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一身冰冷雨水，程遙遙撲進他懷里就打了個哆嗦, 隨后才感受到衣物下溫暖強韌的肌肉觸感。</br>
穿過院子短短數秒, 程遙遙就已經被雨水淋得濕透。謝昭摸到她濕漉漉發絲, 皺了皺眉, 抬手把人抱起來：“怎么了？”</br>
程遙遙趴在謝昭懷里，剛才的恐懼煙消云散。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嚇到了，桃花眼望著他道：“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br>
謝昭道：“給你帶了個東西。\"</br>
程遙遙眼睛一亮：“什么東西呀？”</br>
謝昭還沒開口，程遙遙只覺得有個溫熱的東西頂在自己肚子上, 還動了動：“！！！！！”</br>
那東西動得越來越厲害, 程遙遙的臉滾燙起來：“什……什么啊？”</br>
謝昭把程遙遙放在地上，低頭解開褂子紐扣。這種老式褂子如今很少有人穿，但謝昭身板高大筆挺, 肌肉流暢，穿起來相當有味道。</br>
水珠沿著肌肉往下淌, 程遙遙的桃花眼越瞪越大，眼睜睜看著謝昭仔細解開扣子, 伸手入懷, 掏出了……</br>
一只……啥玩意兒？</br>
那只小東西還沒謝昭手掌大, 眼睛都沒睜開, 雖然被謝昭藏在懷里仍然淋濕了, 毛發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 灰禿禿地完全看不出顏色，只有鼻子嘴巴和四只小肉墊是粉紅色的。此時乍然離開溫暖懷抱，不住挺動四肢, 閉著眼昂頭直叫喚，發出嚶嚶的叫聲。</br>
程遙遙遲疑地盯著這個小東西：“這是個……貓？它看著太小了吧……”</br>
謝昭把貓咪送到程遙遙眼前：“是貓，還沒滿月。”</br>
程遙遙尖叫：“啊啊啊啊啊拿開！”</br>
謝昭有點失落地看看手里掙扎不停的小貓：“你不喜歡嗎？”</br>
“喜……喜歡的！”程遙遙撫著咚咚狂跳的心臟，心想還好沒問是不是老鼠。她鼓足勇氣湊近了去看，那小貓崽子鼻子嘴巴紅紅的，看著像抹了個烈焰紅唇，短短四肢用力向外抻。</br>
程遙遙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貓崽的小肉墊：“給我。”</br>
謝昭把小貓崽輕輕放進程遙遙手里，程遙遙雙手小心地捧住它，小貓崽濕漉漉冰冰涼的，只有一點兒微弱溫度。小貓崽不知道是不舒服了還是怎么，扯起嗓子又嚶嚶起來，還在瑟瑟發抖。</br>
程遙遙緊張道：“它都淋濕了，會凍死的！”</br>
謝昭脫下褂子遮在程遙遙頭上：“我們先回屋。”</br>
謝昭打橫抱起程遙遙，快步沖過雨幕跑回了廳堂里。</br>
程遙遙找了個干凈毛巾，把小貓崽裹在里頭輕輕擦拭，她摸到小貓崽的肚皮鼓鼓的：“它吃過東西了？”</br>
謝昭用褂子擦了頭臉，擰把水：“化肥廠的母狗剛生崽，給它喂了點奶。”</br>
“那就好，我還擔心這么晚了給它弄點什么吃的呢。”程遙遙把小貓崽裹得只露出個腦袋，捧在胳膊上當嬰兒搖來搖去，可怎么搖小貓崽都在發出尖利的嚶嚶：“你從哪兒撿來的？”</br>
“垃圾堆。”謝昭道，“別人家貓生了不愿意養，扔了。”</br>
程遙遙：“……”</br>
程遙遙默默地把小貓崽放進謝昭懷里，也許是謝昭懷里更暖和，小貓崽的嚶嚶聲小了。程遙遙從屋檐下跑進廚房，端了碗姜湯出來：“早就給你熬上了，快喝吧。”</br>
