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基地的又是九頭蛇殘黨,這個恐怖組織的口號是“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頭”,每次大家以為已經把它消滅殆盡的時候,又會冒出新的分支,正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托尼匆匆從會議場地趕回來,還沒喘口氣就披上戰甲加入了戰斗,整張臉臭得可以,下手都比平常重了許多,引得史蒂夫頻頻側目。在他又一次將已被繳械的敵人狠狠摜下,因此而砸壞了一張桌子時,史蒂夫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
“注意控制力道,托尼,你今天是怎么了?”
托尼沒說話,只是閃了閃面甲上的眼睛,反倒是一旁的娜塔莎撩了撩頭發,笑著替他回答:
“隊長,你可真是不解風情,托尼等著早點收工,好回去陪伴佳人呢。”
史蒂夫一愣,這才想起今天是艾琳娜的生日,表情不由得有些尷尬,只干巴巴說了一句,“士兵要時刻做好上戰場的準備。”
話雖這么說,但他也覺得破壞了小姑娘成人禮的這批九頭蛇實在可惡,選哪天不好,非要在今天出來掃興,生日會潦草收場,小姑娘不定有多傷心呢。于是下一波敵人攻上來之時,他鎖喉的手法就干脆利落了許多。
娜塔莎會心一笑,也加快了操作電腦下載九頭蛇內部資料的動作,在大家心照不宣的共同努力下,這場戰斗早早地結束了,比平時的進度快了不止一點半點,最后交接工作的時候,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都稍稍吃驚了一下。
他本來還有一些話想要交代給托尼,但托尼早已歸心似箭,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穿著戰衣直沖上云霄。
弗瑞局長搓了搓臉,懷疑道,“我有這么不招人待見嗎?”
“當然不是了,您怎么會這樣想?”娜塔莎故作訝異,“斯塔克只是沒把您放在眼里而已。”
尼克·弗瑞:“……”并沒有被安慰到呢,謝謝。
危機消除后,艾琳娜獨自回到臥室,窗外是星星點點的燈火,她撐著下巴趴在窗臺上遠望,瑩白的側臉交織在一片明亮又絢麗的現代燈光中,顯得有些寂寥。麗兒在一旁嘰嘰喳喳地安慰她:“艾琳娜艾琳娜,過了今天你就成年了哦!不要不開心啦!”
“我沒有不開心,”艾琳娜伸出手指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微微笑道,“只是有點想家了。”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然后就像開啟了某種信號似的,夜空中接二連三地升騰起各色煙火,它們五彩繽紛,形狀各異,遍布整片星空。天邊仿佛掛上了一道由火焰和流星組成的巨大瀑布,那四散開來的璀璨光點,將黑夜映襯得燦爛奪目,亮如白晝。
“這是……”艾琳娜怔愣片刻,漂亮的眼眸中清晰倒映出那一簇簇爭相綻放的夢幻之花,看得目不轉睛,漸漸陶醉入迷,“好美的奇景,是誰在操縱這片光幕?”
“篤篤篤”窗臺被敲響了,穿著戰衣的托尼正立在窗外輕扣窗臺,面甲自動升起,露出他帶著笑意的英俊臉龐。也許是夜色太美,艾琳娜甚至覺得他眼中有星星在閃爍。他說:
“女士,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復仇者聯盟基地的天臺上,燈光柔和,遠處的星子和近處的燈火連成一片,晚風輕撫過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和發絲,艾琳娜正在翩翩起舞。她昂著修長的頸,舒展著手臂和腰肢,像優雅的天鵝,像靈動的蝴蝶,又像可愛的精靈,姿態曼妙,美得驚人。
又是一個旋轉,舞曲的旋律忽然一變,加入了密集的鼓點,與此同時,艾琳娜揚起的手也被另一個人握住了。他們此前從未演練過,卻配合得無比自然、和諧,隨著音樂的節拍,兩人的舞步輕快又活潑,傳遞出純粹的歡欣與喜悅。
舞曲漸落,托尼將艾琳娜拉入懷中,他的胸膛火熱,只感覺懷中的女子身體軟如云絮,她那柔若無骨的雙臂正輕輕攀在自己肩上,馨香撲鼻,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心跳聲砰砰作響。
“艾琳娜,生日快樂……祝賀你成年。”托尼摸了摸她的頭發。
“謝謝你,托尼,”艾琳娜眉眼彎彎,笑得很是俏皮,“今天的確是非常難忘的一天。”
成人禮的第一支舞終于落下帷幕,兩人坐在露天的沙發上看星星看月亮。過了會兒,小笨手推著一個精致的蛋糕上來了,托尼朝艾琳娜笑道:“親愛的,你還沒有許愿呢。”
