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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遠東狂人第172章磁鐵與熔爐
chūn時節。萬物復。街道兩一片新綠。那是軍政種的行道樹。從武漢附近的山野中移栽到市區的。松樹桐樹山柑。都是中國樹種。沿著街邊夾道而立。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也為這個嶄新的時代增添了一絲淡淡的靚麗sè彩。
這里是漢口華界。江漢關碼頭。對面的英國租界僅隔著一條馬路。
碼頭上全是人。黑,壓的。左一右一堆。穿著五花八門的衣服。既有苦力打扮。也有紳士打扮。至于學生打扮的人。就更多了。
以這些人群為基點。個演講臺在人群的包圍下顯的格外惹眼。幾名青年站在臺上。對著聽眾慷慨陳辭。情并貌之下。將現場的氣氛渲染的很是熱烈。人群中不時爆發出陣陣掌聲和喝彩聲。偶爾還能喊上幾聲口號。
在靠近貨棧的一處演講點。一名身穿棉布長袍的青年正在發表他的見解。放在腳邊的那只箱表明。他很可能也是剛剛乘船從外的趕到武漢的。一下船看見這么演講點。于是便情不自禁的走上演講臺。向民眾喊出自己的心聲。
像這種情況很遍。這兩天來。在江漢關碼頭上發表演講的人中十個倒有七個是從外的趕來的學生。雖然他們南腔北。言難懂。但并不妨礙聽眾的激情。以于影響到了碼頭的卸貨。所有的貨輪不的不把卸貨的點改到上游的四官殿碼頭和招商局碼頭。
當然。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江關碼頭上的這場“演講賽”并不是民眾自發舉辦的而是人刻意動。幕后的策劃是共和軍總司令部轄下的“心|作戰科”具體執行者是時政宣講委員會。而其總后臺正是共和軍總司令趙北。
作為講賽的總策劃。趙北現在也在現場。而且就站在貨棧的棧房下。身穿普通士兵的軍服。頭戴船形帽。肩挎“漢陽造”腿上打著綁腿。腳穿千層底的蛤蟆鞋。臉上貼了兩塊狗皮膏藥無論遠看近看。都活脫脫是個大頭兵的形象。讓人很難將他與威名赫赫的共和軍總司令聯系起來。
不過。這“大頭兵”到底還是有些特殊待遇的。jǐng衛營營長田勁夫帶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兵就守在他的身邊當然。眾人也都是士兵打扮?？瓷先ゾ拖袷且蝗簞倓偨Y束訓練利用閑暇時光來旁聽演講的普通士兵一樣。
“同胞們。同胞們。結起來勇往直前！用我'|的熱血和生命。捍衛中國的尊嚴。捍衛國民的尊！長夢千年何rì醒？我們已在皇權的yín威下沉睡了千年再不醒來就是亡國滅種了！西洋人想榨干我們的血汗東洋人不僅想干我們血汗。更想奴役我們的種族它比滿清還要可惡。比西洋列強還要危險！團結起來。與東洋鬼子戰斗到底！民族的尊嚴只有大炮可以維護。自尊者必為他人所尊！”
穿著棉制長的青大聲喊了幾句。然后蹲下去。將那只放在腳邊的藤箱打開。從里頭拿大把的紙片。站了起來。雙臂揮起。用力向外一撒。滿天的傳單迎風飛舞。飄飄揚揚。引的聽眾一陣爭搶。
趙北伸出。在空中抓了一張傳單。匆匆掃了一眼。嘆道：“這個青年倒是有備而來?？諢o憑。先印傳單。只怕這一路之上他已散發了許多這種傳單了?！?br/>
田勁夫接過傳單。|了看。笑道：“書生之見而已。若是僅憑一腔熱血就可以救國救民的話。還要我們命軍人做什么？我倒是好奇。不知他那箱子里裝了幾件衣服。聽他口音是廣東人。現在雖然白天暖和。可晚上凍的厲害。要是箱子里只裝傳單沒裝棉衣。那可真夠他受的了?！?br/>
