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你果真跟其他人不一樣。”
望著殿中神色肅穆的曹操,劉宏輕嘆了一口氣。
他緩緩道:“不過也對,當初你杖殺蹇圖,還有這次彈劾王甫,都是為了拜托身上宦官之后的烙印吧?既然如此,你又怎么會愿意回京,再污了自己的名聲呢?”
然而,曹操卻是躬身道:“陛下,為國為民,何惜聲名?臣欲留在邊疆,非因顧惜聲名,只是臣覺得,臣在邊疆所做的事情于國于民更加重要。”
說到這里,曹操就停了下來。
他沒指望劉宏能明白他的想法,畢竟,沒有親眼見證過那個胡人肆虐中原,漢人百姓不如狗的時代,是很難理解他對平定北方的執念的。
“更加重要?”
帝位上,劉宏笑了。
“孟德啊孟德,朕本以為你會擁有和朕一樣的眼界,現在看來,你雖然懂朕,但卻看的還不夠透徹啊!”
他搖頭嘆道:“天下世家,侵吞土地,隱藏人口,把持輿論,控制升遷之道,禍國禍民,草原諸族,就算年年入侵,論為禍之深又豈及天下世家半分?孟德你只看到邊疆百姓之苦,卻不知這只是癬疥之疾,世家才是心腹之患啊。如果能解決了這心腹之患,屆時朕騰出手來,想要平定草原,易如反掌。”
說到這里,劉宏看著神色依舊堅定的曹操,也是略帶惋惜的繼續道:“也罷,人各有志,孟德你想做衛霍,朕不攔你。此番出塞,你奇襲鮮卑王庭,立下大功,既然你欲繼續為國守疆,平定草原,朕就遂了你的愿。朕欲封你為征北將軍都亭侯,總領北地、朔方、五原、云中、雁門五郡邊務,針對草原諸族,有自行出兵之權,你可愿意?不過別怪朕沒有提醒你,除了邊軍正常供給之外,朕不會給你提供任何額外的幫助,倘若你征戰有失,損兵折將,該處置你的時候,朕同樣不會手下留情。”M.??Qúbu.net
說完這番話,劉宏也是緊緊盯著曹操的反應。
然而,讓他稍微有些失望的是,對于他這番話,曹操的神色沒有絲毫的動搖。
他依舊一絲不茍的躬身行禮道:“臣,謝恩!”
見狀,劉宏雖然談不上失望,卻還是有些惋惜。
他坐在帝位上,頗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朕乏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
曹操沒有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在踏出偏殿的那一刻,曹操心里也是不禁有些唏噓。
說到底,他跟劉宏的觀點,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是先攘外還是先安內的區別。
站在劉宏的角度來看,先安內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因為就算是強如昔日的匈奴帝國,依舊是倒在了大漢帝國的鐵騎之下,現在的草原諸族,又豈會讓堂堂大漢天子放在眼里?
甚至,如果不是他親眼見證過那個五胡亂華的慘痛時代,他也會是跟劉宏一樣的看法。
可惜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親眼見證了之后數百年歷史的他,注定會和其他人有著不一樣的視角。
草原不平,他心難安。
............
漢代將軍并不常置。
因為漢代的將軍理論上都是可以開府的。
若有征戰,正常情況下均是以中郎將領兵。
縱然是黃巾之亂,皇甫嵩、盧植、朱儁等人也依舊是以中郎將之身領兵平叛。
而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以及前、后、左、右四將軍,除非是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否則一般都是空置的。
即使是再往下的四征將軍、四鎮將軍、四安將軍、四平將軍也極少授予。
將軍的名號泛濫,是大漢的秩序徹底崩壞,軍閥四起的時期才有的事情。
而曹操這一次所受封的四征將軍之位,雖在前、后、左、右四將軍之下,卻也位列上卿。
最重要的是,他這個征西將軍,是封在邊疆的將軍,而不是待在京城的將軍。
如果留在洛陽,區區征北將軍,即使可以開府,卻也算不得什么,但若放在邊疆,這卻意味著真正的實權。
更何況天子劉宏還許他總領五郡邊事。
從某種程度來說,只要這次的封賞落實,他就是真正的一方大員,不必再受各方掣肘,很多事情都可以便宜行事。
與此相比,都亭侯之位雖然也還算不錯,卻也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了。
不過,這只是站在曹操自己的角度上來看的。
而事實上則是,當封賞曹操的詔令傳下來之后,洛陽城中卻是以惋惜和幸災樂禍的人居多。
其中,惋惜的自然是和曹操關系還不錯的人,而幸災樂禍的自然是那些跟曹操沒什么關系又或者看不慣他的人。
在他們看來,曹操此番立下大功,卻沒有被調回洛陽任用,那就是最大的失敗,唯有都亭侯的爵位還算是聊有慰藉。
征北將軍雖然位比上卿,可自行開府,曹操又總領五郡邊事,但是對于這些身處帝都洛陽的人來說,他們寧愿官小一點,爵低一點,也不愿待在邊疆那種苦哈哈的地方。
說白了,除非是被流放,被發配,否則誰愿意從洛陽往邊疆跑啊?
只能說,打死這些人也想不到,曹操其實是主動要求留在邊疆的。
只是,曹操也沒有想讓這些人明白的意思就是了。
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不外如是。
他曹孟德,又何須在意他人的看法?
就這樣,曹操留在洛陽,安心的受了封賞,就準備回北地郡了。
曹府。
曹嵩親眼看著曹操的封賞終于落實下來,一時之間也是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按理來說,曹操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征北將軍都亭侯,位列上卿,他自然該喜,可是一想到曹操接下來還要繼續留在北方苦寒之地,他就高興不起來。
然而,面對因為曹操要回北方而有些感傷的曹嵩,曹操只用一句話就改變了他的心態:“爹,您現在先別急著傷心,因為您傷心的時候還在后頭呢,畢竟,兒子現在官大了,花銷肯定也要變大,爹您也知道北方盡是些窮地方,所以接下來還需要爹您多多支持兒子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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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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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