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楊氏氣得面色發白,張口就要罵人,人高馬大的寧駿往她跟前一站,語氣不善:“也不是我們兄妹耍賴,只是剛剛想明白了,我們要這不能下地的人也沒用,您還是自己領回去吧,這五百文我都不想出。”
桃花看著寧駿皺起的臉,嘴角微揚,這大哥變聰明了。
“這……”寧楊氏還在猶豫,寧大富跺跺腳:“罷了,五百就五百!”
“我要分期付。”
“分期?”眾人瞪大了眼睛,驚覺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丫頭,精明的很吶!
寧大富氣得吐血,可一看一心尋死的男子,咬咬牙:“好,分期,但是最多分三個月,前兩個月每月二百,最后一個月一百!”
“好!”
待打發走寧大富一家人,寧駿兩兄弟才松了口氣,卻開始發愁這五百文錢,魏如林每月的銀錢都不夠家人吃飽飯的,這哪里還有多的錢給寧大富。
見他們這么發愁,一旁的男子倒是面色輕松:“二位哥哥莫慌,這錢您家妹妹還是出得起的。”
哥哥?
桃花嘴角微抽,明明他看起來比較大。
“得了,今日我又救你一命,這救命之恩就不用你還了,走吧。”說罷轉身就要走,身后男子卻挑釁似的勾起嘴角:“救命之恩哪有不報之理,只不過小生如今身無長物,唯有以身相許來報姑娘二次救命之恩了。”
魏如林黑了臉,寧駿也擰起了眉頭,桃花嘴角抽的更厲害了:“你也可以選擇當牛做馬來報答的……”看樣子這個男人是死活賴上自己了,但是若他提及玉冠之事,她又沒法兒跟寧駿兄弟解釋……
這個掃把星!
桃花不善的看著他。
他倒是悠閑,哈哈笑著上前:“那就去你們家當牛做馬吧。”他如今什么也不記得了,根據之前的傷勢來看,若是就此離開,只怕半道兒就被人滅口了。
“桃花,要不我帶他去鎮上……”
“玉冠……”男子不等魏如林把話說完,便小聲開口。
“不了。”桃花銀牙微咬,她還是第一次被個弱雞男人如此脅迫:“大哥,你看他這么可憐,就讓他回去當牛做馬吧,不管怎么樣,刷刷碗掃掃地洗洗衣服總是可以的。”??Qúbu.net
看著咬牙切齒的桃花,魏如林愈發擔心,寧駿卻到底是疼惜這個妹妹的,加之之前也是因為自己把他送到村長家才惹出今日自盡一事,便也不再多說。
回去路上,眾人問了問他的信息,可是他卻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了,便臨時給自己取了個名字,無憂,忘卻一切,無憂無擾。
回到家,無憂看了看這屋子,光禿禿的土房子,還真是家徒四壁,不過收拾的還算干凈。
“回來了?”寧秋娘聽到有動靜,從屋里頭跑出來道,看到站在眾人身后一身粗布麻衣、面色微白卻氣度不凡的無憂,驚訝道:“這位是?”
“來我們家當牛做馬的,娘你以后有事盡管使喚他就是。”
這無憂上前輕笑道:“小生本想以身相許給桃花姑娘的,奈何姑娘看不上小生,便只得當牛做馬了。”
寧秋娘面色微白,女兒家的名聲可尤為重要,如今這人張口閉口就以身相許的,桃花往后可怎么辦。
看著寧秋娘擔心的眼神,桃花倒是無所謂,寧大富那一家子最起碼這三個月不會出幺蛾子,至于其他的,隨緣吧,她反正這輩子可沒想嫁給一個大字不識的山野莽夫,賺點錢就著青山綠水過紙醉金迷的日子也不錯。
“娘,您眼睛怎么紅了?”魏如林是個心細的,一進來就看到寧秋娘微微紅腫的眼睛。
寧秋娘忙轉過了身去:“沒事沒事,就是想你們爹了。”說罷又張羅道:“快些進來吧,晚飯做好了,用昨兒還剩下的兔肉燉了湯,還蒸了幾個饅頭。”
寧駿還想問,卻被桃花用眼神制止住:“先吃飯吧。”既然寧秋娘不肯開口,如今追著問也只會讓她難受罷了,無憂看著一臉小大人模樣的桃花,嘴角的笑意愈發大了。
小小堂屋內,一張老舊的八仙桌上擺著兩盆野菜和一盆兔肉湯,一盞昏黃的蠟燭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寧秋娘也端了熱騰騰的饅頭和稀飯過來,眾人圍著坐下,寧駿大聲說著之前學武時的趣事,惹得眾人大笑,桃花笑的尤為厲害,眼淚都笑出來了。
一夜過去,讓桃花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魏如林和寧駿便恭恭敬敬的稱呼無憂為無憂先生了,而且這丫不僅不用洗衣洗完打掃衛生,連自己都被寧駿叮囑不許再對他大呼小叫的。
“寧姑娘?”無憂看著躺在秋千上有一搭沒一搭翻著書的桃花道,但她卻似沒聽見一般。今兒一大早寧駿兄弟就去鎮上了,桃花本也想去,但是想著寧秋娘昨晚紅著的眼睛,便留在了家里,這無憂也跟著賴在了家里。
“桃花姑娘?”
