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十分,兩份詳細的資料傳到了唐甜的電腦郵箱里。</br> 唐甜看著里面的東西,眼中滿是戲謔。</br> 卷著自己的發絲,揚起壞笑,她在思考,怎么教訓這些人呢?</br> 是壞一點,還是直接一點呢?嘖嘖嘖,真是難以抉擇呢。</br> 周二</br> 夜晚</br> 長毛煩躁地坐在酒吧里喝酒,卡座上站著一群年輕的男女,跟著音樂,扭動著自己的身軀,盡情地釋放自己的荷爾蒙。</br> 一個穿著紅色運動風上衣的帥氣男生端起兩杯酒,徑直坐在了長毛身上。</br> 不知這個男生說了什么,原本郁悶煩躁的長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br> 還曖昧的打了男生一個粉拳,喝下男生遞過來的酒。</br> 兩人耳鬢廝磨,曖昧的氣氛似乎上了頭。</br> 長毛的雙眼水霧蒙蒙,紅暈爬上臉頰。</br> 男生湊上臉去,曖昧地看著她,</br> 鼻尖抵著鼻尖的吐字,撩撥著她的心弦。</br> “要跟我去嗎?”</br> 男生輕笑著,看著她如癡如醉的模樣。</br> 長毛只手攀上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向下探去。</br> 隔著布料,摸了摸男生的腹肌,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br> 男生瞇了瞇眼,揚起壞笑,帶著她朝外走去。</br> 長毛只覺雙腳發軟,人也輕飄飄的,不由得往男生身上貼。</br> 打開包廂的門,昏暗的燈光讓人一時看不清。</br> 男生溫柔不在,抱著長毛的手立即松開,任由她從身上滑落,掉在地上。</br> “姐,人我帶來了,我就先走了。”</br> “嗯。”不冷不淡的聲音傳來,夾雜著幾分玩味。</br> 男生領到了錢,樂呵呵地離開了。</br> 門鎖扣上,房間內的燈光突然明亮起來。</br> 長毛這才發現,沙發的中央坐在一位跟她年紀相仿的少女,少女戴著帽子跟口罩。</br> 她認不出來。</br> 旁邊站著一位二十來歲的高個子男人。</br> 男人正笑瞇瞇地盯著她,只不過,這笑,讓人背后發涼。</br> “你們是誰?帶我來這里干什么!”</br> 長毛想站起來,但是發現渾身沒勁,意識到那杯酒有問題,心中咒罵,懊惱極了。</br> 還以為是某只來沖業績的那啥呢,結果被人擺了一道。</br> “這個問題,等會你就知道了。”</br> 阿恒溫柔地開口,但溫柔的背后盡是殘忍的算計。</br>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br> “知道啊,不知道怎么會帶你過來。”唐甜輕笑開口,看她猶如看一只猴。</br> “我勸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否則你們別想好過!”</br> 唐甜跟阿恒都沒說話,只笑著,跟聽段子笑話一樣。</br> 這一幕,刺痛了長毛的眼,她剛想在口吐點什么,卻沒有機會了。</br> 唐甜嫌她吵,懶得廢話,抬起手,示意門邊的兩個下屬將她的嘴堵上。</br> 現在,她只能瞪大眼睛,悶哼喊叫著。</br> 唐甜戲謔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機就開始打游戲,音量開大,耳邊漸漸的沒了她的聲音。</br> 可能是她喊累了,也可能是唐甜屏蔽她的聲音了。</br> 另一邊</br> 短毛鋼琴課只上了一半就找理由開溜了。</br> 順利出來后,邁著歡快的步伐在街道上走著。</br> 路邊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里面的人見到了目標,瞬間嚴肅起來。</br> 短毛往前走著,想打輛車。</br> 走到了黑暗處監控死角時,車上的人逮住了這個機會。</br> 兩個男人立刻從車上沖出,動作迅速地把人擄進了車。