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根本就不管周圍有多少人,直接撲上去,掐著王嚴的脖子惡狠狠道:“被發現了、被發現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想殺了我啊……”
王嚴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根本就找不到反抗的機會,只能叫那人死死掐著脖子,不停翻著白眼,險些暈過去。
其他人神色各異,表情十分復雜,但卻沒一個人站出來阻止,甚至希望這個王嚴真被掐死了,到時候燕歸辭就找不到證據。
尤其是王若華,她臉上還帶著一股狠意,像是想代替那人親手掐死王嚴。
但就在這時,有人上前,忽然伸出手,一把按住他的人,狠狠將人一扒拉,那人就跟紙片似的,輕而易舉就飛了出去,直接砸碎了身后的桌椅。
王嚴得救,趴在地上,不停地喘著氣。
王若華卻十分不敢,抬起頭,陰狠地盯著那個陌生人,好似要將她碎尸萬段。
“著什么急?”那人輕飄飄地將人一掃,根本就沒將王若華放在心上,“等會兒有的是機會給你報仇。”
方才還要掐死王嚴的人便住嘴不在說話了,捂著自己的胸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燕南山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道是被燕老夫人的死打擊過了頭,還是怎么著,竟然奇跡般的十分平靜。
他冷眼看著他們,淡淡道:“你們是誰?”
與王嚴認識的人沒說話,倒是那個扒拉人的上前一步,道:“屬下聞顛,乃二夫人留下三小姐的護衛。”
“茹兒?”燕南山一臉懷疑,“你既是茹兒留給歸辭的護衛,為何我會半點不知道你的存在?”
聞顛撩起眼皮輕輕將燕南山一掃,表情說不出諷刺:“燕侯不問,又怎么知?”
聽見這話,燕南山的表情瞬間變了,臉上升起一股懊惱的紅暈。
也是這時,他才徹底明白過來,自己這么多年對這個女兒究竟有多虧欠。
即便他常年不在京城,有所疏忽,可每次回來,他甚至都不曾問一句她在府里過得好不好。
燕南山看向燕歸辭,心里滿是愧疚。
但燕歸辭卻是一臉冷漠,表情冷淡極了。
燕南山覺得有些難過:“歸辭……”
誰知這時,云思回打斷了他后面的話,笑問:“既然你是二夫人留給歸辭的侍衛,那為何之前她有危險時,你不曾出現?”
聞顛看向燕歸辭,發現她目光始終淡淡的,想了想,便道:“是三小姐不要屬下現身。”
聞顛確實是一直奉命保護燕歸辭,但不同的是,燕歸辭一直不讓他出現。而且,還因為一件事,導致聞顛同燕歸辭分開許久,這兩年才重新聯系上。
云思回看了看燕歸辭,發現她坐在椅子上,始終一臉冷漠,好似根本就不曾聽見他們的談話一般。
“那你帶來的這人又是誰?”云思回對方才那個要掐死王嚴的人輕輕一抬下巴。
聞顛目光將人一斜,道:“你自己滾過來交代!”
那人眸光有些狠,陰毒地將王嚴一掃,隨即上得前來,道:“草民就是個大夫,同王嚴有些交情,之前就是他來草民這里拿的藥。”
王嚴心虛不已,大聲吼道:“你放屁,我幾時去你哪里拿過藥?”
“你別不承認,我這里可都證據!”說著,那人將一樣東西從懷里拿了出來,遞給眾人看,“王嚴啊王嚴,你既然要過河拆橋,那就別怪我無情!”
那樣東西用紙包著,一時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梨落上前,將那紙包拿過來輕輕一掃,然后在云思回的授意下將紙包打開……那紙包里面裝著的竟然全是一種白色粉末!
梨落先是聞了聞,然后又用手指頭沾了一點,放進嘴里嘗了嘗,緊跟著她就變了臉。
“公主,”梨落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云思回,道,“正是晚景。”
云思回沒接,就著梨落的手,將那藥包一掃,忽然就笑了:“王嚴,當著本公主的面你還要說假話?若是再不交代,等會兒可不好受啊。”
王嚴死死咬著牙,打死了也不承認那是什么東西。
他道:“隨你們怎么說,反正奴才不認得那東西!”
“你不認得才怪!”那大夫像是要爬起來狠狠撓王嚴一爪子一樣,怒道,“那就是你從我手上拿走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同我說,你有個喜歡的人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要用這種東西解決一個人!”
云思回眉一挑,輕輕笑了:“哦,喜歡的人啊。”
說罷,還故意看了王若華一眼。
王若華對上她的視線,譏諷地嗤笑一聲,什么話都沒說。
那大夫又說:“這東西只有我的藥鋪里有,一旦被查到,我就被牽連。我本來不想給你,是你用我的家人做威脅,逼著我給了你!事后你竟然還要滅口,王嚴,我與你一同長大的交情,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王嚴輕飄飄的將人一掃,冷笑了一聲,“良心若是有用,我現在又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云思回覺得可笑,命令梨落將那藥包收起來。
她則慢騰騰地踱著步子走到燕歸辭身邊,低聲道:“來的時候,我發現容遇在外邊。”
燕歸辭轉過眸子,靜靜看著她,神色十分復雜。
云思回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一敲,道:“我倒是還從未見過容遇對誰這般上心,小歸辭啊,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你可得好好告訴本公主,你究竟是誰。”
燕歸辭沒說話,只是輕輕垂下了眼皮。
那邊,那大夫已經攀咬上了王若華。
他將王若華一掃,古怪地對王嚴一笑:“你嘴里喜歡的女人就是她吧?看出來啊,你竟然喜歡這種。可惜……你不過她手里的一顆棋子,你可真可憐。”
“你閉嘴!”王嚴狠狠瞪著那大夫,“我跟她之間什么都沒有,你少在哪里跟瘋狗一樣胡亂攀咬!”
“什么都沒有?”大夫像是聽了個笑話一般,哈哈一笑,“這話說出去,誰信啊?我醫術是不怎么好,但是我鼻子靈啊,尋常人聞不到的東西,我可是能聞到的。”
他在王嚴古怪的目光之中,又道:“你知不知道你晚景一旦沾上一點,就會在身上帶許久?之后不管你碰什么東西,也會留下味道……那女人身上有晚景的味道,你一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