“桃花?”
“小桃花”
“什么事?”桃花絕望的閉上眼睛。
無憂搬著小杌子,笑瞇瞇在她旁邊坐下:“你的書拿反了。”
桃花絕望扶額:“無憂先生,你好好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坑蒙拐騙我兩個哥哥稱呼你為先生的?”
“自然是腹中詩書,小桃花的兩位兄長都是即將秋試之人,我昨晚給他們傳道授業解惑……”
桃花看著文縐縐的無憂,微微挑眉,當初見他,他可是殺氣凌人的樣子。
“你跟著我,到底什么目的?”桃花眼神忽然有些冷,湊到無憂面前道,不管這個人失憶與否,他如今這般,定有蹊蹺。
但是不等無憂回答,門口便傳來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驚得無憂打了個寒戰。
“大伯母,在嗎,今兒桃花回了嗎?”話音才落,一個穿著大紅對襟薄襖,下碧綠擺著長裙的女子便出現在了門口,這般審美,讓無憂的眼睛又瞪大了些。
“想不到你喜歡這樣兒的。”桃花揶揄一笑,這才懶懶應道:“喲,是翠翠呀,二嬸子的病好了?”
寧翠翠看到坐在一旁一身青衣,面若玉冠氣度不凡的無憂,臉上一熱,略帶了幾分嬌羞,發髻上的金步搖愈發的晃眼了:“娘還病著呢,這次過來是想跟妹妹道個歉……”
“還病著呢?”桃花面色擔憂:“我看你穿的這大紅大綠這么喜慶,還以為嬸子病好了呢。”
寧翠翠面色微僵,不等開口,桃花又道:“道歉倒是不必了,我家如今又多了個不干活要吃飯的嘴,還想著去嬸子家借點米呢,翠翠姐你看是不是方便……”說罷,用手戳了戳他尚未好全的傷口。
桃花看著她盯著無憂一雙直勾勾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愈發大了。
“這……”寧翠翠看了看無憂,看著他俊朗的面容,即便是端坐在小杌子上,在這簡陋的土房子里,也有一種尋常人沒有的風度氣質,特別是那雙溫柔含情的眸子,更加讓她羞澀的開不了口了:“這位公子是做什么的?”
“無憂先生是大哥特意從鎮上請來教他們讀書的。”桃花笑道。
“哦,這般,我回去問問我娘家中可還有多余的米糧。”說罷,再看了看無憂,便羞澀跑掉了。
“你剛才表現的很好,晚上給你加飯。”桃花望著她的背影道,她昨兒應該就來找娘逼要過銀錢了,今日特意來找自己,定是為了那銀簪子,這母女,真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無憂斜斜睨著桃花:“我這般好,你不若嫁我算了?”他還得當初自己暈倒之前說的話,嘴角笑意越來越大。
“現在說話不給我咬文嚼字了?”桃花諷刺道。
無憂正視著她,一雙眼睛深邃不可見底:“你說我怎么偏生所有事都忘了,就記得你。”
這般蘇的話,饒是前世活了一輩子的桃花都耐不住紅了耳根,卻輕咳兩聲故作無意:“許是你小氣,記恨著我拿了你玉冠吧。”
“是嗎”無憂笑笑,不繼續問,只看著桃花晶亮的眼睛,越發高興。
桃花強行給自己降了溫,看著一臉騷氣的無憂,嘴角勾起:“走吧,跟我去干件大事兒。”
“床上的事兒?”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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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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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