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診所的時候,莫非墨是扶著顧安好的,在她的一再堅持之下,對方才放棄抱著她離開。
雖然莫非墨覺得沒什么,但顧安好的連脾氣太薄了,可受不了其他人的目光洗禮,雖然在這里,沒有太多的人。
兩個人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后清脆的呼喊聲了,“姐姐,姐姐,等等我,我有東西給你!”
顧安好回頭,才發現珠珠追了上來。
她耐心的等候著,還溫柔的喊著,“珠珠,慢點跑,別摔倒了。”
珠珠喘著氣終于跑到了顧安好的面前,拿出自己護著的小藥瓶,“這是我爸爸給我的,他聽說我要來花都,所以給我的藥,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只有一小瓶,但是效果可好了,我都沒舍得用呢,你拿著。”
對于這么貴重的禮物,顧安好是不會就這么拿著的,畢竟,良心容易不安。
“不不不,這東西對你有特別的意義,你拿著就好了,我的傷已經好多了,還是夏醫生專業。”
雖然顧安好這么說著,但是頂不住珠珠的熱情,你來我往了一番,那瓶藥最后還是塞進了顧安好的手中。
“謝謝你了。”
顧安好道著謝,這世界上,最昂貴的東西往往不是那些標價很貴的東西,最昂貴的東西,是人與人之間的真心。
珠珠笑得很甜,“姐姐,我還得謝謝你呢。”
說完,她一臉的害羞,緊接著繼續說道,“剛剛,是姐姐你說通了夏醫生吧?夏醫生你別看他醫術還行,其實他就是一個榆木腦袋,有時候還特別的固執,不過,好在姐姐你說通了他。”
莫非墨一臉愚鈍的看著他們,總覺得同樣身在一個地方,他似乎錯過了什么事情。
顧安好笑著,“哪里,我只是隨便說了兩句而已,重要的是,你們的心在一塊,不用感謝我,感謝你們互相喜歡彼此就行了。”
就在兩人準備告別的時候,珠珠突然看向莫非墨,一臉真切的詢問道:“這位哥哥,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領帶是在哪里買的嗎?我總想著以后離開了這里,去了城市,夏醫生也會打著這樣的領帶,我覺得他打著這樣的領帶,一定不比你差的,甚至可能還會比你好看哦!”
這樣的話說出來,早先時候,珠珠一直盯著莫非墨看的疑惑就解釋清楚了。
莫非墨看了看自己的領帶,是一條說出來,眼前這個小女孩可能會買不起的領帶。
他淡淡的回應著,“你把手機號和準確的地址給我,回去之后,我讓我的助理給你們快遞一條相同的過來。”
珠珠問的小心翼翼,“那價格在多少呢?”
莫非墨倒是格外風淡云輕,“不要錢,但是感謝你剛剛那瓶藥了。”
珠珠雙手比了個耶,“我就知道好人有好報的,那哥哥你給我你的手機號,我通過短信把準確的地址給你吧?”
說完,珠珠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和筆。
莫非墨的字跡很瀟灑,洋洋灑灑的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然后落款處有個莫字。
等珠珠走了之后,莫非墨才詢問道,“剛剛是我錯過了什么嗎?”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交談著。
“嗯,你錯過了一件大事,就在你覺得他們兩人只是喪心病狂的在轉圈圈的時候,其實其中有一個人終于放開了心底的芥蒂,選擇了跟另一個人幸福的在一起。”
她三言兩語的帶過,對于別人的感情不敢說太多,畢竟,說太多也只會酸到自己,她還不想把狗糧親自味道自己的口中。
從這里回去旅店的路還有那么一些長,兩個人之間,說著說著就冷了場。
顧安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來一樣,問道:“今天霍思琪怎么沒陪在你的身邊?你們不總是成雙入對的嗎?突然不在你身邊了,倒是讓人有些不習慣的。”
莫非墨瞥了顧安好一眼,剛剛那輕松的神色也突然不見了。
換來的,只是一臉的嚴肅,“今天一早的時候,她收到畫廊的消息,有點事情就離開了,我讓司機先送她回去,我準備晚點再回去。”
“為,為什么呢?不跟她一起回去。”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可否認的是,顧安好的心里,有了那么一絲的期待,但這份期待很快就落空了。
“我怕影響到她的工作,所以讓她先回去了,等她安心工作,工作完我再回去。”
言語之中,莫非墨和霍思琪之間的融洽,之間的體貼,讓顧安好的心,更加的酸楚。
雖然這些東西都在想象空間范圍,但顧安好的心,還是抽搐了一下。
原來,霍思琪將莫太太這個地位鞏固的那么好。
她別過臉去,不讓莫非墨察覺到她的情緒,甚至還有她瞬間就滴落下來的眼淚。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一路的沉默,將兩人淹沒。
回了旅店之后,莫非墨跟著進了顧安好的房間里。
“把你的傷口給我看看。”
顧安好搖頭,“沒什么好看的,你走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她想睡睡覺,睡到沒有誰能打擾的地步,睡到可以暫時忘記心底的傷痛。
但似乎,莫非墨并不想讓她睡覺,他直接走了過來,掀開了顧安好的上衣,“是不是對你溫柔慣了,你就覺得你可以拒絕我的要求了?”
他突然的霸道讓顧安好甚至有些不適應,但旋即,顧安好就適應了過來,莫非墨不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嗎?
她怎么還不習慣了呢。
果然,人還是不能慣著的,一慣著就容易忘形。
莫非墨看著顧安好腰部的淤青,那心疼的眼神,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出來,只不過,無人能看見。
他抬手,輕輕的觸在她受傷的位置,好在,沒有剛剛那么疼了,普通的碰觸顧安好也不會有疼痛的感覺。
“剛剛那個推你的人,叫什么來著?”
莫非墨突然的詢問讓人摸不著頭腦。
“叫什么?叫孫錢盛來著吧?”
莫非墨點了點頭,“孫錢盛,是吧?記住了。”
他松開了顧安好,“你先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去處理。”
顧安好點頭,巴不得他離開,只有她離開之后,她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只有她離開了之后,她才能安安穩穩的入睡,忘記自己現在暫時的處境,忘記自己的難過,忘記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一塊一塊,忘記自己像躺在玻璃渣里一樣,渾身都是傷口,渾身都在流著猩紅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