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喂飽了阿希直接去找首領,首領正在把大石鍋扛到大太陽的地方去。</br> “首領,白鹽的事你聽到了嗎?”</br> 首領的臉上藏不住喜色,“聽到了,知道了。我們還以為鹽沙沒用,沒想到鹽沙比鹽石還要有用。這多虧了阿希啊!”</br> “首領白鹽這么重要,我們要不要給熊部落的人知道?”</br> 首領看著微笑的阿奈,瞬間想到了熊部落的靈與赤。</br> “你想得對,確實不能讓熊部落的人知道。得要去與巫說,讓巫告訴熊部落的人,讓他們暫時不能到這邊來。”</br> 阿奈的笑容更大了。</br> 阿奈又說:“白鹽這么重要,要不要趁現在去再要多一些鹽沙?”</br> 首領的眼睛亮了又亮,“這確實是該想的,但現在進去了熱季,不久之后就是旱季,我們需要去狩獵,為雪季做準備。怕是分不出這么多人手。”</br> “首領,只要我們把牙的經歷與熊部落的人說,再請求他們幫忙去背鹽沙,這樣我們就能少出一半的人力。分一部分的兇獸肉去,去換大部分的鹽沙,這件好事難道不該做?”</br> 首領大笑,“沒錯,沒錯,是該這樣。”</br> 附近的人都看著大笑的首領,不知道首領在笑什么。</br> 牙也在笑,昨日他受到人人的苦臉,今日他受到了人人的笑臉。</br> 他再也不用擔心了,再也不為部落愧疚!</br> 這一切都是阿希的功勞!</br> “牙,你過來。”首領叫牙。</br> 牙帶著東西過去,臉上再夜沒有苦悶的神色。</br> “牙,這一次不是最好確實最好,相信部落里的人再也不會說你們什么。”首領拍拍牙的肩膀。</br> 牙瞇眼笑笑,他是高興的。</br> “多虧了阿希。”</br> 阿奈搖頭,“如果不是你們,阿希也想不到這樣做。”</br> 首領與牙說:“你想想這一次的路徑我們需要換得更多的鹽沙,越多越好。”</br> 牙點點頭,“我知道怎么做。”</br> “那就好。”首領扛起大石鍋向著另一邊去,嘴里吹著哨子。</br> 部落里沒有一個人是不高興的,如果有那就是阿希,她已經被熱逼瘋了。</br> 牙與阿奈說:“謝謝阿希。”</br> 阿奈笑著說:“不,你的雌性幫了我許多,我們算是平了沒什么謝不謝。”</br> 阿奈與牙一起走,他們需要過去幫忙。</br> “這次算是立了功,首領獎勵你們的時候能不能把薄薄獸皮與我交換,阿希很需要這個獸皮,她已經耐不住熱了。”</br> 阿奈擔心的永遠是阿希。</br> “這成,不過我這邊也需要許多,你知道的麗快要生了,小崽子出生需要用很多兇獸皮。”</br> “嗯,分一些給我就行了。”</br> 曬鹽做起來很簡單,一旦部落里的木桶子,石鍋用完了,也就沒什么事做。</br> 勇士們得要去砍樹,雌性們去做獸皮袋子,好把獲得的白鹽收好。</br> 進入熱季沒什么人想穿衣服,要不是阿希威脅恐嚇沒幾個雌性想穿獸皮。</br> 一塊薄薄的兇獸皮裹著胸部的雌性,露著一雙臂膀與肩膀,坐在大帳篷下干活。</br> 阿希看著光溜溜的肩膀,好想雙手去摸摸,摸摸別人的肌膚是怎么樣的。</br> “阿希,你看這樣行嗎?”月問躲在陰處的阿希。</br> “能行,能行。只要不漏洞就行。”</br> 阿希擦擦額頭上的汗,“熱季什么時候結束,我快難受死了!”</br> “快了,快了,你再忍忍。”</br> “就你忍不得,你看我們這些哪一個不是習慣了的?”</br> “阿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么這個熱季這么難受?”</br> 她們奇怪了。</br>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難受。好想泡進水里涼快涼快啊!”阿希無比思念冰塊。</br> 要是這個地方有冰窟就好了。</br> “你不能動,你也不是雄性,要是你能動要是你是雄性,你現在就能泡進水里。”一個雌性笑希。</br> 阿希動動后背,不讓自己起疹子。“是不是有個石鍋需要去看看了,應該有一個石鍋能收鹽了。”</br> 月聽了放下手里的東西,站起,“我去看看。”</br> “我也去看看,好像有兩個石鍋的水差不到沒了,我去弄弄。”明說。</br> 月與明離去大帳篷里的人活躍多了,她們什么話都說,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不少。</br> 說起話來沒了分寸,阿希聽了一段又一段黃段子,心里萬分祈禱外面的兩人快點回來。</br> 離去的月與明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她們靠在一起自然要說說,而這個被說的依舊是阿希。</br> “看著阿希的頭發真好看,我也想弄一個。”