趙北也笑了笑。向那正在向民眾散發傳單的青年指了指。說道：“義仁。把那青年學生請過來。我有話問他?！?br/>
田勁夫不敢怠慢。急忙沖了上去。不由分說。將那青年連人帶箱子拉了過來。將箱子打開亮了亮?？嘈Φ溃骸肮弧Ｒ彩莻€雛兒。就帶了兩套單衣?！?br/>
這兩天從南邊東過來的革命青年很多。多數都沒準備足夠的棉衣。共和軍不不充當了一回善堂的|sè。從被服廠調來軍衣。為這些千里投軍的革命青年御寒。
趙北在蘄州的反rì通電一發。激動的可不僅僅只是湖北百姓。全國各的的熱血青年無不jīng神振奮。頭腦一熱卷起鋪蓋就朝武漢趕的人可不是少數。這些人紛紛投軍。對于共和軍整體文化素質的提高非常有效?，F在的共和軍可說是中國文化人最多的軍隊了。這些青年中有些人太過年輕。不能從軍。為了不耽誤他們的'業。也是為了培養人才。趙北已經開始謀劃一所聯合學了。校名都想好了。就叫“和大學”。至于大學的師資力量。似乎也不是什么問題。愛國可不僅僅只是青年們的專利。這段rì子以來。軍zhèng fǔ收留的大學教授老師已可以編成一個加強連了。
趙北伸出手。說道：“這位革命同志。不知該如何稱呼？”
那青年愣了愣。與總司令握了握手。著趙北臉上的那兩塊狗皮藥。說道：“在下姓。單名一個“飛”字。字霄漢。廣東香山人氏?！?br/>
“廣東香山？那豈是同盟會先生的老鄉？”趙北笑著問道。
青年很是驚訝。仔細打量這個“大頭兵”幾眼。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和孫先生是老鄉?！?br/>
“為何不去追隨同盟會。卻跑到武漢？聽你口音。似乎在北方也呆過不短的rì子。你這傳單不錯。文筆好。有激情”趙北將傳單提起來晃了晃。
“兄臺謬贊了?！泵巷w謙遜一番
“
瞞。早年我在京師大學堂兩年后來鄉親募資,去rì本留學。還沒讀滿一個學期。革命就爆發了。我隨同盟會歸國。打算參加革命。不想大病一場等病好了。盟會的革命軍已經南征廣西了。本打算追去卻碰rì本人制造州慘案。義憤填膺之下。就到武漢來了。打算投軍。和本斗到底！”
“原來如此。這么說你也打算參加共和軍？”
“正是。請問何處報名？”孟飛忙問道。
“投軍去漢陽城。不過孟兄文采飛揚。去做個大頭兵未免有些屈才。若不嫌我羅嗦。我倒是建議你去武昌城那里有時政宣講委員會的招募處。你搞宣傳鼓更合適。”趙北點醒道。
“多謝。不過。筆桿子我已拿夠還是槍桿好些。莫說“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新時1的革命軍人。當然要有勇有謀中[**]隊最可氣之處。便是書生意氣少。暮氣沉沉。”孟飛淡淡說了幾句。向趙北問明漢陽方向。便提起藤箱。與幾名學生打扮的青年結伴而行。匆匆離開。
看著孟飛遠去背影。再看看手里那張激情澎湃的傳單。趙北嘆道：“如才。豈能做個大頭兵？”向田勁夫要了鉛筆。在那傳單上寫下孟飛的名字和籍貫
田勁夫瞥了眼趙北寫的那歪歪扭的字。撇了撇嘴角。咕道：“這是司令送到軍官速成學校的幾個后門生了？不經過考試就入校。這要那幫老老實準備入學考試的學生和軍官知道了。非要大鬧考場不可。”
“所以*。你要把|巴閉緊。此事你知我知。不叫別人再知道了。當然。學校的那幾副校長也是道的。不過他們嘴嚴。我放心。”
“我嘴不？不嚴的話。還叫我做你的衛隊長？的。司令您老人家高抬貴手。這就把我貶到戰斗部隊里好了。前幾天和小rì本罵的熱鬧。我早就手癢了。嘴皮子工夫算什么。要是rì本真敢把軍隊派過來。我就跟他們打到底。這國戰就是比內戰打的舒坦啊?！眲欧蛐÷暱棺h。
