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地面上、墻角處滿是污水和血跡,光鮮亮麗的艾琳娜出現在這里有種格格不入的突兀感。她先是有些迷茫,接著是心驚和慌亂,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從澤維爾學校突然來到這里。她提著裙擺快步走出巷口,來到大街上,但外面的環境也沒有改善多少,依然是死氣沉沉的街道,四周一個人影都見不著,天色十分陰暗,烏云罩頂,不時有幾張報紙碎屑被卷到半空中,又晃晃悠悠地落下,一片蕭條又古怪的景象。
艾琳娜踩著她的小高跟,“噠噠噠”清脆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她環抱住自己的胳膊,一瞬間想到很多種可能:也許是某個有特殊能力的人對她進行了惡作劇;也許是意外,也許是誤傷;也許還有其他人也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但她唯一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自己已經不在原來那個世界了。
當她從監控死角,也就是那條臟亂的巷子口走出來的那一刻,身影就被遍布街頭巷角的隱形攝像頭給捕捉到了。系統自動全網匹配,試圖確定她的身份,但很顯然是匹配不到的。于是子AI系統將此人歸為“異常情況”,上報給主AI系統,不到五分鐘,創造出這些高科技人工智能助手的“主人”就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瞧瞧我發現了什么,”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艾琳娜抬起頭,只看見“托尼”身穿銀白色的戰衣,正朝地面上的她急速俯沖下來。他的聲音跳脫又亢奮,顯得很有活力,但又帶著一絲絲的怪異感,“嘿,一位落單的小美女。”
“托尼?!”在這種詭異可怕的地方遇到自己認識的人,艾琳娜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她連忙迎上去,努力抑制住想要抓住“托尼”手臂的沖動,雙手交叉撫在胸口,聲音微微發顫,“太好了托尼……!你、你知道這里是哪里么?我們要怎么回去?”
“托尼”歪著頭打量她幾眼,忽而挑眉笑道:“想要回去還不簡單?抱緊我。”
說著他便欺身上來摟住艾琳娜的腰,帶著她一飛沖天。
托尼的速度太快,艾琳娜在空中被吹得睜不開眼睛,還好他們很快就落地了,托尼放下懷中的女孩,低下頭仔細端詳她漂亮的臉蛋,發現她眼眶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親愛的,別怕,你已經安全了。”他內心升起一股久違的憐愛之情,忍不住伸手捧住這女孩精致的小臉,滿心愉悅地準備俯下身去。
“……”艾琳娜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沒意識到他想要做什么,只是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在“托尼”將要得逞的前一秒,旁邊臥室的房門忽然打開了,一位身材火辣的大美女推門而出。她穿上只穿著一件大號的男士襯衫,裸露著兩條修長勻稱的蜜色大腿,卷發披肩,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慵懶又性感的味道。
“Baby,這是什么情況,不是說今晚只有我么?”
艾琳娜驚呆了,連忙紅著臉推開托尼,被打斷的托尼則很不爽,他回頭掃了一眼大美女,隨意揮揮手道,“你怎么還在?算了,穿好衣服,去我助理那里領支票吧。”
大美女臉色微變,但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雖然略顯拘謹,卻依然光彩照人的艾琳娜,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撒嬌中帶著點埋怨道,“真是狠心的男人,剛剛在床上還一個勁兒夸人家好棒呢,這么快就有了新歡,小妹妹,你可要小心這種男人哦。”她朝艾琳娜眨眨眼,走到門口還不忘送給托尼一個飛吻,“親愛的,下次有需要的話,記得隨時Call我,等你哦~”
“嘖。”托尼勾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滿臉都寫著“別想有下次”。
大美女走了,留下來的艾琳娜十分尷尬,“呃,沒想到這一周你的生活還挺多姿多彩的,咳,那個……我今天好像來得不是時候?不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從變種人學校突然到那個地方?難道說這次又是九頭蛇搞的鬼嗎?”
