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妍平時聽慣了班主任溫和的口吻以及見慣了藹可親的面容，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班主任這樣疏遠口氣，她戰戰兢兢推開門進去，看到班主任的臉如寒霜時她的心仿佛停止了一秒的跳動。接著頻率持續加快，這跟班主任平時面帶春風的樣子反差實在太快了，讓徐妍妍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站在那里煎熬無比，只是那么幾分鐘，就好似過了好多個世紀。
    班主任處理完她手上的東西，才慢悠悠轉過頭來。眼里清晰怒火在隱忍，爆發，又被她強壓下去，如此反復。在經過了不知道這樣的多少個反復后，終于回歸平靜，但臉上早沒了一如既往的和藹。
    這讓徐妍妍不安極了。
    “昨天公共區域是你叫白川去打掃的？”
    徐妍妍一聽，頓了幾秒，雖然是丁巧巧幫的忙，但是也算是她安排的吧。她點點頭回答，“是的！”
    班主任聽到回答，硬壓下去的怒火慢慢又上來，但她還是盡可能的用不嚇到她的語氣，啞著嗓子說道：“老師知道，白川的到來，種種惡劣行徑都讓你們極為不爽，說實話老師也不開心。但是為什么就偏偏是昨天呢？你不知道今天有市領導蒞臨學校檢查嗎？公共區域那么重要的地方，你都敢讓他打掃？來，你來看看，這個是什么啊！”
    徐妍妍接過手機，幾張照片讓她驚訝得長大了嘴。地方不僅沒有打掃，還多了許多垃圾，估摸著應該是幾個月垃圾的總和。
    “不是是這樣的……”徐妍妍剛想開口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想起了丁巧巧一臉委屈的模樣。她太嬌弱了，平時別人說一句狠話她都受不了，這樣被深刻譴責的場面不知道換做是她，又該是怎樣的結果。
    想到這兒，徐妍妍將哽在喉嚨的話便咽了下去。
    “那是哪樣的？平時班級也夠忙的，安排打掃這種事兒交給勞動委員不好嗎？非得什么都自己來？”
    徐妍妍默默低下頭，將不自覺涌上喉嚨的話，嚼碎，咽回肚子里。
    “看你這木訥樣，這班長的位置倒是適合丁巧巧些？”
    “那老師是意思是……”
    徐妍妍怎么會不明白她這么明顯的暗示？她只是不相信，亦或者說，她只是順著老師的意思走下去而已。
    “班長先讓丁巧巧當著吧，我下學期班委重選，再給你尋個位置。行了，你先下去吧！”
    “好。”
    徐妍妍欠身，口氣低低地，滿是挫敗的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手還緊緊握住門把，此時的她感覺早已用盡的全部的力氣，早已蓄勢待發的眼淚，傾瀉而下。她不敢哭出聲來，單手緊緊捂住嘴，大口大口喘著氣。整個身體倚靠在握住門把的那只手上，不敢抬頭，不敢出聲。
    “不是還沒打鈴嗎？袁老師去那么早？”
    “高三部離得遠嘛，我有什么辦法？”
    辦公室里傳來聲音，徐妍妍急忙松開門把，想掏出衛生紙擦拭滿是淚痕的臉龐。這樣狼狽樣子，得快點“銷毀”才行。可找遍身體各個角落，就是拿不出半張紙來，眼淚卻越積越多。
    “我也走了啊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