“想走？沒問題。先jǐng衛營給我擴編成jǐng衛團再說。否則。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當保鏢?！壁w北皮肉不笑的哼了哼。算是給了田勁夫一個承諾。這時。一名衛騎馬匆匆奔來。跳下馬跑到跟前。將一封電報遞給總司令。敬禮退下。
趙北將電掃了一。搓成一團。裝進口袋。向碼頭上那些黑壓壓的人群看了看。輕輕的了口氣。
“走。這里的革命青年用不著咱們再引導了。慣xìng會繼續把他們推到咱們這邊的。今后的武漢。就是命圣的了。共軍就是磁鐵。要不的把那些愛國人士吸引過來。咱們要把這些零零散散的“鐵釘”“鐵屑”都放進這個革命熔爐里。聚成一把堅硬的“鐵斧”。用這鐵斧捍衛咱們國家的|益！”
田勁夫雖然很好奇那電報上的內容。但終究是忍住了沒問。跟隨趙北這么長時間。他自認把握住了這位總司令的稟xìng。要他不肯說的事情。就是怎么問也|不出個名堂。
但這一次。趙北卻不打算將電報上的內容保密。步槍扔給田勁夫后。扯下臉上的狗皮膏藥。咬著牙說道：“rì本人欺人太甚。已開出了交條件。如果不盡快將漢冶萍完全交給rì本商人的話。rì本就要采取單方面“強力行動”。照rì本人的條件。不惟漢陽鐵廠要完全由rì本控制。大鐵礦更要全部轉讓給rì本經營。這擺明了要把中國僅有的一點鋼鐵工業給扼殺在搖籃里啊?！?br/>
“怎么辦？干脆。漢口rì租界拿下來?！碧飫耪Ａ苏Ｑ邸?br/>
“rì本租界？”趙北笑的有些詭異。
“一個rì本租界算個什么？誰都知道。沒有英國人點頭。rì本人哪里有這么大的膽子在長江里胡作非為？沒有英國人撐腰。rì本敢獅子大開口？交涉交涉。英國人和rì本人既然要跟北洋方面談判出賣咱們南方革命軍的利益。那么咱'|也不能擅罷甘休。要干就干大的。干轟轟烈烈！老子不僅要兵圍rì租界。還要發動革命群眾圍困英租界！要把這把火燒的更旺！別人說我是冒險主義。沒錯。我就是冒險主義！洋人說我是狂人。沒錯。老子就是狂人！對我來說。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活！中國人已經忍了很久。既然現在已是忍無可忍。那么。就無需再忍！開玩笑。老子辛辛苦苦從四川趕回湖北?？刹皇莵砜礋狒[的。老子就是來抗rì反英的！”
……
當天下午。由共和軍時政宣講委員會牽頭。武漢工商學農兵各界代表-武昌城省議院。-行了聲勢浩大的群眾集會。|烈聲討rì本zhèng fǔ的對華政策。向袁世凱北洋zhèng fǔ遞交請愿萬民書。支持zhèng fǔ在對rì交涉中采取強硬立場。絕不妥協。
與此同時。共和軍總司令趙北拍發通電。以共和軍全體將士的名義宣布如rì果真因蘄州慘案開戰。共和軍將立即開赴前線。投入對rì作戰第一線。
消息傳出。舉世嘩然。國內報界爭吵不休。支持者與反對者戰成一片。
次rì。美國駐華代理公使弗萊徹到天津拜會民國大總統袁世凱。宣布美國zhèng fǔ愿意為中rì州事件的交涉進行調停。稍后。德國zhèng fǔ也表示愿意介入調兩國的外交部門均表示。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任何國家對中國采取單方面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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