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董書記當省長,還是當副書記,都希望董書記到時能支持我一下?!笔鼞┣械?。
“什么呀?”董立方打斷思緒問道。
“何志國在今年很有可能從宣傳部長的位置上下來,而我,想接替他。我希望董書記到時能夠支持我。我的這個想法已經得到了高德全的支持。高德全說只要我把傅傳奇的事情辦好,他就幫我。”
董立方笑道:“去年剛升正廳,今年就想升副省,野心不小啊。”
“野心倒談不上,最多只能算是求上進吧。”
“有上進心是好事。高德全真的同意支持你了?”董立方多少有點不相信。
“當然,我可不敢騙董書記?!笔槐菊浀卣f道。
“高德全都支持你,我自然沒有理由不支持你。我也支持你。”
“謝謝董書記。”
石更每天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時候,難免會遺忘一些事情,所以回到臺里,他怕把董立方跟他說的事情忘了,就先拿筆把開發高家莊的事情記在備忘錄上。
之后又將孟響叫到了辦公室,讓他盯著點吳淵江。
孟響走了以后,石更又把心思放在了收拾傅傳奇和當宣傳部長這兩件緊密相關的事情上。
拿起手機翻找號碼,找到后剛要打過去,轉念一想這樣太便宜他了,還是應該再整他一把。
“孫書記,您的信件?!泵貢M了孫勝武的辦公室,將一封信雙手放在了辦公桌上。
孫勝武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紙打開一看,上面有一行字。
“兩天內,把二百萬打到卡里。孫步晨,622243678254007xxxx。”
雖然總覺得不是賈政經在整他,可是賈政經被雙規以后,孫勝武沒有再收到過任何威脅勒索的信件,這讓他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今天再次收到這樣的信件,孫勝武簡直要抓狂了。
把信紙“啪”的一聲拍到辦公桌上,到底是誰呀?
究竟是誰,孫勝武想不到,可是這二百萬他不敢不給,因為今年是他政治生涯最關鍵的一年,能不能當上省長,就看今年了。
“錢已經收到了?!?br/>
石更掛了電話,隨即就打給了孫勝武。
“孫書記您好,我是石更,您最近還好吧?”石更笑道。
“還行吧。你有事?”孫勝武接到石更的電話很詫異,心想這小子怎么突然想起給他打電話來了?
“想請您吃個飯,順便給您看點東西。我今天收到了一信封,信封里裝著一些東西,與您有關?!?br/>
孫勝武心頭猛的一緊,不會是他女兒的照片吧?
這要是落在石更的手里可就麻煩了。
“我晚上剛好有時間。咱們哪里見?”孫勝武想看看石更手中到底是什么。
“春天陽光大酒店。您下班后過去就好了,我會在那里恭候您的?!笔f完就掛斷了電話。
晚上,石更來到春天陽光大酒店,在大廳里等候孫勝武的到來。
時間不長,也就十幾分鐘以后,孫勝武來了。
由于不知道石更手里究竟有什么,所以孫勝武對石更還是很客氣的,沒有擺任何的架子。
二人握了下手,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去了。
進了包間,點過菜,服務員出去后,孫勝武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收到什么了?”
石更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將從桌子上推到了孫勝武的面前。
孫勝武太想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了,以至于打開信封之時沒有拿好,信封掉在了地上。
撿起信封,拿出里面的東西一看,孫勝武一下子就呆住了。照片,全都是照片,有他女兒的照片,還有他去郎月住處的照片,這些照片有的他收到過,有的沒有收到過。
逐一地翻看,越看心越涼,越看后背越發冷。
見孫勝武臉色愈發難看,石更心里別提多暢快了。
“哦對了,這里還有個信紙,我看過以后忘記放在里面了。”石更從包里又拿出一個信紙,推到了孫勝武面前。
孫勝武拿起信紙打開一看,上面除了寫了他與郎月的事情之外,還寫了一些其他事情,而每一件事對于他而言,公布出去都是致命的。
“這些東西你是什么時候收到的?”孫勝武看著石更問道。
“今天臨近中午的時候。”石更說道。
“真的是別人寄給你的?”
“當然是了。怎么,難道孫書記懷疑我在自導自演嗎?”
孫勝武還真是這么想的。之前收到照片的時候,孫勝武其實不是沒有想過石更,可是他總覺得石更沒有這么大膽子敢做這種事??墒墙裉焓鲃蛹s他見面,又把他的把柄拿給他看,他不就不得不懷疑是石更所為了。
見孫勝武看著自己不說話,石更說道:“孫書記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我非常尊敬的人,雖然之前孫書記在一些事情上做的可能有些過分,但我也并不怪孫書記,因為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宅心仁厚。另外我想孫書記可能也是有難言之隱,不得已而為之。所以當我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所想到不是散播出去,也不是交給有關部門,而是一定不能讓第三個人看見,并且要馬上告訴孫書記”
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石更就暫時打住沒有再往下說,孫勝武也趕忙把東西全都裝進了信封里。
待菜全都上齊,服務員出去以后,石更看著孫勝武,眼神犀利,嘴角似笑非笑,接著說道:“我這個人從來不會主動沒事惹事欺負人,但是,誰要是惹我欺負我,我不僅不會認慫,我還一定會想辦法讓對方付出代價。這就是我做人做事的風格與方式?!?br/>
如果說之前還不確定是石更所為,那么孫勝武聽了石更的這番話以后,就確定整他的人一定是石更了。
回想之前發生的一樁樁事,孫勝武才反應過來,敢情石更是在借刀殺人,利用他的手來除掉賈政經。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也不可謂不狠毒。
看來他是小瞧石更了。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
只是石更完全可以繼續在暗中整他,跟他攤牌又是何意呢?
