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覺得太安靜了一點嗎?”</br> 靠在車頭,程浩環視著四周。</br> 除了絕味農莊門口站著的兩名保安,別說人影,連鬼影都看不見。</br> “確實太過反常!”</br> 出奇的安靜,定有貓膩。</br> 盯著前方寫有打烊字樣的牌子,陳川也覺得太過反常。</br> 正是吃午飯的時間,諾大的絕味農莊大門禁閉。</br> 即使不做生意,總不至于連過往的人都沒有。</br> 明顯是寫紙條的人故意安排,甚至有可能他們從酒店出發時,就已經被盯上。</br> 背后的緣由無非是為了封鎖消息,杜絕絕味農莊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有泄露出去的可能。</br> “那我們要進去嗎?”</br> 收回目光,程浩隨口問道。</br>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他的風格。</br> 若非真心將陳川當成了兄弟,鬼才愿意舍命陪君子。</br> 蹲在在家里吃喝不愁,安安靜靜的做個小少爺多舒服。</br> “裝神弄鬼嚇唬誰,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瞧個究竟,是福是禍聽天由命。”</br> 王家的鴻門宴都敢闖,陳川哪會將小小的絕味農莊放在眼里。</br> 準時赴約,就是為了弄清神秘紙條背后的真相。</br> 已經來到了大門口,豈能被對方故弄玄虛嚇得無功而返。</br> 話音港口,陳川一馬當先。</br> 邁開腳步,堅定的向前走去。</br> “站住,你是文盲嗎?認不認識牌子上的字?打烊,意思是今日不做生意。”</br> 伸出粗壯的臂膀將陳川攔住,保安用嘲諷的口吻說道。</br> “開店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板子上的字我認識,但是我也必須要進這道門。”</br> 停下腳步,陳川冷著臉,隨時準備硬闖。</br> “誰規定開店一定要做生意?我們老板錢多得愁著如何花,喜歡開一間店當擺設,你管得著嗎?”</br> 另一名保安翻著白眼,態度極其不友好,“吃飽了撐的來管閑事,最后警告你一句,要耍威風去別處,硬闖的后果很嚴重,少說得留下點身上的零件。”</br> 身高上的差距,讓陳川不得不微微抬頭。</br> 輕蔑的盯著兩名保安,嘴角露出了戲謔的笑容。</br> 硬闖已成定局,說大話嚇唬有何用。</br> 誰的拳頭硬誰誰做主。</br> 就在陳川準備教訓兩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保安時,程浩大步走上前。</br> “豎起耳朵聽好了,我老大能夠心平氣和的交談,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別不識抬舉,為了每個月微薄的工資,搭上了小命,識相的趕緊打開門,恭恭敬敬的請我們進去。”</br> 拜了大姐頭,又有老大撐腰,小胖子底氣十足。</br> 暗罵倆保安有眼無珠,擋路又不先看看來的是誰。</br> 激怒了母老虎,有他們哭的時候。</br> 噗——</br> 俯視著陳川三人,保安忍不住笑出聲來。</br> “哈哈哈……太好笑了,哪里來的小朋友葉太調皮了,看看哥哥的魁梧的身材和強裝的肌肉,奉勸你們趕緊回家,躲進在媽媽的懷里,外面的世界很危險。”</br> “去去去,哪里來的死胖子,膘厚不代表強裝,激怒了你老大又如何?咱倆弄你們弱小三人組,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br> 用力一推,程浩連連后退。</br> 幸好陳瑤及時將他抓住,才不至于摔得四仰八叉。</br> “動我兄弟,你倆鐵定是活得不耐煩了。”</br> 隨著話音落下,那名保安的身子極速向后飛去,重重的撞在木門上。</br> 砰——</br> 滑落在地的保安面部扭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br> “混蛋,你特么敢踢我?去死吧!”</br> 怒吼一聲,如瘋狂的野獸,朝著陳川撲過去。</br> “兄弟,那小子力量不弱,我來助你一臂之力。”</br> 另一名保安見狀,同時發起了攻擊。</br>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br> 冷冷的注視著兩名保安,陳川一臉的不屑。</br> “陳先生,毫無戰斗力的螻蟻,交給我來解決,別弄臟了你的手。”</br> 說話間,陳瑤已經沖到了兩名保安的身前。</br> 輕松躲過兩人的攻擊,隨后開始反擊。</br> 先是一腳踢飛一名保安,隨后又用一招旋風腿將另一名保安踢飛。</br> 當初名動江湖的街頭霸王,很多人知道他拳頭厲害,殊不知其腿功也死毫不遜色。</br> 得到真傳的陳瑤,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br> 獨自闖蕩江湖,迄今為止未遇到過讓她全力一戰的對手。</br> 兩名保安龐大的身軀,幾乎同一時間撞到大門上。</br> 轟——</br> 木制的大門承受不住強大力量的撞擊,瞬間倒塌在地。</br> 躺在地上的兩名保安嘴角溢出血液,徹底失去了戰斗力。</br> 仗著人高馬大,原以為解決三名矮了一個頭的人輕輕松松。</br> 未曾想反被其中的女孩秒殺。</br> 丟臉丟到了姥姥家。</br> “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找份工作不容易,擋在門口是老板的指示,并非我的真實意愿。”</br> “是我狗眼看人,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多包涵,我還不想死,防止有人來搗亂,是保安的本職工作,我承認說話沖了點,但罪不至死,你可不能濫殺無辜。”</br> 望著緩步走進來的陳川等三人,兩名保安連連求饒。</br> 用雙手撐著地面,一點一點往后退。</br>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我老大沒警告過你倆嗎?是你倆非要作死,現在求饒晚了!”</br> 大步走到兩人身前,程浩接著就是一頓亂踢。</br> “讓你手賤推我,長這么大在外面還沒有誰敢推我;讓你嘴賤,冷嘲熱諷看不起誰,非得惹我大姐頭動怒,你倆就是賤胚子,罪有應得!現在我要弄死你們,就好比踩死一只臭蟑螂。”</br> 連程家小少爺都敢得罪,說起來兩人膽兒挺肥。</br> 即使陳川和陳瑤不出手,僅靠家族的勢力,程浩要弄死兩名保安,簡直不要太簡單。</br> “住手,哪來的狂徒,敢在絕味農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br> 突然,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出來四名西裝革履的男子。</br> 精氣神十足,目光兇狠帶著煞氣,呼吸輕緩面無表情,明顯是練家子。</br> “呸,無恥之徒,居然暗藏幫手。”</br> 朝著兩名保安啐了一口,程浩退回到了陳川的身邊。</br> 指不定絕味農莊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留在老大和大姐頭身邊才有安全感。</br> “救命啊,快將這三人趕走。”</br> “四位大哥,求你們伸出援手,下半輩子我愿意當牛做馬報答。”</br> 見到四人,兩名保安仿佛抓住的救命稻草。</br> “廢物,你倆生與死有何區別?”</br> 領頭的西裝男眼神中帶著嫌棄,無視兩名保安的求救,帶著另外三名西裝男,徑直走到陳川等人的身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