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呢？”趙磊很快就到了，一進門就找到了我，問道。
    “嗯，你不吃點？”我和他拉著閑話。
    “不了，待會去我哥那吃，山豬現(xiàn)在在我哥的別墅里面。”趙磊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那走吧。”我有點著急，三兩口喝完一碗稀飯，起身說道。
    “走吧。”趙磊跟著起身，向外走去。
    我付完賬，緊跟著出門，趙磊已經(jīng)上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我沒猶豫，直接跟上。
    “即將要完成你的第一次放血，緊張么？”趙磊打趣著對我說道。
    “有什么好緊張的？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我嘴硬道，或許是因為天冷的緣故吧，我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
    “放輕松，不行就別逞強，讓我哥處理掉也一樣泄憤的。”趙磊對我勸解道，畢竟是要殺人，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這件事。
    “呵呵，我要親手要他的命。”我想到那天晚上他怎么對待高美微的，強壓下心中怒火，故作輕松地說道。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你打我，罵我哪怕侮辱我，我都可以放過你，但是你若是敢欺負我身邊的人，那么，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而山豬，他將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被我親手干掉。
    趙磊見我主意已定，也知道我的脾氣，也不再開口。
    車開的很快，開車的是趙天的一個小弟，平常可能偶爾玩玩飆車吧，不大一會功夫，車已經(jīng)到了市區(qū)，趙天的別墅門前。
    “磊子，我先走了，待會回去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開車的小弟招呼了一聲，就疾馳而去。
    “走吧，進去。”趙磊對我說了句，就徑直往里走去，說起來趙天的別墅我已經(jīng)來過好幾次了，可這次心里卻有點發(fā)虛，比起第一次來還要發(fā)虛。
    趙天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來，在一樓沙發(fā)坐著等我們。
    “考慮好了么？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我一進門，趙天頭都沒抬，看著指尖的煙問道。
    “我自己來吧。”或許是我的態(tài)度比較強硬吧，趙天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很深邃，我也不知道這一眼是什么意思，贊許還是責(zé)怪，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親手殺了那個王八蛋。
    “那就走吧。”趙天起身，向樓上走去，我和趙磊一起跟上。
    “山豬是個混混，也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也沒成家，在N市即使他失蹤了，也就像石頭扔進大海一樣，翻不起一點浪花。”到了二樓，趙天的一句話打消了我全部的顧慮。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憐他么？是有點可憐，但我不會因此原諒，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我想恨山豬的不會只是我一個吧？
    “到了。”跟著趙天在二樓七拐八繞的，終于在走到一個很隱蔽的房門前時，趙天開口了。
    我沒有說話，跟著趙天推門進去。
    “嗚嗚嗚……”山豬的雙手被綁著，扣上貼著膠帶，被扔在地板上，他的雙腿還沒好也不怕他逃，一見有人進來，山豬就搖著頭嗚嗚地發(fā)出低沉的吼聲。
    “諾，給你。”趙天不知道從哪抽出來一把匕首，交到我的手里。
    我接過刀，強忍著直接一刀捅死山豬的沖動，走到山豬的面前，撕掉了粘著他嘴的膠帶。
    “天哥，求求你饒了我吧，天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動你的人了，你放了我，我把我的積蓄全部給你，然后就去鄉(xiāng)下，以后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出現(xiàn)在您的眼前了。”一撕掉膠帶，山豬就開始求饒起來，頭不停地磕著地板。
    “他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小弟，我?guī)退菓?yīng)該的，但是我不能命令他做什么。”趙天對著山豬說道，讓他看清楚形勢。
    “小哥，哦不，小祖宗，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那個，我那邊的美女有很多，你隨便挑，你要是想要，我女朋友什么的你都可以隨便上，就求你高抬貴手，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山豬聽了趙天的話，微微一怔，轉(zhuǎn)了下身子就對著我磕起頭來。
