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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 賈赦跟陸喜云約定的兩年時間很快就過得七七八八了。
三年沒見, 陸喜云確實是想賈赦想得緊,雖然期間一直通信不斷,而且雙方都不斷互相讓人把很多好東西送到對方手里, 但是一直沒能見著人,陸喜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 陸喜云早早就讓樂嬤嬤開始重新給賈赦布置屋子,讓人置辦日常吃穿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就怕賈赦離開了三年, 家里的東西都不合用了。
因著老太太幾次發威的強大震懾作用和作為當今主母馬夫人的不敢小視,下人還是非常用心地為賈赦的回歸做準備的。
不過,榮國府此時卻不獨在為老太太的嫡出長孫賈赦的回歸而忙碌, 因為人家榮國公的寶貝嫡次子賈政終于在準備多年之后, 要回金陵老家下場去參加科舉預備役考試了。
賈代善對此顯然更為重視!
老太太畢竟是常年龜縮在她自己的小院子里面養老,而作為榮國府正正經經的主人的賈代善卻更讓下面的人兢兢業業。因此, 幾乎整個榮國府都在為賈政的考試‘讓步’!
馬夫人雖然因為當年的往事而一直在心底有點抗拒賈政, 但是早就學聰明了的她當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給自己的丈夫添堵。這次的事當然也派了心腹嬤嬤,下足功夫去準備了。
年底的時候,賈代善親自請了族里曾經到過金陵去考試的堂弟賈代儒,拜托他帶著這次年齡和學識都達到要求的族人到金陵去。
沒錯!這次的考試,除了賈政, 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另外五個賈氏族人也要一起去。
自從賈代善沒有再跟著賈代化奔著四王八公的‘偉大事業’進軍之后,這個歷來非常忙碌的大忙人,終于能忙里偷閑地‘無意中’發現了賈家家學的不成器了。
想到自己老母非常堅持要另外請了各種厲害的先生, 讓家里的孩子都留在府里讀書,賈代善竊以為自己的老媽是事先洞察了什么先機,于是深入地調查了一下家學的具體情況,那結果當然是讓賈代善很是不滿!
為此,賈代善把自己心中的小疙瘩都放一邊,在幾年之后,主動不為表面功夫而登門寧國府,找了賈代化這個族長,就家學以及賈家日后的發展問題展開了一番時間不短的討論和對話。最后,兩人達成協議,攜手共同改造了賈家的家學。
賈代化作為族長,親自跟族里的人溝通家學的重要性和改革的必要性,而賈代善則是讓人找了京師里好些實力真實不錯,卻因為運氣等因素一直無法在科舉上面走遠的舉人們,然后又禮賢下士地親自下帖子相請,再許下了諾大的好處,才請動了三個實在是生活艱難的落魄舉人,從此‘落戶’賈家家學!
為了讓這些舉人盡心盡力,賈家的子弟能勤奮向學,賈代善甚至設置了好些獎勵制度,不管是先生還是學子,只要賈家的子弟能在科舉上取得成績,每一個階段都有相對應的豐厚獎賞!
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三個受盡磨難的落魄夫子肯定是很在乎這些獎賞的,而賈家的族人也未必就都能過上像榮寧兩府那般的好生活的,日子艱辛的人家比比皆是!于是,才短短幾年,還真逼出了幾個苗子!
現在卻是大家下場驗收成果的日子了!
送走了賈政幾個,榮國府似乎又恢復往日的平靜,但是外面的世界卻是不怎么平靜了!
“老太太,這是今年各地管事送來的賬冊,媳婦已經整理了一番,請老太太過目!”一年年關又至,馬夫人今年卻不似往年的歡喜,心情沉重地讓人拿著那些沉甸甸的賬本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這?”陸喜云隨手翻了一下賬本,卻發現今年的收成似乎出現了大問題,下意識地就知道要出問題了。
“今年老天爺不賞飯吃!北邊各地都大旱,咱們家在北邊的莊子都遭了殃!所以···”果然,馬夫人臉帶難色地回了話。
這次的災難實在是影響頗大的,馬夫人作為掌家的太太,平日雖然深在內宅,但是米價大漲這事卻是很清楚的,畢竟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家的米鋪管事,是很需要馬上進府來報告情況的!