謝昭接過來吹吹，又送到程遙遙唇邊：“你喝一點，淋雨了。”</br>
程遙遙就著碗喝了一口就不要了：“太辣了。你快喝，我要洗澡，順便給小貓咪也洗個澡。”</br>
謝昭懷疑：“這么小的貓能洗澡？”</br>
程遙遙伸手逗逗小貓崽：“用熱水洗就好了，它凍壞了，一直在發抖。洗完擦擦干就行啦。”</br>
浴桶里熱氣蒸騰，程遙遙散著發，愜意地泡在水里。</br>
小木盆里也熱氣騰騰，小貓崽被按在水里，發出凄厲的叫聲。謝昭一手托著小貓崽，一手輕輕撩水在小貓崽身上洗，小貓崽閉著眼睛，奶聲奶氣的叫聲高亢無比。</br>
謝昭不忍心地道：“它一直在叫，是不是水太燙了？”</br>
程遙遙趴在桶沿上，道：“沒事兒，貓咪洗澡的水溫要比人更高。把它爪子洗干凈，在垃圾堆里滾得臟兮兮的。”</br>
那小貓崽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更大聲地叫起來：“嚶！嚶！”</br>
程遙遙伸出胳膊捏它丁點兒大的耳朵：“你還挺兇的。”</br>
纖細的胳膊橫到眼前，水珠沿著雪白肌膚落下，正滴到謝昭手背上。洗澡間里充盈著水汽與玫瑰香，謝昭忽然有些缺氧。</br>
小貓崽忽然沒了聲音。謝昭回神，低頭一看，它居然在喝洗澡水！謝昭忙把它提出水面，小貓崽還嗷嗚嗷嗚地發出兇兇的威脅聲，拼命往水里竄。</br>
謝昭皺眉：“這是餓了？”</br>
程遙遙收回手，擱在桶沿上笑道：“看來它以后不會討厭洗澡了。”</br>
謝昭大手把貓崽從頭到尾捋了兩遍，擠出稀疏毛毛里的水，然后拿毛巾包著吸水。好在這貓崽光禿禿的，沒一會兒就擦干了。</br>
這貓崽子比謝昭預估的年紀還小，出生不會超過半個月。還有點兒禿，粉粉的身子上覆著一層稀疏白毛，仔細看去，頭頂和背上屁股上都摻了一點橘色。</br>
“大橘已定。”程遙遙笑道：“你干嘛撿它回來呀，以后會變成豬的。”</br>
小貓崽拼命在毛巾里拱，謝昭便把它放出來，由著小貓崽拱到自己胸前，聞言道：“你不是想養寵物嗎？”</br>
程遙遙一撇嘴：“你不是說我已經養了雞嗎？”</br>
“……這個有白毛，跟羊一樣。”謝昭臉色忽然有些古怪，低頭一看。</br>
小貓崽隔著衣服叼住謝昭胸前，正用力地吸，小耳朵還一閃一閃地使勁兒。</br>
謝昭一把將小貓崽從胸前揪下來。小貓崽嘴里的東西沒了，再次發出凄厲的叫聲。</br>
程遙遙笑得直拍水：“哈哈哈哈哈哈哈……”</br>
謝昭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捧著這個不斷撲騰的小貓崽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小貓崽才丁點兒大，扯著嗓子叫得嚶嚶的，奶聲奶氣特別揪心。</br>
“……妹妹。”</br>
程遙遙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出餿主意道：“你把手指給它。”</br>
謝昭質疑道：“有用嗎？”</br>
程遙遙信誓旦旦：“當然啦，我以前養過貓，有經驗！”</br>
謝昭只好把手指塞給它，小貓崽四爪抱住謝昭的手指，嘬著嘬著果然恢復了安靜。謝昭面無表情道：“把它送人吧。”</br>
“不，我要養。”程遙遙抬起下巴道。</br>
謝昭道：“你不是嫌它丑？”</br>
