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yī)生官場筆記 !
我看到丁香這樣的態(tài)度,心里暗暗高興,于是就希望借此機會讓康德茂把他的優(yōu)勢展示得更全面一些,“德茂,前面你說那位副秘書長現(xiàn)場命題讓你寫文章,你寫了嗎?結(jié)果怎么樣?”
他頓時大笑起來,“還別說,我的運氣真的很好。那天他手上端著茶杯,于是就以《茶杯》為題讓我寫一篇文章,你們知道嗎?我前不久閑來無事,剛好寫了一篇《茶杯》的文章,只不過是以日記的形式記錄在了我的本子里面。結(jié)果那天我很快就完成了。副秘書長看了后贊不絕口呢?!?br/>
“你怎么寫的?”丁香好奇地問。
我急忙打斷了丁香的話,“德茂,記日記對于某些人來講是好習(xí)慣,但是對官員來說可就要注意了。據(jù)我所知,不少的官員都是因為日記的丟失才導(dǎo)致了牢獄之災(zāi)的呢?!?br/>
“馮笑,謝謝你,你的提醒很對。畢竟我接觸的領(lǐng)域不同,雖然我很注意日記的內(nèi)容,但是難免里面的某些東西還是會觸及到敏感的問題。嗯,今天晚上我回家后就馬上把日記給燒了?!笨档旅c頭道。
“不會那么嚴重吧?”丁香說,“日記里面一般記錄的是自己的私事,除非你真的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丁香,不能這么說。日記往往都具有私密性,而德茂的職業(yè)決定了他比一般的人看到的、聽到的更多,就難免會把某些不能泄露的機密寫入到自己的日記里面去,因為日記的私密的世界,他在那里面不需要隱藏什么。所以,一旦日記泄密的話后果往往會很嚴重。雖然這種情況會很小,但是不能排除完全不會發(fā)生?!蔽艺f。其實我對康德茂提出這個問題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擔心他的日記里面涉及到了林育。我是學(xué)醫(yī)的,知道康德茂這樣職業(yè)的人的心理:平常工作的壓力很大,很多事情必須得保密,但是在自己的日記里面卻往往會暢快地表達出來,正如我說的那樣,日記是他的私密世界,那是一個唯一可以讓他盡情敞開心懷的天地。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因為一個人寫日記是他的自由,馮笑,你這是在試圖剝奪康秘的自由。正如你說的那樣,日記是他的私密世界,是他緊張工作后的發(fā)泄及傾訴的地方,你這樣勸他也太殘酷了吧?”丁香說道。
我不想把這樣一種輕松的氛圍搞得那么嚴肅,何況日記泄密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康德茂好不容易從開始的矜持變得像現(xiàn)在這么隨意。于是我頓時笑了起來,“丁香,干嘛這么嚴肅???不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嘛。德茂,這只是我的建議,至于你想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一點沒有干涉你私密事情的意思。”
“馮笑,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知道一點: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要得到什么就必須放棄自己的一部分,即使可能需要放棄的是隱私甚至尊嚴。從古至今都是如此。這個世界是平衡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得到這個世界的全部。毛主席為了革命失去了那么多的親人,道理就是如此?!笨档旅f。
丁香瞪著我們倆道:“你們啊,對別人殘忍,對自己竟然也是這樣的殘忍。”
我和康德茂頓時大笑起來。
吃完飯后我假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糟糕,我有一份資料還在病房里面。德茂,麻煩你幫我送送丁香好嗎?謝啦!”
丁香當然明白我的意圖,她瞪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我心里很是高興,因為這說明她并不是那么的排斥康德茂。
回到家后阿珠一見我就說:“大忙人回來了?怎么?又喝酒去了?”
我心情很愉快,不想和她計較,“今天你的醫(yī)生來過沒有?”
“沒來。你這里夠亂的了,我和醫(yī)生商量好了,每天晚上去她那里。反正是一樣?!彼f。
我覺得這樣倒也不錯,畢竟那位心理科醫(yī)生是我們醫(yī)院的,她碰見了蘇華后可能會引起蘇華的尷尬。現(xiàn)在,我看見阿珠在朝我笑,同時在看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蘇華,我頓時明白了:她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讓醫(yī)生到我家里來的,心里更加高興了,“阿珠,你懂事了。謝謝你?!?br/>
“我本來就不是小孩子?!彼f,撅著嘴。
我笑了笑后問她:“怎么樣?覺得有效果嗎?”
她卻即刻神情黯然,“馮笑,你別害怕啊。我覺得媽媽跟著我到你家里來了?!?br/>
我一怔,隨即問道:“你只是看到你的媽媽嗎?還看到了其他的人沒有?”
