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衛窈窈震驚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孟紓丞的手,他的手生得漂亮,骨骼分明,纖長無暇,是精心雕琢后的玉器,是懸掛夜幕的玉盤,矜貴不可攀附,但他此刻卻在行……
她看著他手里的東西,紅潤的唇瓣張開,倒吸一口涼氣,呼吸仿佛都停滯了,理智告訴她,她現在應該離開,但是沒有人告訴她,她要先邁開哪一條腿?
衛窈窈傻了一樣定在原地。
孟紓丞眼里閃過一絲狼狽,很快又鎮定下來,撐在長案上的手指屈起,眸色濃郁,像一團化不開的墨汁:“窈窈。”
他在喊她,衛窈窈僵硬的身體終于動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往他跟前走去。
孟紓丞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胸膛加劇起伏,手臂繃緊。
衛窈窈在他一步之外停下,烏溜溜的眼睛望著他,眼神中蔓延出退意,不由自主地踮起腳尖想要后退,卻被孟紓丞一個用力,拉到他懷里。
孟紓丞身上的味道并不復雜,除了淡淡的皂角香便是上等墨香,清冽干凈,衛窈窈呼吸打在他肩頭,聲音悶悶的:“孟晞。”
孟紓丞單手緊緊地摟著她,將她圈入自己懷中。
“抱歉,有些忍不住。”
“那,那要怎么辦?”衛窈窈無措,更多的是慌亂。
孟紓丞親親她的鬢角:“乖乖的就好。”
衛窈窈疑惑地抬起頭,承接住他鋪天蓋地的吻。
他從來沒有親得的這么急過,衛窈窈無力地吞咽著,有些吃不消,卻又沉溺于與他的親密,唇瓣剛被他撬開,便主動伸出舌尖。
孟紓丞摟著她腰肢的手掌微頓,動作稍緩,體貼地照顧著她的節奏,含著她的舌尖一點一點地啜弄吮吸,好像怎么都不夠多。
他的吻輕柔緩慢,寂涼的月色也好似變得溫柔,時光被拉長,衛窈窈睜開眼,長案后的窗戶外,月亮還停在那兒,也不過只是片刻。
而他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腹部。
孟紓丞眼睛黑沉,微側身,讓她靠在他的肩頭,抬手握住。
衛窈窈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埋進他的頸窩里,只露出紅彤彤的耳朵,但逃避的是沒有用的,他的喘息聲不停地擾亂她的心智。
衛窈窈忍不住看他,他微抬著下顎,墜著滾燙的汗珠,再順著他的修長的脖頸沒入衣領中。
她遵循著內心的想法,手指從他后頸移到前面,幫他拂去汗珠。
孟紓丞悶哼了一聲,垂眸看她撫弄他脖頸喉結的手指,語氣很沉,甚至還有一絲警告:“窈窈。”
衛窈窈眨了一下眼睛。
孟紓丞包含□□的眼眸微瞇,與她對視幾息,捏住她的手,喉嚨發緊。
衛窈窈握著對她而言很陌生的東西,眼睛猛然睜大,孟紓丞親著她的耳朵,聲音帶著蠱惑:“好姑娘……”
孟紓丞每日必不忘晨練,身體也不像一般文人那樣虛弱,身體肌肉緊實,線條流暢,健康到衛窈窈有些不耐煩。
她小聲說:“好累。”
孟紓丞眸光一滯,撫慰她的背脊:“很快就好。”
衛窈窈手腕又酸又累,幾乎想要耍賴,孟紓丞瞬間察覺到她的心思,親吻她的發頂,安撫她,嗓音暗啞性感:“再忍忍。”
孟紓丞寬掌裹著她的手背,用力頂了頂……
浴房恢復安靜,只聽到孟紓丞略顯粗重的聲音,衛窈窈臉蛋發燙,哼哼兩聲:“手。”
孟紓丞回過神,拉好衣衫,默不作聲地拿了干凈的帕子將她手里黏膩的穢物擦干。
衛窈窈看他將帕子丟到不遠的銅盆里,張張嘴,忽然整個身體被他提起來放到了長案上,她垂眸瞅著孟紓丞,四目相對,好像有無數的話要說。
衛窈窈有些窘迫,又忍不住好奇:“你昨晚也……嗎?”
