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那邊又是許久的沉默，就在秦溪打算掛斷電話時那邊又突然開口，像是猜到她終于到了忍耐的極致，要掛斷電話了。

“姐，別掛電話，我有話對你說。”

“說。”

“今天……是我生日。”他停頓了兩三秒，接下來的話幾乎是一股氣說出來的，“那你可以祝我生日快樂嗎？”

“嘟——嘟——”

然而回應他的，是聽筒里傳來的對面掛斷電話后的系統提醒聲。

秦明栩倚著沙發，坐在地上，滑落在一側的手機屏幕剛剛好暗了下去，數秒前結束的那通通話記錄也隨著暗下去的屏幕看不見了。

這張好看的臉上帶著怨與怒，眼尾狠狠泛著紅，只是更多的是讓人想上前來安慰的可憐，可惜的是，他渴望的那個人并不會過來。

作為高三生的秦明景并不能跟著他們兩人一起熬到深夜，在抗爭無果之下仍然是被送回了學校，只能嗷嗷叫著發泄自己的不滿，但也不敢反抗。

往回趕時齊寺蕭非提出自己來開車，卻被秦溪一句話堵了回去：“酒駕違.法。”

齊寺蕭：“……”

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跟我一起上頭條不好嗎，深夜醉酒飆車，隨后被警.察叔叔當街執法，這個話題難道不酷嗎？”

他甚至連話題都已經替媒體想好了。

“可以閉嘴了。”

“對了秦溪問你件事，你最近跟陸書硯見過面嗎？”

“沒有。”

齊寺蕭見秦溪沒有追問的意思，急得牙癢癢，只得自己開口了，“我聽說陸家最近正在給他安排婚事，選來選去也不知道定了哪家，你知道嗎？”

“不知道。”

齊寺蕭噎了噎，沒被噎死，仍然不死心，往左邊探了大半個身子，就差貼到秦溪身上了：“你說陸書硯會不會結婚啊。”

“可能吧。”十字路口處長達120秒的紅綠燈使秦溪踩下剎車，“你這么好奇，喜歡他？”

齊寺蕭漲紅了半張臉，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純粹嫌棄的：“怎么可能，就是好奇你怎么看這事兒，秦溪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啊。”

“我說，陸書硯要真結婚的話你不難過？畢竟你當年不還……”

“行了。”秦溪打斷他。

車廂內的空氣有一瞬凝滯，齊寺蕭適時閉嘴，轉而說起了他今天過來的第二個主要原因：“跟你打聽件事唄，你打算把攤子往娛樂圈鋪了？”

秦溪修長分明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方向盤，看著還剩十秒的紅燈，在心里倒數著九個數，回答了他的問題：“看情況。”

“那那個曲施是什么情況？你親自登門去看過他，甚至還夸獎了一句，難不成真就因為他履歷還不錯？”

“秦溪，別人不知道情況，可我什么都一清二楚，曲施那履歷放在你眼里也不過爾爾，能讓你夸獎他的不過就是……！”

“夠了。”其實秦溪此時也并不察言厲色，可偏偏就是能從她的話中聽出十分的警告，連半分都不帶遮掩，完全表露著。

齊寺蕭臉色白了一瞬，隨后竟突然高揚起唇角，笑得那么恣意，仿佛聽到了件什么特別值得高興的事兒。

只是，如果直視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里一絲笑意也沒有，與他平日里隨意的不著調相比，是天壤之差，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