她搖頭,“沒有。就是看見我媽媽,她只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面?!?br/>
我頓時明白了,“阿珠,這是幻覺,你自己首先要堅信這一點。比如我就是堅信了這一點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那樣的幻覺了?!?br/>
她搖頭,“真的是幻覺嗎?”
“當然是。”正在看電視的蘇華說,“以前在你家里,你可以看見你媽媽出現(xiàn)在很多地方,現(xiàn)在你只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面才出現(xiàn)幻覺,這說明你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此外,你只是出現(xiàn)看見你媽媽的幻覺,這本身就說明你的幻覺是有選擇性的,也說明了你的潛意識里面對你的媽媽更加依靠。阿珠,你是學(xué)醫(yī)的,怎么就不相信科學(xué)呢?”
“蘇華說得對。阿珠,如果你再出現(xiàn)幻覺的話,就對自己說,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這其實也是一種心理暗示,我想效果會很不錯的。”我隨即說道。
“心理醫(yī)生也這樣說?!卑⒅榈吐暤氐?,“她還讓我主動去和我的幻覺說話。去接近它?!?br/>
我點頭,“對。首先是不要害怕,不害怕才會釋放你內(nèi)心的恐懼和焦慮。主動去接近自己的幻覺其實就是脫敏療法,這也是逐漸克服自己內(nèi)心的害怕的一種方式?!?br/>
“我試試吧。”她說,隨即又道:“幸好我看見的是我的媽媽,如果是其他死去的人的話我不知道會嚇成什么樣子?!?br/>
“其實你不相信那是幻覺也無所謂,你只需要想:這是我媽媽來保護我呢,她會一直在我身邊。阿珠,這樣的話也對你很有幫助的。”蘇華說。
我沒想到蘇華竟然提出了和我相反的建議,急忙地道:“蘇華,算了,對于具體的治療方式我們都不要說了,畢竟你我都不是心理科的專業(yè)醫(yī)生。我們這樣胡亂出主意可能反而會對阿珠的治療不利?!?br/>
蘇華也笑了起來,“倒也是。對了馮笑,你過來,我想和你說件事情?!?br/>
我即刻去到沙發(fā)處坐下,“說吧,什么事?”
“今天下午的時候江真仁來過了?!彼f。
“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我問道。
“打了,可是你的手機不在服務(wù)區(qū)?!彼f。
我估計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應(yīng)該是在山上的某個地方,那里沒有手機信號很正常,“我道郊外去了??赡苣堑胤?jīng)]信號,我沒注意。蘇華,怎么樣?你們談得怎么樣?”
“他想請你幫他。他說曾經(jīng)告訴過你這件事情。”她說。
我點頭,隨即問她道:“蘇華,那你覺得我是該幫他呢還是不幫?”
她看著我,“如果你覺得不為難的話就幫幫他吧。他也不容易?!?br/>
我依然地看著她,“蘇華,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和他現(xiàn)在基本上沒問題了?”
她卻嘆息了一聲,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詫異,“難道你們一點都沒談這些事情?”
她回答說:“馮笑,你想過沒有?即使我和他復(fù)婚,我們之間的裂痕會完全地復(fù)合嗎?”
我想了想后說:“這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你們互相都可以原諒的話,我覺得沒有什么裂痕不可以復(fù)合的?!?br/>
“我要是有你那么多錢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一個人去山上建一棟房子,然后免費替周圍的老百姓看病。就這樣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彼f,聲音里面帶著一種無奈的味道。
我頓時不語,因為我的腦子里面即刻浮現(xiàn)出那間石屋來。
明天我就去那里,看能不能把那地方買下來。我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決定不去管那個項目的事情后頓時覺得輕松多了,雖然自己只是才開始接觸那個項目但是這種心里的輕松感覺還是非常的明顯。有時候心累比什么都累。
第二天上午護士長把最近彩超項目的賬單拿來我看了,我仔細看了一遍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但是我還是安排了另外兩個人一起去管理科室的這個小金庫,因為我知道,很多人最開始的時候往往不會犯錯誤,可是卻不能保證他們今后永遠不去從中漁利,要知道,尋找管理中的漏洞以及培養(yǎng)膽量需要一個過程。人都是自私、都是有貪欲的動物,很多事情是無法用道德去約束的。
現(xiàn)在我有些明白章院長為什么要把醫(yī)院的各種權(quán)力死死抓在他一個人手上的原因了,因為這樣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讓下面的人有犯錯誤的機會。
看完賬目后我讓護士長拿來這次購買設(shè)備的預(yù)算,我看了后說道:“這樣,這個月就不要給大家發(fā)錢了,上次剩下的錢加上最近的收入完全夠這個預(yù)算,不過需要拿出三萬塊錢來去向醫(yī)院的領(lǐng)導(dǎo)們表示一下,第一把手一萬,其余的副職每人五千。我看了,賬上的錢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