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沒來之前,我們已經(jīng)問過梁雪了,梁雪全都交代了?!睏钜涣挚粗f道。
“她交代什么了?”石更瞥了梁雪一眼問道。
“你說什么?”楊一林突然情緒激動道:“梁雪都交代了,你還在這兒執(zhí)迷不悟,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br/>
石更絲毫沒有被楊一林影響到,他仍舊心平氣和:“楊書記這么激動干什么?我沒有親耳聽到梁雪的話,我想知道她說了什么,有什么錯嗎?還是我沒有權(quán)利知道?”
“梁雪,你告訴她你都說了什么?!睏钜涣终f道。
石更轉(zhuǎn)頭看向梁雪,等待她開口。
梁雪頭埋的很低,恨不得臉都快貼到胸脯上了,一語不發(fā)。
“梁雪說她和你確實有不正當(dāng)?shù)哪信P(guān)系,她生下的孩子也是你的?!倍⒎娇粗?,面色嚴(yán)峻道。
“你真是這么說的?”石更問梁雪。
“我我是這么說的。你也承認(rèn)了吧,咱們都不應(yīng)該欺瞞組織,我相信咱們坦白自己的錯誤,組織上一定會從寬處理的?!绷貉┮琅f低著頭,一邊吧嗒吧嗒地掉眼淚,一邊說道,像是完全認(rèn)命了的樣子。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楊一林質(zhì)問石更。
“你是被田地收買了,還是腦子出了問題,你想和他聯(lián)手一起來陷害我嗎?”石更臉色一沉,看著梁雪說道。
梁雪很驚訝,抬起頭擦了下眼淚,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什么時候跟你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了?你憑什么說你生的孩子是我的?你知道你當(dāng)著董書記和楊書記的面說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話,對我會產(chǎn)生多壞的影響嗎?跟你認(rèn)識了這么久,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居然還想栽贓陷害,你真是讓我對你有了一個全新的認(rèn)識啊!”石更厲聲道。
梁雪沒想到石更不僅會矢口否認(rèn),竟然還這樣說她,她一下子就懵了,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敢說你和我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梁雪緊皺眉頭質(zhì)問道。
“我當(dāng)然敢說,我就是沒有?!笔f道。
“那我的孩子是哪兒來的?”
“你的孩子哪兒來的你問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我告訴你梁雪,今天當(dāng)著董書記和楊書記的面,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背黑鍋。你要是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梁雪怒火中燒:“好,說清楚就說清楚,今天必須把這件事弄清楚了。我問你,我從去年到懷孕之前,我是不是趁著田浩然不在家,或者喝醉以后,晚上偷偷的跑到縣招待所找過你很多次?你敢說我沒找過你嗎?”
石更搖頭:“沒有,我完全沒有這個印象。在東平縣,甚至在市委市政府,誰不知道我和田地不對付?你是田地的兒媳婦,你晚上背著田浩然跑去縣招待所找我,這事成立嗎?就算成立,我為什么要給你開門,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呢?你長得好看?很抱歉,你的長相并不符合我對美女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
梁雪又氣又急:“你你你每次都是要跟我喝了酒以后才做那個事,你居然不承認(rèn)?”
石更搖頭:“你就不要再編故事了?!?br/>
梁雪指著石更沖董立方和楊一林歇斯底里道:“他騙人,他撒謊,我就是和他發(fā)生過關(guān)系,孩子就是她的,這件事絕不會有錯,我要是編故事我就不是人,我就不得好死!”
石更冷笑道:“你以為你起誓就能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嗎?幼稚。你最好還是拿出證據(jù)來,否則你就說血口噴人。”
“證據(jù)她可能拿不出來,但不代表就沒有辦法驗證她的話?!睏钜涣挚粗f道:“聽說過親子鑒定嗎?只要用你和孩子的毛發(fā)或者血液鑒定一下,就能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了?!?br/>
“對對對,親子鑒定,我要求親子鑒定!”梁雪緊忙說道。
石更剛要說話,董立方開口看著他說道:“你在東平縣的所作所為有目共睹,你也一直是組織上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干部。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還年輕,一時糊涂犯了錯誤也是正常,并不是犯了錯誤就要把你一棍子打死,從此不再受組織的重視了,關(guān)鍵是看你認(rèn)錯的態(tài)度。今天突然把你叫過來,你緊張害怕我能理解,我就當(dāng)你剛剛什么都沒說。從明天算起,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你過來找我,我想聽你深吸熟慮之后的回答。”
楊一林轉(zhuǎn)頭看向了董立方,心說這是什么情況?
石更聽了董立方的話很是意外,同時也很是感動:“謝謝董書記。”
石更和梁雪離開后,楊一林不解道:“你就不怕石更利用這三天時間搞小動作?”
董立方起身走進(jìn)辦公桌,坐在椅子上說道:“真的假不了。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在那兒擺著呢,他能搞什么小動作?你去忙吧,三天后看他怎么說?!?br/>
從辦公樓里出來,石更徑直朝他的車走了過去。
梁雪怒氣未消,喊道:“你站??!”