    他的腿不能跪著，就叉-開雙腿，使勁往下彎腰把頭砸在地上。
    “有些人，不能惹，有些逆鱗，不能觸碰。”我淡淡開口。“有骨氣點，別到死了還這么難看。”我冰冷的話語相當(dāng)于給他下了死亡通牒，他直起身子，盯著我。
    “想不到，我居然會栽倒一個小孩身上。”仿佛知道沒有希望了，山豬慢慢平靜下來，苦笑一聲說道。
    “對，我是個小孩，我也想我是個小孩，我也不想殺人。”我對著山豬如實說道，說道“殺人”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曉帆，不行就下來，讓我哥來吧，你看著也一樣。”趙磊見狀，走到我旁邊勸道，他已經(jīng)完全認可我這個兄弟，怕我以后會留下心理陰影。
    “可是，你觸犯了我的逆鱗，我本善良，奈何蒼天不成全，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吧。”我沒有理會趙磊，對著山豬繼續(xù)說道，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的時候，我拿起匕首一刀捅了上去。
    “呃……”山豬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兩眼瞪得老大盯著我，我也和他對視著。然后猛地拔出匕首，不在停留轉(zhuǎn)身出門。
    “收拾干凈。”趙天對著旁邊的小弟說了一句，拉著趙磊跟上了我，趙磊已經(jīng)被我的動作嚇到了，微張著嘴，眼睛瞪得老大。
    “感覺怎么樣？”趙天跟在我的身邊問道。
    “還行。”我的嘴角很勉強地上揚，從嘴縫里蹦出兩個字來。
    “你……”趙磊終于回過神來，你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說出口，雖然他哥哥是找天，但是這樣的場面他也是第一次見。
    “走吧，下去吧，上面會有人清理干凈的。”趙天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很淡定，帶著我們向下走去。
    “坐。”趙天拉著趙磊坐到沙發(fā)上，對著我說道。
    我沒說話，坐到了趙磊另一邊的沙發(fā)上。
    “嘿，你沒事吧？”趙天見趙磊還是那副模樣，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問道。別看他平常冷冰冰的，還是很關(guān)心趙磊這個弟弟的。
    “啊，沒事。”趙磊再次醒過神來，說了一句，然后臉一下子煞白。
    “呵呵，我第一次見殺人的時候，也和他差不了多少。”趙天微微一笑，也不再過于擔(dān)心。
    “嗯。”我感覺我全身都在顫抖，也沒有聽清趙天說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嗯”了句，腦海里全是剛才山豬瞪大眼睛盯著我的樣子。
    “你比我強。”趙天繼續(xù)對我說道。
    “呵呵。”我干笑一句，如果是平常，聽到這句話，我應(yīng)該會很高興，然后說幾句類似“那里啊，差遠了。”或者“都是天哥教的好”之類的客套或者奉承的話，可是今天我沒有，因為我的心跳的太快了，已經(jīng)想不到這些了。
    趙天也沒見怪什么的，點燃一根煙，坐在那慢慢地抽著。
    “天哥。”我叫道。“給我一根煙。”我的聲音有點發(fā)顫。
    趙天也沒有說話，把他那包蘇煙整包扔給了我。我抽出一根，點了好幾次才點燃。
    “嘶……”我吸了一口煙，然后猛地往里吸進一口氣，有種胸腔整個都要爆了的感覺，不過我感覺卻舒服多了，因為那一下難受，把我拉進了現(xiàn)實的社會里。
    “天哥，這件事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吧？”我隨意問了一句，如果因為我的一時沖動，讓趙天擔(dān)了麻煩，我會很過意不去。
    “沒事，山豬一會就會被扔到后山，明天就會變成糞便，這里的都是自己人，沒人會查到我的頭上。”趙天似乎對我這么快就恢復(fù)過來有點詫異，不過還是故作輕松地說道。
    “今天的事，謝謝天哥了，若不是天哥出手，他要是跑到外地藏起來，或許這個仇我以后很難報的啊。”我是真心感謝趙天的，最近這段時間他幫了我很多忙，光是我和趙磊的關(guān)系，是不足以讓他做這么多的。
    “沒事，順手而已，而且我也不是無償付出的，我只是在投資，若將來有機會，拉我兄弟一把。”趙天拍了拍趙磊的肩膀，語氣很是真誠，還帶著一種江湖人的豪爽。
    “趙磊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若他有事，我會竭盡全力！”我看著趙天的眼睛，堅定地說道，可以看出來趙天很是在乎趙磊這個弟弟。
    “額，怎么我一下子在你們眼里成了弱勢群體了?”趙磊醒悟過來，“靠”了一聲，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和我說。
    “聽說你組建了自己的實力，‘盤門’？”趙天突然問我道。
    “是，都是學(xué)生，小勢力，暫時還登不得大雅。”我如實答道。
    “以后，趙磊就是你么盤門的一份子，不知道你歡迎么？”趙天拍拍趙磊的肩膀，再次發(fā)問。
    “自然歡迎，就是怕磊哥嫌我這廟小呢。”我笑著打趣道，看向趙磊。
    趙天也看著趙磊，等著他的回答。
    “從今以后，我就是盤門的一份子了。”趙磊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