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溫念念走到教室,發現自己桌上放著一份芝士紅豆吐司,還冒著香噴噴的熱氣,似剛剛出爐的。
溫念念望了望前后左右,最后目光落到季馳身上,問道:“誰送的?”
季馳老實地說:“不知道,江嶼不讓我說。”
溫念念:“......”
季馳恍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用書蓋住了臉。
溫念念拾起紅豆吐司包嗅了嗅,無奈道:“他每天雷打不動的早餐就是這個,有什么可瞞的。”
季馳慢慢將書下移,又黑又大的一雙眸子微微勾了起來:“你有沒有發現,咱們江組長,最近智商有點捉急。”
溫念念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最近他好像是有些犯蠢,討論問題心不在焉就算了,有時候還故意躲著溫念念。
現在又開始給她送早餐。
溫念念哆嗦了一下,喃喃自語道:“他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季馳說:“你問我,還不如去問他自己呢。”
“我問他?”溫念念哆嗦了一下:“猜都猜得到他會說什么。”
季馳好奇地問:“他會說什么?”
溫念念故意模仿著江嶼那淡漠的面癱臉,冷冷地睨了季馳一眼,說道:“覺得我喜歡你?那你怎么不上天?”
季馳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對他很了解嘛。”
那段時間,江嶼每天早上都會給溫念念送來紅豆芝士吐司面包作為早餐,像極了情竇初開的癡心女孩,每天給愛慕的男生送早點的樣子。
溫念念照收不誤,自己吃不了,就分給周圍同學吃。
中午,興趣組開小會,溫念念拎著早上沒吃完的紅豆吐司面包,走進研討室。
研討室光線明亮,幾位伙伴坐在紅木長桌的兩邊,丁寧和季馳很自覺地坐在同一邊,將江嶼身邊的空位留給溫念念。
江嶼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衫,外面套寬松的校服,校服拉鏈落到胸口處,露出了修長的脖頸。
陽光斜入窗框,他額前幾縷碎發輕輕淺淺地耷著,眼睛在陽光下,顯出別樣的透明色。
他正在專注地解一道題目。
溫念念進來,他也沒有抬頭,但是很明顯地注意力被分散了一下。
溫念念徑直走過去,將紅豆芝士吐司就這樣大咧咧地擺在了江嶼面前,問道:“吃么?”
江嶼看到自己送的面包,不自然地別開眼,耳垂不禁漫上了一圈紅暈:“留到現在,不新鮮了。”
他話未說完,溫念念自顧自地撕開一片吐司面包,扔進嘴里。
季馳見她吃得這么香,有些饞,說道:“給我一片。”
溫念念將口袋遞給季馳,季馳拆開叼了一片,又問丁寧吃不吃。
“好吃么?”
“當然,不然江嶼天天早上都吃這個呢,校門口那家,味道一絕。”
“念念也喜歡吃這個啊?”
“不是。”季馳壓低聲音說:“是有人天天早上給她送...”
丁寧像是知道了什么,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嶼一眼。
江嶼終于有些受不了了,手里的筆被按在了草稿紙上,壓著嗓音說:“你們,不要在教室里吃東西。”
丁寧立刻聽話地放下了紅豆吐司包。
季馳吃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說道:“準你送,就不準我們吃么。”
江嶼被這句話懟得啞口無言,只能訕訕地坐下來。筆趣閣
溫念念問江嶼:“干嘛每天給我送這個。”
丁寧和季馳同時望向江嶼,等他一個回答,畢竟他們的好奇心都快被貓咪撓禿了。
江嶼漫不經心說:“學校門外的蛋糕店,買一送一。”
“真的假的。”
“不然?”
溫念念還想說什么,王曉峰老師忽然推門走進教室,手里拿著一份競賽報名表:“都到啦?”
整個小組一共也就四個人,一目了然。
老王也不耽擱,站在長桌盡頭,分發了競賽報名表,開門見山道:“學校組織了一場校內的數理知識競答,全校同學都可以報名參賽。這個比賽呢,不比你們平時參加的全國性或者省級知識競賽,因為是學校舉辦的,所以這個比賽高考加不了分,不過呢,有兩萬塊獎金。”
“有獎金,果斷報名啊。”季馳率先接過了報名表,寫下自己的名字。
“但是...”