“許愿……”她眨了眨眼睛,表情略有些茫然。
是應該許下早日重回故土、奪回故國的愿望呢,還是應該許下順利繼承王位的愿望?亦或是遇到一位真命天子,與他成婚并誕下后代的愿望?種種思緒在她的腦海中翻騰跳躍,艾琳娜最后嘆了一口氣,鄭重道:
“這個心愿,對我來說必定是發自內心的,但仔細想想,無論是王位還是王子,我都沒有迫切想要得到的念頭。所以現在的我其實并沒有什么愿望,等到將來,如果我找到了真正想做的事,再許愿不遲。”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不錯。”托尼笑了一聲,目光中帶著贊賞與鼓勵。這個時候,他的態度又不僅僅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單純的喜愛了,仿佛還加入了長輩對晚輩的拳拳愛護,父親對孩子的諄諄教誨,老師對學生的循循善誘,充滿了關懷與包容。
這樣的他和平時不大一樣,更像是誰呢?艾琳娜想……似乎有點像史蒂夫,也有點像查爾斯教授。
“我以前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托尼道,“我和父親的關系不太親近,但也算是衣食無憂地長大了,年輕時從他手上接過了斯塔克工業帝國,就像你們那的王子繼承了一個國家。人們說我是資本家、軍火商、發戰爭財的殺人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罵名,每天紙醉金迷,荒唐度日。直到有一次……”
他講述了自己決心成為“鋼鐵俠”的心路歷程,那些命懸一線的精彩過往,那些緊張刺激的冒險經歷,聽得艾琳娜心馳神往,目眩神迷。
“……我自詡天才,一直想要超過父親,做出一番屬于自己的成就來,所以我不斷升級武器,追求更大的殺傷力和破壞力。但是破壞容易,重建卻很難。后來我才明白,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殺傷力更強大的武器,而是和平。曾經我引以為傲的‘成就’,讓很多人受到了傷害,在那之后我決定將功贖罪,盡全力拯救和守護更多的人……于是鋼鐵俠就誕生了。”
他最后說:“你還這么年輕,覺得迷茫是很正常的。沒關系,多讀些書,多思考,多去看看這個世界,總有一天能撥開云霧,確立自己要走的道路,那也將是你一生要為之奮斗的目標。”
書上說“善良人在追求中縱然迷惘,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艾琳娜覺得,用這句話來形容托尼的英雄之路,再適合不過了。善良的人心中存在著“善”,即使有過迷茫的時候,但只要肯正視自己的內心,定會發現真正的路途。
成年之后的日子和以前相比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艾琳娜心中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她也想像托尼那樣,找到人生目標,找到屬于自己的“路”。
這天放學的時候,彼得被臨時叫走出任務了(他的能力剛好克制對方),于是來接艾琳娜的就變成了史蒂夫。他倚著心愛的哈雷摩托在校門口等候,來來往往的學生里有不少人趁著路過偷偷瞄他。
“好帥啊~!”
“這人是誰?我怎么覺得他長得有點像美國隊長?”
“怎么可能,美國隊長到我們學校來干嘛?”
“看他的樣子,好像在等人,是在等女朋友嗎?”
“啊啊啊好羨慕他女朋友啊,這帥哥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要不要去搭訕?或許人家不是在等女朋友呢。”
“你去嗎?你去我就去。”
角落里有幾個大膽的女孩子正盯著史蒂夫嘰嘰喳喳,他本人倒是無知無覺,只是目光專注地望著學校大門,周身氣質沉靜,一點也沒有當代年輕人的浮華。
正當幾個女孩推推搡搡地準備上前來時,卻發現那型男忽然神色一亮,立刻站直身體朝校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她們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便看見不久前才當選新一任校花的“校園女神”艾琳娜施施然從門口走了出來。
型男迎了上去——他們在交談——艾琳娜笑了——型男也笑了——型男幫艾琳娜戴好頭盔——艾琳娜坐上了型男的機車后座——“嗖”的一聲,型男帶著艾琳娜飛走了。
隨著那輛帥氣的黑騎轟鳴而去,一群女孩子的少女心也嘩啦啦碎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