“當然。誰要是對我好,我也會加倍對他好。滴水之恩,以涌泉相報,也是我做人做事的風格與方式。我和孫書記之間,除了之前的一點點小誤會以外,可以說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所以在新的一年,我希望能夠與孫書記之間化干戈為玉帛。今后多親多近,能夠成為掏心掏肺的知己朋友?!笔鹕淼沽藘杀?,拿著酒杯來到了孫勝武的身前,將一杯放到孫勝武面前說道:“如果孫書記看得起我這個小人物,愿意跟我做朋友,就與我碰杯喝了這杯酒。否則,孫書記可以馬上起身走人,就當今天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而且我保證,照片和信上的內容,我絕不會對外散播?!?br/>
孫勝武哪敢走啊,他要是真走了,后果恐怕是不敢設想的。
而且孫勝武也不相信石更不會對外散播,除非是達到了目的,不然石更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敢直接跟他挑明了,說明肯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另外,自從收到第一張照片開始,孫勝武最想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到底是誰在暗中整他,如今已經搞清楚了,石更把話又說的這么明白,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就坡下驢,穩住石更,與石更交好,讓石更兌現所說的話,從而不影響到他的仕途發展。
孫勝武拿起酒杯與石更碰了下杯,笑道:“其實如果咱們之間要是早這么推心置腹地聊一次,咱們可能早就成為親密無間的朋友了。不過俗話說,好飯不怕晚。好朋友也不怕結識的晚。從今以后,咱們之間不僅要成為最好的朋友,還要當兄弟相處”
“孫書記,這可使不得。”石更攔了一句。
“沒什么使不得的。交朋友不論年齡,哥們兄弟也同樣可以忽略年齡。我癡長你幾歲,我討個大,我就是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有用的著我的地方,你就盡管開口,你要是跟我客氣,我可不高興?!闭f罷,孫勝武仰頭一口就將杯中酒給干了。
“得嘞,既然孫書記,哦不,既然哥哥這么說了,那我這個當兄弟的只有聽命了。哥哥以后要是用用得著兄弟的地方,也只管開口,無需客氣。只要兄弟能做得到的,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石更說完,也將杯中酒干了。
兩杯酒下肚后,石更與孫勝武相視而笑,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坐下后,二人邊吃邊聊。
“哥哥與郎月,以后該怎樣還怎樣,踏踏實實的。男人嘛,有個個把女人很正常的,尤其是像哥哥這個級別的官員,為黨為國為民付出了那么多,業余時間享受一下生活,根本不算什么。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笔Φ?。
孫勝武覺得石更的話他怎么接都不合適,索性就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據說年后省里的主要領導會有所調整,不知道哥哥如何看待呀?”石更問道。
“高書記走了,我想應該是由巴省長接班吧。至于誰和巴省長搭檔,這還真不好說。在我看來,無論省內提拔,還是外省空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睂O勝武說道。
“聽說何志國何部長有可能會退二線,這件事哥哥也應該會有所耳聞吧?”
“嗯。我聽說了?!?br/>
“哥哥認為誰會接班呢?”
“不出意外,應該是周文勝吧。其實傅書記卸任宣傳部長的時候,周文勝就非常有機會接班,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接成。這回何部長退了,我想應該是輪到他了,他也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
“那哥哥覺得我比周文勝如何?”石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孫勝武。
孫勝武微微一愣,腦子轉了個彎,說道:“這還用說嗎,周文勝怎么跟兄弟比呀?周文勝的政治生涯,毫無閃光點。而且兄弟從基層起步,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可謂是政績顯赫,有目共睹。怎么,兄弟想干宣傳部長?”
石更笑道:“倒是有這個想法,能否實現就是個未知數了?!?br/>
孫勝武大概明白了石更今天跟他攤牌的用意,馬上說道:“兄弟想再進一步,這不光是兄弟個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定當全力支持?!?br/>
石更滿上酒,舉起杯子說道:“謝謝哥哥。”
雖然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可是孫勝武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踏實,總感覺他與石更間的口頭兄弟差點意思,不能夠完全的攏住石更的心。
思來想去,孫勝武決定與石更拜把子。
向石更提出后,石更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為了彰顯誠意,孫勝武特地把拜把子的地方設在了他與郎月經常密會的家里,并讓郎月下廚做了一頓飯。
在郎月的見證下,石更和孫勝武跪地三磕頭,拜天拜地,結為了異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