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是巴克在城鎮里面買的,高寒防水深黑色,他又不希望誰來救援自己,所以摒棄了五顏六色的花樣,也就降低了帳篷的反光率,現在整個帳篷里面完全漆黑。</br> 巴克已經很熟悉這身體了,摸黑解開外套,只是伸手到向婉的右肋輕輕摸幾下,隔著敷料感受傷口周邊皮膚沒有熱的炎癥,就放下里面的絲質睡衣,向婉在黑暗里撇嘴,因為穿了內衣就壓住傷口,所以這些天她都放空,這會兒還真有點空,巴克的手只在她的頸動脈上摸摸就移開去掀裙子。</br> 聽著多香艷的詞句,其實巴克順著姑娘膝蓋外側往上輕輕捏著推移,檢查肌肉和筋膜有沒有腫脹,他是心無旁騖,手指的溫度還是透過薄薄的橡膠手套,觸碰著向婉的肌膚,也觸碰著她的心。</br> 大腿之上二十厘米,也就是尋常的極致高度了,巴克翻開自己頭上的低照度頭燈,調到紫外線一檔,湊近了細細觀察,異性之間的氣味從動物學的原理上來說,應該稱之為體味,科學研究也早就證明,年輕男女散的體味有吸引異性的魅力,所以就算他戴著口罩,全身心投入到那一絲絲經脈肌肉生長的觀察中去,狹窄空間里的男性氣息卻讓向婉有些頭暈目眩。</br> 這越是初嘗滋味的青澀姑娘就越是容易情動,巴克這熟練工明顯抵抗力強得多。</br> 似乎也能嗅見那種馨香,但他愛調笑:“喲,你這多少天沒洗澡了,還這么香噴噴?”</br> 向婉這老實頭姑娘都要暈厥了,竭力支撐:“好聞么?”</br> 巴克一聽音兒就知道不對,探起身來摸摸姑娘的臉,滾燙:“你這……嗯,也行,加血液流動有利于新陳代謝。”</br> 向婉聲音膩得有點濃,鼻音比較重:“你檢查心跳不?”還拉巴克的手往自己胸口去,就算是小籠包也還是有手感嘛。</br> 巴克聞弦知音啊,滑出手來彈姑娘額頭一下:“老子現在要上藥,你這再過個把月都不能走路,但肌肉生長也不能萎縮,要按摩加鍛煉,你可別勾搭我。”</br> 向婉不覺得他說話粗鄙,還愈親昵的跟蛇一樣無師自通的伸手纏巴克腰上,要不是腿上有傷,估計都能游動了,臉蛋貼在巴克的身上,覺得更濃郁氣息了:“我們……來鍛煉一下嘛……”</br> 巴克其實也有點動心,但仔細看看傷口遺憾:“再過些天,你這傷口創面太大……”</br> 但向婉妖嬈:“我看別人談戀愛都那么多事兒,又不關腿啥事……”聽聲音就是嘟著嘴的,讓巴克心里一蕩,轉頭借著頭燈燈光看,昏暗的帳篷里,姑娘就覺得格外刺眼,伸手摁了開關,卻沒把手拿開,就那么放在巴克臉上,貼合的撫摸:“我……好想你……”</br> “那會兒……已經昏迷了,腦海里只有這個遺憾,沒把自己給你,沒跟你這樣親熱過……”</br> “你想過我么?我走的這些日子里,無論回到家里,還是單位上,又或者來到日本,只要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要一個人,我就會想你……就好想這樣一直抱著你……要不是那個又是一個人靜靜想你的小屋,沒準兒,我就被抓住了。”</br> “可現在越是覺得開心,就越怕以后見不到你的日子該怎么辦……”</br> 黑暗中的女聲變得如絲如泣,沒有多華麗的辭藻,卻字字真心,好像一把冰鎬叮叮當當敲打巴克那冰封的心口,讓他剛才還有點騰起的火苗,變得無比慚愧。</br> 是啊,自打向婉不辭而別的歸隊以后,有想過么?</br> 應該是有,但絕對沒有這樣情真意切的思戀,最難消受美人恩,真摯的情感似乎能融化一切。</br> 巴克原本弓著的腰,也松弛下來,坐在地墊上,伸手抱住了姑娘的腰,嗯,比絕大多數女孩子都結實和硬朗的腰,但在巴克的手指尖,卻覺得如水一般柔滑,想來那絲質內衣起到了很好的作用。</br> 巴克想找個地兒靠著,帳篷就這點不好,哪哪都松垮垮的,干脆躺下來,左手摟住向婉的肩頭,不觸及她的傷腿,卻讓向婉有些不習慣,她急切的想抱緊點,拖著傷腿不知道該怎么擺,有些著急的拉著巴克的衣領哼哼唧唧搖晃,巴克索性低下頭親吻上去。</br> 巴克的手當然也畫著圈撫上姑娘的胸口,還是托絲質睡衣的福,隔著薄薄的面料似乎比直接觸碰更有誘惑力,那跳躍在巴克掌心的小點點愈興奮。</br> 姑娘的確有點忘乎所以,無意識的扭動雙腿,甚至想干脆翻到巴克身上來,還好巴克撤下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膝蓋,姑娘嘴沒空,鼻腔卻哼了一下,一只手抓了巴克的爪子又按回胸口。</br> 巴克真得照料好姑娘的姿態啊,這位又過于積極熱烈,所以巴克的手就老是離崗,向婉又把他給抓回去在最在意的部位上,好端端的親昵就變得好像兩個人在練擒拿。</br> 但這絲毫不阻礙向婉全身心的沉浸到這樣讓她癡迷的親熱中去,連巴克順勢輕輕把她送進睡袋里都沒感覺,哼哼唧唧的鼻音纏繞在巴克嘴邊。</br> 巴克這時候真有點不像話,他腦子里居然想的是這雌性激素分泌應該差不多了吧,因為性沖動帶來的愉悅感也夠了吧,既然不能真個,達不到用多巴胺分泌促進身心愉悅的感受,那就得對激素的感受適可而止,不然一些連帶反應過頭了,代謝失衡或者激動之下傷口迸裂就不好玩了。</br> 所以說醫生談戀愛也是蠻無趣的。</br> 于是這王八蛋就跟做病理治療似的,感受著姑娘的反應程度,慢慢的抬起身來,向婉哪懂這些,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不滿的抱著巴克的頭,企圖繼續,可巴克撫摸著她的后背,讓姑娘慢慢冷卻平靜。</br> 就好像有些青春期的孩子相互親昵卻沒有走到最后一步,但也消耗了極大的精力,喘著氣,向婉還是耿耿于懷:“干嘛停下!你還是覺得我小么?”</br> 看來這個有點二的怨念會一直伴隨她很長時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