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回見把她哥懟得啞口無言了,頓時高興不已,得意洋洋地翹著小尾巴:“我告訴你容遇,你要是再不改改你這陰險狡詐的鬼性格,仔細小歸辭哪天就不要你了。”
容遇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懟道:“你以為齊商應就有多喜歡你?尤其是在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后,他還會像現在這般對你?”
云思回笑了一聲,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不喜歡就不喜歡,誰稀罕了?到時候本公主就是嫁給匹夫草草一生,也不會眼巴巴地稀罕他!”
若不是知道云思回是個什么德行,容遇差點就信了。
他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云思回這個廢物,閉上眼假寐。
見他不說話了,云思回也閉嘴了,那一瞬間,她臉上無所謂的表情一收,化成了一抹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愁意。
兩人很快回了皇城,云思回連句話都沒同容遇說,就跳下馬車,進了客棧找吃的去了。
小二剛將吃的送到她屋里時,梨落就回來了。
云思回看著她那一臉復雜的表情,有些意外:“這是瞧見什么了,怎么給你嚇成這樣?”
梨落神色復雜地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還是道:“公主說藥丟了,奴婢就去找了找。”
云思回或許已經猜到她要說什么了,手一頓,轉頭看向梨落:“然后呢?”
梨落沉默地上前,替她布菜:“在齊公子那兒。”
云思回已經猜到了會是這種情況,竟然半點都不覺得意外。
她頓了一會之后,便重新開始吃菜:“又然后呢?”
梨落垂著眼道:“齊公子找人查了藥方……慶幸的是找了十幾個大夫,都沒看出來那是什么藥。”
“那是自然,”云思回尾巴又翹了起來,“本公主自己配的藥,那些大夫要是能看出來,我跟他姓。”
然而梨落的神色還是十分復雜。
她看著云間月嘆了口氣:“可是后來被一個小孩兒看出來了。”
一聽小孩兒,云思回臉色就變了。
她心里咯噔一聲:“那小孩兒叫什么名字?”
梨落憐憫地看了云思回一眼,嘆了口氣道:“顏有約。”
云思回在心里罵了句娘!
果然,做事不能憑運氣,誰知道那一刻那些運氣就飛到了別人身上去?
云思回有些想吐血,那藥是她照著顏回給的那些醫書上的藥方配出來的,一般人只以為是普通的養生藥丸,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是避孕的。
但顏有約不同,他是被顏回撿來的,又得了顏回的真傳,小小年紀就已經十分厲害了,能看出來那藥究竟是什么藥,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云思回咬咬牙,一把將筷子拍在了桌面上:“去把那小屁孩給我綁來!”
梨落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有違背云思回的意思,出門一趟。
這一趟出去得有些久,好一會兒都沒回來。
但在這時,她卻聽見了腳步聲。
云思回耳力還行,聽出來這些腳步聲梨落的……因為梨落走路沒聲音。
她愣了一下,大步走過去,霍地拉開門,剛好就看見燕歸辭從另外一頭走來,頭上已經帶著幕籬,身邊跟著的依舊只有聞顛。
看她這模樣,大約就是來找容遇的。
云思回眸光往隔壁一撇,見那邊一直沒有反應,她才悄悄招手,將燕歸辭拐進了她屋里。
聞顛被留在了外面。
“怎么了?”燕歸辭拿下頭上的幕籬,驚訝地看著云思回,“公主找我有事。”
云思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我問你,你們來離國時,齊商應有沒有同你說過什么事?”
燕歸辭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什么事,就是單獨與你說的,”云思回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不管是關于我的,還是關于齊華蘭的,有沒有和你提過?”
燕歸辭不明白云思回問這個做什么。
但她一向不會懷疑云思回,因為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對她還不錯,所以也不會隱瞞或者是敷衍她。
她想了想,剛要說話之際,就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我有沒有說過這些話,你何不來親自問問我?問一個旁人,就能知道?”
燕歸辭和云思回倏地閉嘴,齊齊朝身后看去,就見齊商應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坐在窗戶上,晃著那天宮宴上云思回拿的折扇,一雙眼睛,沉沉地看著云思回。
燕歸辭瞬間反應過來這兩人之間有問題。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果斷拋棄了云思回:“王爺什么也不曾與我說過,公主有什么疑問還是問王爺吧。啊,我向來我找師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就走了。
溜得比兔子還快,云思回拽都沒拽住。
云思回瞬間覺得屋里的氣氛都變了。
她下意識后退一步,故作鎮定地走回桌邊,準備繼續吃菜。
但她筷子還沒落下,就聽齊商應道:“你那菜早就冷了,你還吃得下去?”
他提醒完了,云思回一筷子送進嘴里,才發現已經涼了。
她嬌氣得很,剛張嘴想吐出來就聽見了齊商應這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沉默了會兒還是將菜吞了。
“你來就來吧,”云思回硬著頭皮回頭看向齊商應,“好好的門不走,爬窗戶做什么?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我之間有什么吧?”
齊商應依舊坐在窗戶上,似乎沒有要跳下來的意思:“難道不是?”
云思回算是聽出來,齊商應今天陰陽怪氣的。
她嘆了口氣:“就算是吧,那又怎樣呢?”
“不怎樣。”齊商應淡淡道,“但我還什么都不曾說,你心虛什么?”
云思回頓時覺得頭發都炸了,“我什么時候心虛了?”
“既然沒有心虛,”齊商應掃了燕歸辭一眼,一字一句道,“那你做什么這樣緊張,甚至都不敢回頭看我一眼?”
云思回頓時無話可說。
確實從他剛來時,她就一直不曾回頭,倔強地挺直了背脊,以為不回頭,就什么都沒有發生。
云思回咬咬牙,心一橫,轉過臉看著齊商應:“那你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