原諒她只能聯想到九頭蛇身上,畢竟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好幾次意外事件的背后都有著九頭蛇的身影。經過托尼他們幾個月的科普和耳提面命,她已經成功對九頭蛇這個組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并不是什么正面的“印象”。
“嗯?”似乎注意到了她話語中的某些信息,托尼笑著反問道,“一周?變種人學校?”
“是啊,這一周我在變種人學校里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大家都很照顧我哦!今晚還辦了校慶舞會呢,所以我才穿成這樣……”為了緩解尷尬的情緒,艾琳娜只能努力尋找著話題,“對了,剛剛那個是你新設計的戰衣嗎?干凈利落的銀白色,看起來很酷呢。”
“托尼”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對吧?我也這么覺得。”
他單手松了松領口,解開兩顆扣子,又去酒柜那里倒了兩杯紅酒,舉杯朝她示意,“要來一點嗎?”
“emmmm……查爾斯校長說,學生不能飲酒。”艾琳娜一臉為難,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查爾斯?哈!”托尼失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后慢悠悠地取下腕表和袖扣,曖昧地朝女孩眨眨眼睛,“時間不早了,要去休息嗎?”
“也好,那我先回房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吧。”艾琳娜心累地嘆了一口氣,雖然她心中仍有很多疑惑和不解,但現在的確已經不早了,既然托尼開口,她也不想打擾別人休息。
艾琳娜剛轉過身準備回房間,忽然被人從背后一把抱了起來,她忍不住驚叫一聲,惶然無措道:“托尼!你做什么?!”
“嗯?不是要一起休息嗎,你打算去哪兒?”他抱著艾琳娜走向房間,就是剛剛那個漂亮女人出來的那一間。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小公主徹底懵了,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沖,整個人既震驚又羞恥,“快放我下來,托尼!”
“小可愛,明明是你讓我帶你回來的,過河拆橋可不行哦,”托尼意味深長地笑道,“為了增進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或許應該給你取個愛稱……對了,剛剛見到你的時候,你顫抖得簡直像風中的小茉莉,我就叫你小茉莉好不好?”
他貼著艾琳娜的耳邊說,后者沒有覺得這些情話讓人臉紅心跳,反而一整個晴天霹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焦急問道:
“你你你你不是托尼?!你到底是誰?!”
“如假包換,本人正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他一腳踢開了房門,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甚至顯得有些猙獰,“你也可以稱呼我為——紐約的皇帝,新世界之王!”
“……”艾琳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托尼”變得一點也不像托尼了,但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她緊張地屏住呼吸,好在下一秒,一個全身黑漆漆的人影拉著蜘蛛絲從窗外蕩了進來。
“嘿!我回來了!今天又把那群小老鼠追得四處逃竄,真是爽翻天!哦,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嗎?哈哈,不好意思,我馬上就離開。”
黑衣男一來就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話,中間毫無停歇,雖然他頭上戴著黑色的頭罩,讓人看不見長相,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艾琳娜還是眼前一亮,連忙出聲道:“彼得!是你嗎?!”
“哦!你認識我?”他一把拽下頭罩,露出一張稚嫩清秀的少年面容,那張臉和“彼得·帕克”一模一樣,但當他看清了面前這位小美女的樣子后,卻擠眉弄眼地對“托尼”開著“彼得”絕不會說的沒品玩笑,“斯塔克先生,今晚的妞不錯哦。”
“你下次可以走大門,坐電梯上來。”托尼的語氣有些冷,任誰在興頭上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都不會太開心。
“抱歉,抱歉,下次我一定改。”黑衣彼得沒什么誠意地攤攤手,態度敷衍,現在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這位陌生小美女的身上,“嘿,你叫什么名字,我們以前見過嗎?還是……你是我和斯塔克先生的粉絲對不對?你喜歡蜘蛛俠嗎?我可以給你簽名哦。”
艾琳娜:“……”麻了。
她想不通為什么一夜之間,“托尼”變得不像托尼,“彼得”也變得不像彼得了,這到底是他們的問題還是她自己的問題,誰能告訴她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