“我現在覺得好玩兒了。”程遙遙看著謝昭手足無措地捧著小貓崽的樣子，噗嗤又笑了起來，眼底一點淚痣明晃晃的：“我以前養過的貓咪，剛接回來的時候比它大，我還沒養過這么小的貓咪呢。”</br>
謝昭望著她道：“你以前養的貓是什么樣的？”</br>
程遙遙道：“是布偶。”</br>
謝昭：“布偶？”</br>
程遙遙咬了咬舌尖，道：“就是一種很漂亮的貓咪，雪白雪白的，毛長長的，藍眼睛，貓中仙女！可惜我離開家這么久，也不知道它怎么樣了……”</br>
程遙遙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有些泄氣地把下巴擱在手臂上。</br>
謝昭最見不得程遙遙不開心，低聲道：“以后我陪你回家，把它接來。”</br>
沒機會啦，只能養這只丑貓崽了。程遙遙打起精神笑道：“好啦，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來幫你。”</br>
謝昭捧著貓崽出去了，關門前還無助地說了一句：“快點。”</br>
程遙遙又是一陣無聲的大笑。</br>
今天打的羊奶還有剩，程遙遙把羊奶加靈泉煮熱了端進屋子里：“來了，不要急。”</br>
小貓崽已經有些暴躁了，在謝昭懷里不斷地掙扎，嘴里還嚶嚶個不停。此時聞到香味兒，立刻昂著頭尋找香味的來源，張開嘴叫起來。</br>
程遙遙把羊奶放在桌子上，鋪了塊舊毛巾。小貓崽被放下來，立刻拖著軟綿綿四肢往羊奶的方向爬，一頭扎進去喝起來。它喝奶的樣子特別兇，一邊喝一邊對空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四只小爪子還一扭一扭地抓著毛巾。</br>
程遙遙看著有趣，輕輕點了下它的小腦袋。小貓崽一個猛回頭，沒牙的嘴就往程遙遙手指上咬。程遙遙嚇了一大跳，謝昭一把抓過她的手指看，白凈指尖沾了點兒白白的羊奶，倒是沒破皮。</br>
“還沒長牙呢就咬我。”程遙遙跟謝昭告狀。</br>
那小貓崽全然不知自己干了壞事，埋在盤子里吧唧吧唧喝奶，兩個小耳朵也在使勁兒。謝昭就把盤子拖開了點，小貓崽罵罵咧咧地湊過來，一口咬在謝昭手指上。</br>
謝昭一根手指就按得它動彈不得，小貓崽咕咚仰面跌倒，像只翻背烏龜一樣四爪朝天，凄厲地叫喚起來。</br>
程遙遙先不忍心了：“哎呀，你別欺負它，它還小呢。”</br>
“它護食，要教。”謝昭說得冷酷，見那小貓崽滿臉羊奶，四只小爪子無助地撲騰，還是移開了手指。</br>
程遙遙趕緊把小貓崽翻過來，小貓崽打了個嗝，忽然呆呆趴著不動了，程遙遙猛地捂住心臟：“又丑又萌……”</br>
程遙遙把羊奶盤子推回小貓崽跟前，小貓崽抽抽鼻子，埋下頭又喝了起來，嘖嘖有聲。</br>
謝昭把小貓抓了起來，摸了摸肚皮，圓鼓鼓的：“不能再喝了。”</br>
小貓崽不樂意，扯開嗓子又叫喚起來，還沒完全睜開的小眼睛濕漉漉看著謝昭。謝昭漠然跟它對視，無動于衷。程遙遙忙把小貓崽搶過來：“不要欺負我的貓咪。”</br>
謝昭不松手，道：“它再喝撐死了。”</br>
“給我！”程遙遙用力掰開謝昭的手指。</br>
小貓崽在兩人手里晃悠著，忽然抽搐了一下，口鼻里涌出了白色的奶汁。</br>
謝昭：“！！！”</br>
程遙遙：”！！！”</br>
程遙遙強作鎮定，把小貓崽塞回謝昭手里：“給你。”</br>
謝昭跟小貓崽呆萌的濕漉漉眼神對視：“……這不是你的貓？”</br>
程遙遙尖叫道：“它都吐奶了，你還計較這些！”</br>