石更來到車前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去看梁雪。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梁雪痛恨道。
石更看了看她,什么都沒說,上車就走了。
從市委大院里出來,石更看了眼時間,他沒有回東平縣,而是去了譚珍麗家。
梁雪從春陽回到東平縣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她就沒有在去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把她和石更被叫到市委的事情詳細(xì)的跟梁中書說了一遍。
梁中書既震驚又震怒,震驚是他沒有想到上面居然知道了石更和梁雪的事情,震怒是因為梁雪如實說了她與石更的事情。
“這種事你怎么能承認(rèn)呢?打死你都不能承認(rèn)??!你知道了承認(rèn)了是什么后果嗎?你看沒看到田地和倪小麗,那是石更對他們高抬貴手,放了他們一馬,要是公事公辦,他們肯定是要被雙開的。你還怪石更不承認(rèn),要是我我也不承認(rèn),承認(rèn)這大好的前途就毀了。你這是在毀你自己和石更!”梁中書氣的臉色煞白,直在屋里打轉(zhuǎn)。
梁雪嗚嗚直哭,她其實也后悔實話實說了,可是當(dāng)時面對董立方和楊一林,她緊張害怕的要死,腦子一團(tuán)糟,結(jié)果就如實交代了。
“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那還能收回來嗎?事已至此就趕緊想辦法解決吧,埋怨指責(zé)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逼埰G紅遞了個手機(jī)給梁雪說道:“行啦,別哭了,哭要是能解決問題我就跟你一起哭。”
“你說的輕松,怎么解決呀?紀(jì)委書記都提出要做親子鑒定了,那個東西能做嗎?三天時間能干什么呀,我看只能坦白從寬了。”梁中書覺得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想。
“你還是去找石更商量一下吧,他的主意多,興許會有應(yīng)對的辦法呢?!逼埰G紅說道。
梁中書一想也只好如此了,就出了家門。
“我也去吧?!绷貉┎亮瞬裂蹨I起身說道。
“你去什么呀,你就老實的在家呆著吧。我估計石更現(xiàn)在想扇你大嘴巴的心都有?!逼埰G紅沒好氣地說道。
梁中書來到縣招待所,一問石更還沒有回來,就等了起來。
石更也在譚珍麗家的樓下等。
將近六點半,一輛車從遠(yuǎn)處開過來停在了譚珍麗家的樓下,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是陳曉蕓,石更剛要開門,隨后就見譚珍麗也下了車,石更就沒有開門,目送著二人進(jìn)了樓道。
石更過來并非是等陳曉蕓的,而是等董立方的。董立方給了他三天時間,說明董立方還是很看重他,不希望他出事的,而他想利用這個機(jī)會改善一下董立方的關(guān)系,從而去改善與譚珍麗的關(guān)系。
為了等董立方,石更都沒敢去吃飯,可一直等到晚上九點,也沒有看到董立方的身影,難道是知道他在這里等,故意不露面?
石更不想白來一趟,抬頭見譚珍麗家的燈還亮著,他決定上樓一趟。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石更敲了敲門。
“誰呀?”屋里傳來了陳曉蕓的聲音。
“是我,石更?!笔鸬馈?br/>
陳曉蕓看向了正要準(zhǔn)備去睡覺的譚珍麗,微皺眉頭道:“石更來了?!?br/>
譚珍麗臉色一變,說道:“不許開門!”
“他這么晚來了很可能是有什么事,要不讓他進(jìn)來問一下吧?”
“他有沒有事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告訴你啊,絕對不許開門,趕緊去睡覺?!?br/>
陳曉蕓不敢不聽譚珍麗的話,看了看房門,只好乖乖進(jìn)了臥室。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石更又敲了敲房門。
“我們要睡覺了,你趕緊走吧,我們是不會開門的?!弊T珍麗來到門前大聲說完后,關(guān)了燈就回了房間。
譚珍麗靠坐在床上,豎著耳朵聽著動靜。大約十幾分鐘以后,她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音,然后就下床來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
很快,她就看到陳曉蕓走出了樓道,上了一輛車,她不禁眉頭緊皺。
“我就知道你會下來找我的?!笔鼘㈥悤允|的手握在手里,高興道。
陳曉蕓把手抽出來,繃著臉說道:“你別自作多情,我就是下來問問你這么晚過來是不是有事,你要是沒事我就下車了?!?br/>
石更拉住陳曉蕓的胳膊,一把將其緊緊地抱在懷里說道:“親愛的,我想你了,特別想?!?br/>
陳曉蕓的心臟一陣快速地跳動,她掙脫了兩下沒有掙脫開,然后嗔怒道:“騙子說的話我才不信呢。”
“我只是對你隱瞞過我結(jié)了婚的事情,我并沒有騙過你好不好?”
“隱瞞不是欺騙嗎?”
“你說是就是。”石更雙手捧住陳曉蕓的臉,深情的注視著她的眼睛,四目相對,情意濃濃。石更慢慢的靠過去,陳曉蕓慢慢的把眼睛閉了上,二人的嘴唇即將就要碰到一起的石更,外面?zhèn)鱽砹艘粋€刺耳的聲音。
“陳曉蕓,趕緊給我上樓!”
二人往車外一看,只見譚珍麗正站在單元樓的門口怒視著他們,二人趕緊分開。
陳曉蕓打開車門要下車,石更拉住她的手小聲說道:“不管到什么時候,我愛你的心不會變?!?br/>
陳曉蕓看了石更一眼,然后打開車門下了車。
目送著陳曉蕓和譚珍麗進(jìn)了樓道,石更啟動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了東平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