郎……”
    夏喬是嘴強(qiáng)王者,齊扉真找一群伴郎過來,她可能話都不敢說。
    “我回頭跟扉哥商量下,到時候真辦婚禮,你可別做‘叛徒’。伴郎來了,你別嚇得躲起來。”
    掛斷電話,徐枳接通了新的電話,那邊沒有立刻說話,徐枳握著手機(jī)擰眉,“你好?有事嗎?”
    “我是媽媽。”徐云青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我沒有媽媽。”徐枳開口說道,“徐女士,找我有事嗎?”
    “我們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徐枳,你已經(jīng)長大了,你該成熟了,不應(yīng)該像個小孩一樣鬧的這么難看。你是我的女兒,無論我們曾經(jīng)有過什么樣的矛盾,你都是我的女兒,是我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上,我們骨血相連。如今你跟齊扉在一起,這么大的事不該知會我一聲嗎?你們談戀愛,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從有記憶我就沒有母親,我曾經(jīng)給我的母親找過很多理由,她不是不愛我,她有苦衷她工作忙,她很愛我,她期待著我的出生。盡管她從來沒有參與過我的人生,沒有養(yǎng)過我,沒有教過我,沒有告訴別人,她有個女兒。我的同學(xué),都以為我是孤兒。我依舊堅信著,她對我有感情,她是我的媽媽啊。十三歲生日那年,我滿懷期待的等她回來給我過生日,我有個驚喜要告訴她。她說。”徐枳起身走向窗戶,她看著窗外的花園,“‘你知道你為什么叫枳嗎?因為你生錯了地方,變成了最糟糕的物種。你不是我期待的孩子,別要求我對你有額外的感情,我做不到。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沒有出生,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可能出現(xiàn)了,十三歲的我自殺了,那個期待媽媽的女孩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沒有母親了,我什么都沒有,我就是孤魂野鬼。”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徐女士,別要求我把你當(dāng)媽媽看,對不起,我做不到。不止現(xiàn)在,未來我辦婚禮,我也不會請你。你要贍養(yǎng),我們法庭見。哦對了,我們連社會關(guān)系都沒有,你估計告不贏我,就這樣吧。”
    你風(fēng)光的時候,我不沾你的光。
    我們這輩子再沒有關(guān)系。
    曾經(jīng)徐云青對徐枳說的話,她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徐枳掛斷電話,握著手機(jī)站在窗戶邊看了很久,挺可悲,徐枳若是找個普通人結(jié)婚,可能到死徐云青都不會主動跟她打電話,也不會承認(rèn)徐枳這個女兒。她跟齊扉在一起,徐云青開始表演了。
    這世上大多感情都有價碼,連親情都如此,也是沒意思透了。
    身后腳步聲響,很沉的聲音,拖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發(fā)出的窸窣聲,徐枳倏然回頭。齊扉的頭發(fā)翹著,有一些貼在白皙的額頭上。穿著一身白色居家服,很寬松,柔軟的白色褲子遮住了腳踝。高挑懶散,拎著水杯往徐枳這邊走,接觸到她的眼,他微歪了下頭,睫毛微動,“幾點醒的?”
    “八點多。”徐枳拿起手機(jī)看時間,剛九點,他剛才聽到電話了嗎?徐枳那么激烈的跟人吵架,“睡醒了嗎?”
    “嗯,喝口水。”齊扉把杯子遞給徐枳,說道,“放了蜂蜜,養(yǎng)嗓子。”
    下午那點荒唐徐枳又沒叫,喘的是齊扉,要養(yǎng)嗓子也是他養(yǎng)。特意給她倒蜂蜜水,肯定是聽到她跟人吵架了。
    “謝謝。”徐枳接過蜂蜜水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花蜜,尾調(diào)有點淡淡的酸。她把杯子還給齊扉,握著手機(jī)轉(zhuǎn)身走到客廳放下手機(jī)說道,“廚房有吃的嗎?我去做晚飯。”
    齊扉把剩余的蜂蜜水一飲而盡,說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托管給管家公司,不知道冰箱里有什么,過去看看。”
    “剛才我媽打電話了,就是徐云青。”徐枳索性把話說開,拉開冰箱說道,“問我,為什么不帶你去見她?”
