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這邊,容遇和魏柒互相對上,誰也不讓誰。
另外一邊的東梁,云間月看了眼剛剛收到的消息,轉(zhuǎn)頭就丟進了香爐里。
香爐里青煙燎過,很快就將那張紙條燒成了灰,轉(zhuǎn)瞬至今,蘇合香的味道便又從香爐里飄了出來。
這時,青蘿敲門進來,低聲道:“陛下,宋將軍那邊傳來消息,她已經(jīng)找到地方了。”
云間月聞言,一壓衣襟站起身,道:“很好……來,替朕更衣。”
青蘿應(yīng)了一聲,起身走向云間月,跟著她一塊兒進了內(nèi)殿。
過會兒再出來是,她一身朱紅錦衣,衣袖是小袖,扎了束帶,看起來干練利落。長發(fā)也被梳成了簡單的馬尾,高高地扎在腦后,添了幾分英氣。
她很少這樣穿,尤其是當(dāng)了皇帝之后。
便是還是公主時,她也很少穿成這樣,因為擋在她前邊的人比她厲害,許多事情都不用她出馬,就能替她解決干凈。
她出了乾清宮,正伸手要找青蘿要把趁手的武器時,手里就多了一樣?xùn)|西。
云間月愣了一下,一轉(zhuǎn)頭就見容玦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身邊,笑瞇瞇把她常用的鞭子遞了過來:“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容玦打斷了:“怎么?想瞞著我偷偷去?云間月,你敢?”
云間月對上他那笑容,瞬間慫了:“不敢。”
容玦冷笑一聲,遞給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云間月白眼一翻,有些無語,但還是什么都沒說,跟著他一塊兒出宮,往京郊去了。
青蘿沒有跟上去,她去見了柳同舟和鐘衍,將事情與他們一說,便將接下來的所有事務(wù)都交給了他們。
柳同舟和鐘衍半點都意外,畢竟之前云間月還沒禪位時,她就已經(jīng)是這種德性了,常常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了,等他們?nèi)r,往往就只有一句話——“去找張庭燁”。
那時候張庭燁和沈書群還是內(nèi)閣首輔,許多事情都是他們倆在做。
柳同舟和鐘衍時常去找他們,也學(xué)了不少手段。
也虧了云間月的福,如今他們處理起這種事來,半點都不覺得手生。
云間月出宮,離開了皇城,但宋虞卻在她出城的那一瞬間,回了皇城。
早前她一直聯(lián)系不上,眾人以為她同方闕都已經(jīng)死了,但如今她卻一個人回來了,并且一回來就不是回的宋家,而是方家——雖然宋虞如今與方闕成了親,但是一個人都能感覺出來,她根本就沒將方家當(dāng)回事。
就好像那只是個落腳的地方。
宋虞一回方家,就引起了不少的動靜。
方闕母親走得早,府里做主的是方闕大房那一家。但畢竟是旁支,又是庶出,想要管家還差點火候。
后來方闕成了親之后,便要將權(quán)利收回來,可惜方闕大嫂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不肯就這樣將權(quán)利交出來,一直拖著,就拖到了宋虞和方闕出事。
她心里正高興呢,誰承想宋虞就回來了。
一聽說她是一個人回來了,她又是一喜,以為到時候宋虞守了寡,到了方家也沒立足之地,沒辦法同她爭搶的。
于是,宋虞回到二房,屁股底下都還沒坐熱乎,就聽說方闕大嫂來了。
宋虞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知道這人是來干嘛的。
她半點都不覺得意外,點點頭,讓下人帶她去了小廳,她則慢騰騰地回屋換了身輕便些的衣裳,這才去見了方闕的大嫂。
方闕大嫂雖然有野心,但是個愛貪便宜的小女人,目光看的不夠遠,眼巴巴就盯著方家這一畝三分地。
宋虞一出現(xiàn),她就迫不及待地問:“弟妹啊,你和二弟不是失蹤了嗎?怎么你又回來了?二弟呢?他沒跟你一起?”
方闕?
那確實是沒在一起的。
宋虞聽著這話,能聽出方闕大嫂巴不得他們不回來的意思:“我沒死,大嫂應(yīng)該挺難過的吧?”
方闕大嫂心里一驚,連忙尷尬地否認:“不……怎么可能呢?我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盼著你們早些回來呢!”
“究竟是吃不好,還是吃什么都香,與我沒關(guān)系。”宋虞一整衣袖,臉上全是冷意,“我回來就為了一件事,大嫂何時將賬房鑰匙還給我?”
賬房鑰匙一共兩把,一把之前方闕大嫂已經(jīng)給了她,但那一把不重要,重要的那一把依舊在方闕大嫂手里。
“這……”方闕大嫂瞬間后悔來二房了,“弟妹要,我自然是該給的。只是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整理好,等我整理好了,我自然就會交出來……”
宋虞打斷她后面的話:“不勞煩大嫂,這些事情我也可以做。大嫂既然來了,就把鑰匙拿出來吧?”
方闕大嫂哪里肯?
幾乎是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位置。
她尷尬地往后退開一步:“這……你什么都不懂,還是我替你收拾了,再把鑰匙給你吧……”
話音還未落下,宋虞突然上前,扭住方闕大嫂的手,往身后一按,然后又在她腰間一摸,找到了那把鑰匙!
方闕大嫂一驚,連忙吱哇叫了起來:“不行不行……鑰匙是我我,你不能拿走!還給我,你把鑰匙還給我!”
“你的?”宋虞冷笑一聲,“這本身就是二房的東西,叫你借了這么多年,怎么還就成了你的東西?怎么,你身為大家閨秀,嫡庶尊卑都不懂的?”
方闕大嫂瞬間冷了臉,撒潑不干了:“你放屁!母親生前就不待見,要是知道你嫁給了方闕,如今還惦記著她手里的東西,指不定都會叫你們氣活!”
宋虞要是到手,懶得管她,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與她算。
“鑰匙的事情我不與你糾纏,但你現(xiàn)在必須將另外一件事給我說清楚。”宋虞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在馬車上動手腳,又安排人刺殺方闕的人是你們還是老三?”
方闕大嫂聽見這話,猛地一驚,打了個尿驚之后,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不管是我還是老三,我們都沒有做過這種事!”
“是沒做過?還是做了不敢認?”宋虞手上用力,方闕大嫂立即慘叫出來,“還是說,你們兩家都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