仿佛在應和程遙遙的話，小貓崽爪爪一抽，又吐出不少奶來。謝昭忙拿毛巾給小貓崽擦了擦口鼻，防止它嗆著。</br>
程遙遙在一邊急得要哭：”怎么辦怎么辦？”</br>
”妹妹別急。”謝昭把小貓崽放在桌上，伸手輕輕給它揉肚皮，道：“你不是養過貓嗎？貓咪吐奶的時候，你一般都怎么做？”</br>
程遙遙毫不猶豫道：“送寵物醫院！”</br>
“嗯？”謝昭發出一個表示疑惑的音節。</br>
“就是……獸醫站，你懂吧，專門給動物看病的地方。”程遙遙咬著手指：“肯定有辦法，肯定有辦法，我再想想……”</br>
小貓崽肚皮朝天，揮舞著爪爪凄厲地叫個不停，謝昭怎么給它揉肚皮都不安靜，謝昭道：“它吐了奶，肚子還這么鼓。”</br>
程遙遙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這么小的貓還不會自己便便，你得幫它！”</br>
程遙遙從前混論壇，最愛進各種撿貓帖子吸奶貓，對怎么護理奶貓的理論知識還是懂一些的。在程遙遙的指點下，謝昭用濕棉簽幫助小貓崽解決了排泄的需求，鼓鼓的小肚子總算癟了下去。</br>
謝昭洗完手回來，貓崽子已經趴在毛巾里呼呼大睡了。程遙遙撐著下巴看著貓崽子：“總算睡著啦。”</br>
謝昭伸手拉她起來，道：“你也去睡，很晚了。”</br>
程遙遙乖乖站起身，順勢就趴進謝昭懷里：“那貓咪怎么辦？”</br>
謝昭道：“什么怎么辦？”</br>
程遙遙無辜地看著他：“這么小的貓咪不能自己睡，會凍死的。”</br>
謝昭沉吟良久：“……院子里有雞，抱只雞來行不行？”</br>
謝昭身強體熱，睡覺時向來赤著上身，今天卻難得穿了件背心，仰面躺著。胸口趴著一團小小軟軟的貓崽子，小爪子還一踩一踩。謝昭稍一動彈，小貓崽子就咕嚕咕嚕地叫喚。</br>
謝昭一動不敢動，睜眼看著天花板，質問自己為什么要撿這個麻煩回來。</br>
第二天，謝昭是被踩醒的。小貓崽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拖著四只小短腿在他臉上亂爬，還張著沒牙的嘴啃他鼻子，弄得他一臉濕漉漉口水。</br>
謝昭黑著臉，揪著小貓崽的后頸皮，另只手狠狠抹了把臉，一翻身起床去了院子里。</br>
謝昭把小貓崽子往墻上掛的竹簍里一扔，先打了盆冷水洗臉，用力搓了好幾把，鼻尖仍然縈繞著奶臭味兒。</br>
小貓崽扒拉著竹簍往外爬，昂頭發出一陣凄厲的嚶嚶。昨晚的羊奶估計摻了金嗓子，貓崽這一嗓子聲遏流云，謝奶奶系著扣子著急忙慌跑出來：“哪來的孩子在哭啊？”</br>
謝昭蹲院子里刷牙呢，含糊地“嗯”了聲，繼續刷牙。</br>
小貓崽嚶嚶了好久沒人理會，又換了個叫法：“咪～咪嗚～嗷～”估計再憋下去還能放出一聲狗叫。</br>
謝奶奶順著謝昭的視線看去，墻上的竹簍里冒出個小小的腦袋，腦袋頂上稀疏奶毛支棱著，一雙似睜非睜的濕漉漉綠豆眼。</br>
謝奶奶一拍大腿，發出了昨晚與程遙遙相同的質問：“哪來的耗子？！”</br>
謝奶奶得知這貓崽子是謝昭特地撿回來哄程遙遙高興的以后，改口道：“嗨，貓崽子剛出生都這樣兒，過半個月就漂亮了！”</br>
謝昭漱完口，扯下肩上毛巾擦嘴：“……它半個月大了。”</br>
謝奶奶笑容不變，立刻轉身叫：“小緋，快來看你哥撿回來個啥！”</br>
謝緋和程遙遙都被叫醒了，睡眼惺忪地出來看貓。程遙遙還好，謝緋一看見這貓崽子就喜歡得直叫：“它真可愛！這么小！我要給它做件小裙子！”</br>
謝昭總算挽回點面子，又道：“它是公的。”</br>