    冰箱里食材很滿,果蔬肉類齊全,徐枳取了兩顆西紅柿。男人從后面擁住了她,低頭親她的頭頂,溫?zé)岬臍庀⒅丝局扈卓吭谒麘牙铮犞男奶办楦纾阆肴ヒ娝龁幔俊?br/>     “我太太不想,我不見。”齊扉在她耳朵上親了下,從冰箱里拿出牛肉和蘆筍,“不想去見就不見,不是什么大事,你開心就好,不要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不是所有父母都配做父母,她有苦衷,難道你就應(yīng)該受罪嗎?父母把孩子帶到這個世上,這是他們的選擇,他們應(yīng)該對自己的選擇負(fù)起責(zé)任。成年人有的選,可孩子怎么選?孩子除了父母,什么都沒有,孤零零的一個人,能長大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徐枳低著頭抿著下唇,呼吸很慢。
    “你很辛苦了,不用再委屈自己做不開心的事。自私點,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高興就不理會。扉哥給你做意面,剛研究的新菜,吃過的都說好吃,試試看。”
    徐枳轉(zhuǎn)過身環(huán)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里。眼淚差點就出來了,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她抱的很緊,許久才發(fā)出聲音,“齊扉。”
    “嗯。”齊扉關(guān)上了冰箱門,把食材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攬住她,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如果你不開心,改名也可以,我陪你去改。”
    “不改。”徐枳這回回答的倒是快。
    “改不改都行,你已經(jīng)賦予這個名字新的意義,并不是她說的那個意思,你走出了她給你設(shè)定的框架,擁有了新的人生。你很強(qiáng),你擺脫了她。”
    齊扉這么會說話,徐枳決定送他點快樂。
    徐枳松開他,說道,“你等著,我去樓上拿個東西。”
    齊扉揚(yáng)眉,這就松開不抱了?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以為徐枳會哭,剛才還操心怎么哄她高興。一轉(zhuǎn)眼就陰轉(zhuǎn)晴,晴空萬里無云。齊扉單手插兜看徐枳順著樓梯跑出了視線,上樓去了。
    “慢點,別摔了。”
    齊扉聽不見動靜,站了片刻面色沉下去從褲兜里摸出手機(jī),編輯了一條很長的短信發(fā)給了徐云青,直截了當(dāng)告訴她,不要打擾徐枳,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之前他是委托林立在中間周旋,他有徐云青的聯(lián)系方式,可沒有聯(lián)系過。畢竟徐云青是長輩,徐枳的母親,說重了不合適。
    他跟徐云青沒有直接的交情,當(dāng)年去徐家學(xué)琴是楚紅在中間搭線。他把自己封閉到了心理醫(yī)生也束手無策的地步,楚紅想跟齊則合作,打聽了一圈從齊扉這里入手。齊扉對鋼琴還有點興趣,她就找來了頗有影響力的鋼琴老師來教齊扉鋼琴,也就是徐枳的外婆。
    徐云青是徐枳的母親,齊扉尊稱她一句徐老師。她傷害了徐枳,那齊扉也不會客氣。
    去他媽的禮儀規(guī)矩素養(yǎng)道德,如果這些是建立在徐枳的委屈上,那不要也罷。
    他都把徐枳拐到家里做齊太太了,也沒什么道德,道德綁架那套對他沒用。
    把手機(jī)裝回褲兜,拿著食材走向廚房。
    齊扉把食材切好,徐枳拎著笛子下樓。齊扉抬眼看去,刀口貼著手指劃了過去,他收回視線,認(rèn)真的切菜,“拿笛子干什么?”
    “給你寫的歌,你聽聽看。”徐枳把手機(jī)伴奏打開,坐到小吧臺前的高腳椅上,說道,“叫《少年》,古風(fēng)。”
    齊扉放下刀看了過去,徐枳穿著很休閑的襯衣居家服,上衣口袋鼓鼓囊囊塞著一個很大的盒子,四方盒子,像是戒指盒。
    剛才還沒有,才裝進(jìn)去的。
    她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她頭發(fā)長的很快,烏黑長發(fā)披肩,皮膚雪白。一只腳踩著椅子腿,一只腳蹬地面,腿長度有限,凳子太高,她蹬的很辛苦,但還要維持表面上的瀟灑。
    齊扉抽了一張紙慢條斯理的擦手,靜靜看著徐枳。
    第一個鼓點響起,她握著笛子,高昂的曲調(diào)響了起來。伴奏里有鼓和鋼琴,仿佛千軍萬馬浩浩蕩蕩而來。
    她的聲音唱古風(fēng)毫不違和,詞的前半段寫的是一個少年將軍的一生。少年原本擁有萬千寵愛,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恣意瀟灑的一生。可惜家族變故,稚嫩少年被迫握著□□走上了殘酷的戰(zhàn)場,浩蕩又蒼涼。后半段加了個創(chuàng)作者的視角,變成了并肩作戰(zhàn),少年不再孤單,他們把人生又走了一遍,少年依舊勇敢的拿起了□□,護(hù)著天下,佇立在天地間。
    手機(jī)錄音挺影響效果,如果是讓徐枳拿鋼琴,可能效果會更震撼。不能兩全,用了鋼琴她就不能吹簫了。
    她笛子吹的極好,整首歌的基調(diào)大氣磅礴。這是寫給齊扉的歌,當(dāng)初齊扉要求不要情愛,徐枳這首歌里確實沒有加情愛,可這里面加的感情羈絆比情愛更令人心動,同生共死共進(jìn)退的糾葛。
    結(jié)尾落入笛聲中,自由的曲調(diào)悠揚(yáng)的陷入了安寧。
    房間里靜了片刻,徐枳把笛子放到了吧臺上,從口袋里拿出戒指盒,跳下了椅子踩著心跳繞過吧臺走向廚房,“扉哥,這首歌是我們錄完72小時后寫的,因為戒指一直沒到,我就沒有發(fā)給你。中間修修改改,又用了很多天。”
    齊扉清冷的喉結(jié)落在燈光下,隨著徐枳的走近滾動的很清晰,他修長的手指按在吧臺上,骨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長眉下眼眸深邃,薄唇抿著,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情,俊美的一張臉在燈光下棱角分明,他看著徐枳,心跳的很快。
    “我給你訂了戒指,沒你那個貴,也沒你那個那么精致,但這個是我設(shè)計的,世界上只有一枚,獨一無二。”徐枳走到齊扉面前,打開了戒指盒,偏深的兩道環(huán)相扣,中間不規(guī)則的兩個字母一個f一個z被拉的很長交纏著,圍繞著一顆深色的鉆石,她拿出戒指,深呼吸面對著齊扉的眼,說道,“這枚戒指叫‘并肩而行’也叫‘互相守護(hù)’,和《少年》一起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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