“哦?大旱?現在都到了什么程度了?”陸喜云大驚!這陣子為了賈赦的回歸,她都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別的事情了。
要知道,這大水和大旱在現代都是非常折騰人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從來就是非常嚴重的。而在這落后的古代就更可怕了,無家可歸,缺衣少食,那都是小事了,易子而吃,餓殍千里,十室九空才可怕,更別提那隨之而來、非人力所能阻止的瘟疫之類的東西。最嚴重的時候,那是改朝換代都有可能的。
所以,陸喜云一聽到北方大旱,馬上就緊張起來了。
“這具體的情況,媳婦已經讓人去打聽了!不過似乎很嚴重,米價已經升到了平日的數倍,老爺這陣子就是因為這事而忙個不停的。好在南邊沒有出現什么大問題,否則···”馬夫人也很擔心!
作為一個土著,她比陸喜云這個西貝貨更懼怕這些大災大難!
雖然說榮國府有權更不缺錢,但是天災人禍什么的,可不管什么貴賤的,若是瘟疫爆發之類的東西,他們這些所謂的‘貴人’也是很難幸免的!
“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陸喜云嘆了一口氣!
“那些來自各地的管事們都回去了嗎?”
“還沒有呢!因為今年的情況特殊,媳婦想著老太太或者老爺可能是要親自過問一下的,就特意把他們留了下來!”
馬夫人早就知道今年這賬冊實在是太差強人意了,就怕老太太突然間想查問,當然不能讓那些人跟往年一般,早早就回去了。
“我這邊就算了!你回去統計一下,北邊的莊子今年本來就難熬,全部免了租子吧!要是那些個佃農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就讓管事們開倉,咱們家歷年都在各地的莊子存了些余糧以防萬一的!”
幸好之前自己改制的時候多想了一下,要不然現在就難辦了!
“老太太慈悲!”馬夫人面上做感動狀!
“別說這些虛話,這事你得重視!也跟那些管事們說清楚,要是在這個節骨眼敢糊弄我們,鬧出了事,把人給逼上了絕路,也不用我們家去收拾他們,他們自己就很可能讓那些亂民給分-尸了!”
陸喜云覺得這事勢必得交代清楚,否則依照那些喜歡中飽私囊的人的性格,她這次的慷慨大概是到不了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手里。
“這不至于吧!”馬夫人大驚!
“怎么就不至于了!以前大災之后,那些遭了災的人沒了活路,難道就所有人都會安分等死嗎?別處的人咱們是管不著了,也沒那個能力管,但是咱們家的莊子,給別人條生路自然是可以的,就當是為咱們家的孩子積吧!
而且,要是真的從咱們名下的莊子亂起來了,那咱們家日后也肯定得不了好的!不如現在就舍了那點子錢財,就當是買個安心罷了!”
陸喜云為了讓馬夫人重視這事,愈發地把后果說得嚴重一些,就當給她打個預防針!
“媳婦明白!就聽老太太的!媳婦馬上去辦!”馬夫人雖然說不是非常確定,但是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給孩子積,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她倒是非常樂意的!
“去吧!記得明里暗里派人跟去監督一下,就怕那些個黑心肝的,自己不怕死,也不怕有損陰德,我還怕他們連累了咱們家!”陸喜云最后還是再次提醒了一下。
“知道了!”馬夫人順從地道!
馬夫人走了之后,陸喜云又趕緊找來了樂嬤嬤和身邊的幾個得力的嬤嬤們,先了解了這次大旱的一些情況,然后對自己名下的產業做了對應的安排和部分的調整!
接下來,北邊的災情愈發嚴重,果然引發了一系列問題,導致朝廷和京師的氛圍非常微妙!
半個月后的一個晚上,陸喜云在房里想了半個晚上,最后爬了起來,連夜整理了一份現在非常常見的募捐計劃書。
第二天早上,陸喜云讓樂嬤嬤用左手把這計劃書給重新抄寫了一次,毀掉原件,再暗地里把二王子送來的嬤嬤找來,然后讓她暗中把這計劃書送回去給二王子。
一方面,算是回報二王子多年來的暗中維護;另一方面,也算是政治投資吧!畢竟,二王子對原身非常有好感,又是未來的真命天子,多點投資,日后就是沒有大回報,少來找事就好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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