老王話鋒一轉:“因為不限制年級,全校都可以報名參賽,所以,你們要和高三的同學競爭。”
季馳的筆觸一滑,名字都寫歪了:“哈???”
老王聳聳肩:“是啊,早些年還有高一高二的同學參賽,不過基本上沒有拿獎的,最近幾年報名的都是高三生,畢竟他們的基礎知識更扎實,知識面也更廣一些。”
溫念念說:“這個比賽,干脆直接在高三年級舉行不就好了嘛。”
老王解釋道:“也是為了調動高一高二同學的積極性嘛,不設限制,反正...重在參與,不過呢,高一高二的老師,一般不會鼓勵同學們去參加這個比賽。”
季馳問:“為什么?”
江嶼隨口道:“因為擺明了就是去當炮灰被虐的。”
老王破有深意地點了點頭:“說的沒...咳咳,呃,凡事也有例外,這不,我就跟教務處說了,咱們興趣組可以報名試試,我呢...是絕對相信你們的。”
季馳就算了,對他來說,這樣的比賽是真的重在參與。
溫念念江嶼和丁寧他們三個,倒是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四人隨手在報名表上填寫了自己的名字,反正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沒什么損失。
季馳第一個交了表,說道:“咱們這算團體賽吧,如果真拿了獎金,咱們平分啊。”
“打的一手好算盤啊。”溫念念鄙夷地說:“就這點錢,能入你季大少爺的眼么。”
“那不一樣嘛。”
老王收齊了報名表,說道:“已經很久沒有高一年級的同學參加比賽了,我覺得這次有你們,可以打破高三同學連冠的局面哦!”
畢竟對方是高三同學,知識儲備就占有絕對優勢。
季馳說:“老師你對我們太有信心了吧。”
老王當然有信心,不說其他人,僅是一個江嶼,他覺得...完全有勝過高三生的可能性。
他從手提袋里取出高二和高三的數理教材,分發給大家,說道:“還有半個月時間,你們可以自學一下高二高三的內容,記一記公式。”
季馳瞪大了眼睛:“沒、沒開玩笑吧,半個月,自學...這怎么可能!”
“所以沒你的份。”老王干脆連教材都沒有準備他的:“你啊,就好好溫習我們目前學過的知識點,就足夠了,比賽的時候,幫你的隊友們搞搞后勤,給他們加油打氣。”
季馳樂呵呵地笑了:“這個我擅長啊。”
溫念念接過了教材,隨手翻了翻,都是比較基礎的知識定理,在她這里,小case。
江嶼倒是認真地翻閱了起來,時不時地用筆勾勾畫畫。
他沒有溫念念的基礎知識,所以需要自學,不過他的天才在于其強大的學習能力和舉一反三的思維能力,全神貫注溫習半月,參加競賽應該不在話下。
老王對他們是相當有信心的,畢竟是他親自挑選的孩子。
“不過你們也不要放松警惕啊,高二高三年級的同學,也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不乏聰明的又勤奮的,比如...坐輪椅的那個...叫什么來著。”
季馳好奇地問:“還有坐輪椅的?”
“是啊,他可是高二年級的第一名,聰明著呢,據說是要考清華的苗子,不過...可惜是殘疾人,叫什么來著,跟溫念念一個姓。”
“溫欒嗎?”溫念念問。
“啊,對對,怎么你認識他啊。”
一提到坐輪椅,又說是考清華的苗子,溫念念立刻便想到了她那位溫欒堂哥了。
以前她聽奶奶說起過,整個溫家,本來最有出息的就是溫欒堂哥,很小的時候便展露出過人的智商和心思,奶奶很早的時候,便有心把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
不過...天妒英才,折了腿。
若不是如此,哪怕是現在溫家風頭最盛的溫蘭,跟他一比,那都是平庸資質。
“他可是你們不容小覷的勁敵,所以,好好準備吧,這次競賽鹿死誰手,還真是說不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