孟紓丞眼睛的□□尚未完全褪去,他抿緊薄唇,沒說話就是默認了,衛窈窈心中了然。
孟紓丞護在她身側的手指動了動:“還有什么要問的?”
衛窈窈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了。”
孟紓丞擠進她的腿間,低聲問:“討不討厭我這樣。”
衛窈窈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緊張得心臟怦怦跳,手指搭在他肩上推了推,咕噥:“你離我好近。”
孟紓丞身形巍然不動,衛窈窈覺得他有些煩人,紅著臉說:“好久,下次不幫你了。”
孟紓丞不知道是該為她話里的下一次提前高興,還是為她嫌棄他持久而哭笑不得,扯了一下唇角,摸摸她的腦袋:“手酸了?”
衛窈窈用他在說廢話的眼神看他。
孟紓丞將她的左手握在掌心里,力道溫柔地揉按著。
他垂著眼眸,氣息神色已經恢復自然,哪怕衣衫不整,也絲毫不損他的氣度,也看不出他不久前染上欲色,被她手指調動情緒,只能在她耳邊低喘的無奈。
衛窈窈另一只手捏捏自己發燙的耳朵,一點兒也不討厭他呢!
這個時辰該用晚膳了,但臥房里一直沒有動靜,陳嬤嬤在抱廈內徘徊,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問一問。
月娘在旁邊說:“等會兒再敲門,讓廚房留著火,要是他們餓了,肯定會傳膳的。”
就怕這會兒過去,不方便。
陳嬤嬤想了想只能這樣。
指了小侍女去了趟廚房,讓他們別堵了灶臺,隨時準備聽用。
不過直到半個時辰后,孟紓丞才通知傳晚膳。
*
衛窈窈次日上午便將佛經都抄完了,細致地整理好送去松延堂,回來時領著一筐桔子。
宋鶴元遠遠的就看到了衛窈窈的身影,那么顯眼。
“娘子。”陳嬤嬤提醒一邊走路一邊琢磨著事情的衛窈窈。
衛窈窈疑惑地看陳嬤嬤,順著陳嬤嬤的指引看過去,原來是孟紓丞的侄子。
宋鶴元盯著毫無破綻,一臉友好地看著他的衛窈窈,只在心中冷笑,不過有陳嬤嬤在場,他不曾發作出來,微微頷首,他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戲。
衛窈窈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一絲敵意,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蹙,再看他,他沒有異常,仿佛剛才只是她的錯覺,便以為是自己想錯了。
不過直覺告訴她,她以后要離這人遠些,一次兩次都這樣,很詭異的啊!
“娘子這是從祖母那兒來?”宋鶴元問。
衛窈窈點點頭:“二爺今日不曾去國子監嗎?”
宋鶴元撞見她的眼神,心中愈發暴躁,她還真能裝,從前怎么不見她有這份本事?
“我身體抱恙,告了假。”
衛窈窈不知道要和他說什么,干脆點點頭,用真切的口吻說:“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別太用功,省得把身體熬壞,得不償失。”
衛窈窈看了一眼挎在陳嬤嬤手臂里的籃子,想了想,還是從里面拾了兩個遞給他:“這是江西的桔子,二爺嘗嘗,你好好休養生息,我們先回去了。”???.??Qúbu.net
聽她用長輩說話的語氣規勸他,宋鶴元渾身僵硬,硬著頭皮接過桔子,轉頭望著衛窈窈的背影,猛然嗤笑一聲,幾時不見,她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這副裝模作樣的手段,是誰教她的?是孟紓丞?
宋鶴元連連冷笑,心里的不安愈加濃厚。
晚上孟紓丞回來,衛窈窈一邊和他說閑話,一邊剝桔子。
“是老太太給我的,回來路上見到二爺,還給他拿了幾個。”
“孟池?”孟紓丞眉梢微揚。
陳嬤嬤在一旁說:“二爺因病告假在家。”
衛窈窈附和點點頭,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瓣桔子,含糊不清地說:“我這個好甜。”
桔子汁水多,她又愛說話,結果就是她不小心嗆了一口。
孟紓丞探身,無奈地撫拍她的背脊:“吃東西時別說話。”
衛窈窈手指摸摸癢癢的喉嚨,用力咳嗽了兩聲:“知道啦,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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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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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