程遙遙松了口氣，虧得它是公的，丑就丑點兒吧，要是個小公主可怎么辦哦。</br>
天上淅淅瀝瀝下著雨，清涼空氣里有豐沛的水汽。謝昭也不用出工，一家人圍著小貓崽看。</br>
小貓崽趴在毛巾上扭了扭，抬起粉粉小爪子塞嘴里嘬得嘖嘖有聲。謝緋道：“它餓啦！”</br>
程遙遙道：“它喝羊奶的。”</br>
等羊奶熱了來，卻是謝奶奶有經驗。她在膝蓋上鋪了毛巾，把小貓崽捉起來讓它仰頭，拿干凈紗布蘸了羊奶讓小貓崽嘬：“這樣不容易吐奶。”</br>
小貓崽喝得嘖嘖有聲，小爪子在空氣里一踩一踩，肚皮很快就鼓起來，卻沒有像昨天那樣吐奶。</br>
程遙遙驚嘆道：“您怎么會喂貓的？”</br>
謝奶奶笑道：“我在娘家的時候養過貓，那貓一次下好幾只崽子，那弱的貓崽搶不上奶，我們就是這么喂的。”</br>
喂完了小貓崽，謝奶奶又翻箱倒柜的找舊衣服，喜滋滋拿出一件舊棉布褂子，鋪在一個淺口籃子里：“來來來，這是昭哥兒穿舊的褂子，這個棉布軟。”</br>
程遙遙小心地把小貓崽移到籃子里。小貓崽小鼻子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便軟綿綿翻個身，袒露出粉粉的圓肚皮。</br>
謝緋和程遙遙圍著籃子，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可愛啊！”</br>
小貓崽舒坦了，沐浴在姑娘們喜愛的目光里，自己也知道自己很討人喜歡，扭扭腰肢，伸個懶腰，偶爾奶聲奶氣咪一聲，換來溫柔的撫摸。</br>
謝昭反被撇在一邊，坐在屋檐下削竹篾，按照程遙遙的吩咐給小貓崽編個貓窩。</br>
融洽的氣氛里，門忽然被拍響了，是林家駿。</br>
程遙遙奇怪地跟謝昭對視一眼，林家駿怎么會來找她的？</br>
謝昭陪著程遙遙走到門口，打開門，林家駿披著件雨衣，從懷里掏出個包裹和信：“我今兒進城，看見有你的信和包裹就幫你捎回來了！”</br>
程遙遙笑道：“謝謝呀。”</br>
程遙遙今天不出門，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穿著家常舊衣，背后是水墨畫似的雨幕和青磚老宅院，只有她容色鮮妍，叫人移不開眼。</br>
林家駿依依不舍地把視線從她臉上扯回來：“那……那我走了。”</br>
“再見！”程遙遙跟他揮揮手，低頭看謝昭懷里的包裹，笑道：“不知道我爸給我寄了什么呢。”</br>
謝昭掂了掂：“是書。”</br>
兩人回到院子里，程遙遙拆開包裹，里頭果然是書和一些罐頭。謝昭翻看著這些書，全是很難找到的復習資料。</br>
謝昭對程遙遙道：“你爸爸給你寄了信，不看嗎？”</br>
“肯定又是吩咐我要好好學習啦。”程遙遙說著拆開信來，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看了幾行就變了臉色。</br>
謝昭注意到她神色，問道：“妹妹，怎么了？”</br>
程遙遙眼神恍惚：“我爸爸病了。”</br>
這個父親明明跟她半點血緣關系也沒有，話一出口，程遙遙還是透出了哭腔。</br>
作者有話要說： 封面的貓咪終于出場了。征集小奶貓的名字！選中了發紅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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