</br> 隨即火速離開了現場,一陣風吹過,吹起地上的薯片袋。</br> 袋子滾了好幾米,最終停在路中央。</br> 一切,歸于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br> 車上的男人記得老大的話,果斷地用膠帶封住短毛的嘴巴,省得她嗶嗶賴賴。</br> 二十來分鐘后,車停在了一家酒吧。</br> 短毛被男人帶進了唐甜所在的包廂。</br> 跪在地上的長毛見到了短毛,有些激動,但奈何被捆住了手腳,不敢亂動,以免摔倒在地。</br> 短毛看見她這個模樣,又驚訝又害怕,嗚嗚叫著。</br> 唐甜見人齊了,勾唇一笑,退出游戲,抬起頭來,審視著兩人。</br> 跪在眼前的兩人,看著少女的眼睛,莫名的恐懼,明明年紀相仿,但這種眼神,絕不是這個年紀所具備的。</br> 表面看出的是溫和無害的笑意,純真似孩童。</br> 但這笑意之下,是深不可測的威脅與壓迫,直達心底。</br> 她噙著笑,卻凌遲著你。</br> 唐甜優雅起身,走到兩人跟前,垂著眸子,環抱雙手,俯視著兩人。</br> 什么都沒說,就這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br> “九天前,你找到一個男人,讓他幫你辦件事。”</br> “他聽后,非常的猶豫。”</br> “擔心他不接,你當即開出了讓人難以拒絕的誘人條件,所以,他同意了。”</br> “一天后,他住進了那個房間。”</br> “那個,離你所想目標很近的房間,但又不至于讓人起疑。”</br> “為了達成目的,你搞來了一個好東西,讓那個服務生帶進酒店,藏在洗手間的假花里。”</br> “但是啊,很可惜,那個目標人物沒吃上。”</br> “最終,是你們兩個自己吃了。”唐甜說到此處,忍不住笑了一聲。</br> 笑完之后,唐甜摘掉了口罩,冷笑著看著兩人。</br> 地上的兩人驚恐地盯著她,一時呆住,沒了反應。</br> 唐甜冷哼一聲,撕開了兩人嘴上的膠帶。</br> “有什么想說的?”</br> 歪著頭,似乎很有耐心。</br> “你胡說!”短毛立刻狡辯。</br> 一開口,就跟放屁一樣。</br> 唐甜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招招手,下屬立刻上前又用膠帶將她的嘴封住了。</br> ”嗚嗚嗚!”</br> 任由她叫,唐甜懶得看她一眼,目光放在了旁邊的長毛身上。</br> 長毛也是個看得懂形勢的,沒有狡辯,而是冷靜下來。</br> “你是怎么知道的?”</br> 唐甜聽到她這樣問,悠然一笑“因為我運氣好啊,你們在廁所拿東西說話的時候,我正好在里面。”</br> 聞言,長毛難以置信,她明明記得服務生說了沒人啊,鎖著眉頭,很是疑惑。</br> ”你是不是好奇,明明那個服務生說過沒人。”</br> 長毛再一次疑惑。</br> “我都說了我運氣好啊,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在打游戲呢,還戴著耳機。”</br> 那天,她瞟了一眼,那人正在玩吃雞,跟女朋友甜蜜雙排,戴著耳機聽腳步聲呢。</br> 長毛聽完她的話,臉都氣綠了。</br> “你就先別想他了,先想想自己吧。”</br> 話說完,唐甜也回到了沙發上,端起桌上的茶,輕吹一口,然后喝下。</br> 茶杯歸于桌面,激起清脆的聲響,唐甜也抬起了眸子,笑意全無。</br> “讓她們看看那些男人。”</br> 扯出嗜血的笑,看著二人的反應。</br> 包廂左邊的房門被打開,一個男人摔了出來,倒在地上,那張臉,早已面目全非。</br> 她們只瞧了一眼,驚叫出聲,止不住的顫抖后退。</br> “還認識他嗎?”</br> 唐甜笑瞇瞇地開口,很滿意她們的表現。</br> “別光只看他啊,后面還有呢。”</br> 只見里面有五個裹著浴巾的男人,坐在圓形大床上,笑瞇瞇地等待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