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霜可一點都不覺得引起對方注意是一件很好的事。
他問:“這個年輕公子是什么人?”
燕歸辭搖搖頭,并未將說給聞顛的懷疑說給喻霜,只是道:“身份肯定不簡單,不過沒關系,我們肯定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倒不是她不相信喻霜,所以才有所隱瞞。
不管是喻霜還是聽奴,在她這里的信任都是一樣的,不告訴他們是怕他們知道后,下次鎮不住場面。
還不如什么都不說,下次再見時,還能鎮定自若的——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
“我覺得他有些眼熟。”喻霜忽然道。
燕歸辭愣了一下,驚訝看著他:“你們認識?”
這樣想著燕歸辭又覺得不驚訝了,畢竟當初文縐明野心不小,又對喻霜看的緊,走哪兒都帶著,所以文縐明來過離國,見過這個人也很正常。
但喻霜卻搖了搖頭,擰著眉道:“不是,我肯定我沒見過。但我就是覺得眼熟,同誰有些相似。”
這樣一說,燕歸辭就更沒方才心上了:“畢竟都是人,可能無意間碰見過誰,覺得像罷了。”
畢竟這世間也不是沒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有人長得像,或許是眉眼,又或許是嘴唇,也有可能是性子,總有一兩處相似之處。
但喻霜卻不覺得這是巧合,他就是覺得在哪里同什么人長得像。
因為早年的經歷,他習慣性的確觀察一個人,剛才燕歸辭同那人說話的時候,他就下意識觀察了,從那時起就覺得有些眼熟,不是那種見過的眼熟,而是覺得他像另外一個人。
這人碰巧他見過,但交集不深,或許只有一面之緣,又或許只是匆匆擦肩而過,沒能記住這人的容貌,或許才沒有想起來。
正說著,聽奴和聞顛一道回來了。
看聽奴被聞顛拎在手里拖回來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聽奴剛剛準備做什么壞事,叫聞顛抓住了。
喻霜和燕歸辭習以為常,都沒放在心上,只問:“怎么樣?可有追上?”
“太快了,只瞧見一個背影,”聞顛放開聽奴,并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我追了兩條街,那人就不見了,可能對這個地方很熟。”
聽奴老老實實地站在燕歸辭身邊,沖聞顛做了個鬼臉,被聞顛瞪了一眼后,老實了。
燕歸辭心里有數,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
聞顛身手很好,只是拖了不熟悉地形的關系,才被對方耍了,不然那人根本就不止是被追兩條街這般簡單。
“沒事,他應該還會再來。”燕歸辭笑了一聲,“你們去歇著,我一個人待會兒。”
聞顛不放心,想要留下來,被燕歸辭強硬地趕走了。
等人一走,屋里就安靜了下來,燕歸辭盤腿坐在鋪了墊子的椅子上,擰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外一邊,聞顛回自己房間后,并未著急躺下,警惕地盯著周圍的動靜,就在這時他聽見一道細微的腳步聲。
聞顛一頓,隨即猛地一把打開門,然后就看見聽奴弓著身,一副準備他偷偷溜走的模樣。
聞顛:“……”
聽奴:“……”
他嘖了一聲,轉身就要跑,但聞顛動作比他快,一把拽住他的腰帶,就把人提起來,摔了屋里。
“看來我方才的警告,你都當耳旁風了?”聞顛按著聽奴的頭,把人壓在榻上,“這里是離國,你少給主子惹事。”
聽奴死死掙扎著,但是在是無法掙開聞顛鉗制,他死魚一般癱在榻上,怒道:“我也是為閣主分憂!”
聞顛冷冷盯著他的后腦勺:“我看你是管不住你的下半身!”
叫他說中了,聽奴也不反駁怒道:“那又怎么了?你憑你的本事替閣主辦事,我也可以憑我的本事,替閣主辦事!”
“就憑你這身體,也好意思說替閣主辦事?”聞顛眼中不屑,諷刺道,“之前跟著萬洪興也是,利用美色接近主子,現在又想如此,我看你是欠管教!”
說罷,聞顛扯下聽奴的腰帶,將他的手反綁在身后:“你方才要是沒聽明白,我就再說一聲,這里是離國,主子還有大事要辦,你要是管不住下半身,我就替你剁了!”
聽奴臉色一白,在榻上扭著身體要跑。
因為腰帶已經沒了的關系,他這么一扭,身上的衣衫就全散開了,白到隱隱帶著粉嫩的紅色就若隱若現地漏了出來。
聞顛眼皮一撩,很快就轉開了視線。
聽奴他力氣實在是太大,他掙扎不開,只能求饒:“我錯我錯了,我不敢了……聞顛哥哥,好哥哥……你就放了我吧……我、我保證不亂來了成不成?聞顛哥哥……”
聞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表情越發難看了:“閉嘴!”
聽奴茫然地眨了眨眼,瞧見聞顛那副表情,不知怎么回事,忽而一笑……
下一刻,聞顛猛地就把手拿開了,受了驚嚇似的猛地從榻上彈了起來,狠狠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你有病吧?”
“對啊對啊,我病得不輕呢。”聽奴掙扎從榻上爬起來,舔著唇瓣姿勢誘人,“聞顛哥哥你要不要給我瞧瞧?”
聞顛怒不可遏,扯過被子把人卷成了一個蠶蛹,任由被綁著手無論如何掙扎的聽奴都掙扎不得。
聽奴不好受,隔著被子蹭啊蹭,蹭到了聞顛身邊,用腦袋供著聞顛的腰,哼哼唧唧撒嬌:“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了我吧……”
聞顛盤腿坐在榻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聽奴求饒了半響,見一點用都沒有,徹底放棄了,別扭地將自己往榻上一趟,瞪著聞顛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等他再次醒來時屋里被夕陽的余暉灑了一地的光暈。
聞顛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綁在他手上的腰帶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裹著他的被子好好地蓋在他身上,就連凌亂的衣裳都好好的穿著。
聽奴:“……”
他一時不知道該罵什么,只呸了一聲,然后翻身下榻,穿好鞋去找燕歸辭——一直到敲開燕歸辭屋里的門時,他翹著的嘴角都沒能壓下去。
“心情挺好。”燕歸辭看了他一眼,并未多問原因,“醒了就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聽奴愣了一下,目光一轉,沒瞧見想見了:“去哪兒?聞大哥怎么不在啊?”
“他替我辦事去了,咱們先去。”說罷,重新戴上幕籬,先一步離開了屋子。
喻霜和聽奴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