</br> “要是首領不嫌棄你可以割去頭發,阿奈不嫌棄阿希所以不說什么。首領可不是由得你割頭發的人。”明笑著說。</br> “要是我是阿希就好了,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割去頭發就割去頭發。”</br> “你要是阿希你就知道什么是痛,阿希剛剛醒來那幾天整夜整夜的痛,你不是不知道,你還想做阿希,你還是做月比較好。”</br> “也是,我算是明白了得到的快樂有多少,得到的痛就有多少。”“不過阿希真的讓人羨慕。”</br> 月與明相視一笑,阿希是讓人羨慕的也是讓人心痛的。</br> 看阿希那小臉都沒了肉!</br> “雅,你不用看著手?”阿希心驚膽跳地看著雌性雅縫獸皮袋子。</br> 生怕雅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個刺到,要知道這細小而鋒利的東西最容易刺入人肌膚。刺入手指鉆心的痛。</br> “沒事,經常這樣習慣了。不看我也能縫獸皮袋子。”雅說。</br> 一個雌性問阿希,“你不用為阿奈做獸皮,你不知道那些雄性干起活來可不管你做獸皮辛不辛苦,能扯破就扯破,能不要就不要。</br> 做獸皮衣服這么久,我們已經做出習慣來了,不怕弄到手。”</br> “咦,阿希不用幫阿奈做獸皮?”</br> “真好。”</br> 阿希尷尬笑笑,她不是不用,只是喜歡和阿奈一起做衣服。</br> 阿奈是個不得空的,見阿希在忙活就想過來幫忙,于是就把自己的兇獸衣拿過去做。</br> 兩人邊說話邊做也挺愜意的。阿希喜歡這樣的生活。</br> 阿希說:“這不是不用,只是阿奈知道做獸皮的難,比較珍惜獸皮而已。我家的兇獸皮可沒有你們的多,得要少點用。”</br> “阿希家的人少,分得的獸皮少,做的獸皮衣少也是正常的。”雅說。</br> 月從外面進帳篷,“還有好些是水沒少,想著石鍋今夜還要做肉湯,不如明天再繼續弄。”</br> “我家不用,今夜吃烤肉能行。”</br> “我家也不用,拿去可以了。”</br> 部落人喜歡吃烤肉,肉湯是兩三天一次,沒有阿希弄得多。</br> 明從另一邊過來,擦著汗水坐下說:“不知是誰出了問題,被背著回來。”</br> “是被太陽曬的嗎?”阿希問。</br> 這兩天中暑的人不少,巫已經給出一些草藥了,但還是有些人中暑。</br> “可能是,沒怎么看著人,只見被背著回去。”</br> “熱季就是這樣,熱得很人也容易暈倒。”月說。</br> 阿希想了想和雌性雅說:“小崽子也容易暈倒,你家小崽子出去玩的時記得給他喝點帶鹽的水。”</br> “這能行?”</br> “能行。”</br> “我回家試試。”</br> “我家小崽子也不大,得要他也吃點。”</br> 阿希說:“不僅小崽子要喝,你們也要喝,暈倒不是件好事,盡量不要出事。”</br> 一些手腳不靈活的雄性也會過來幫忙,比如分割兇獸皮,他們需要雌性幫著做獸皮衣。</br> “雄性要喝嗎?”沒有了臂膀的人問。</br> “最好每天喝一點,不需要太多,太陽大的時候喝最好,不要多解渴就行。”</br> “嗯,好,回去就喝點。”</br> “這次分到的白鹽會有多少?”一人奇怪地問。</br> “不多,但也不大會少,大部分會拿去保存肉。”首領的雌性月說。</br> 阿希艱難地翻一個身,讓自己趴坐著。“白鹽很重要,把白鹽涂抹在肉上再把肉放上太陽下曬,肉就能保存許久。從現在到雪季也沒問題。</br> 如果我們拿著白鹽出去與別的部落交換,就能獲得更多兇獸肉,或換回來雌性。這樣我們的部落越來越大,就不怕蛇部落的欺負。”</br> 阿希給大家畫了一塊大餅,這一塊大餅十分吸引人。</br> 讓在場的都喜歡一二。</br> 雌性也害怕部落里的雌性少,不是怕被蛇部落的欺負,而是怕自己生出的雄性小崽子沒有伴侶。</br> 如果部落的人多了就不怕雄性沒有伴侶了。</br> “這真的是一件大好事。”一個人偷著笑。</br> “就是一件大好事。現在得到了白鹽是不是說到了旱季就能多幾個雌性?”一人大膽猜測。</br> 月點點頭,暗示大家真的會有幾個外部落的雌性加入。</br> “我賭古第一個獲得雌性的喜歡。”雌性雅大膽地說。</br> 阿希受傷了阿奈不可能在旱季離開部落,要出去的必定是古,這一次古必定帶回來雌性來。</br> 一個雄性進帳篷幫忙,“這個帶回來的人不是我們部落的。”</br> “外部落的人?”</br> “可靠嗎?”</br> “不知道,在巫那邊。這個人像是在山林里生活了一陣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見著就讓人怕。”</br> “會不會是故意過來的?”她們擔心。</br> 這個熱季里怎么有人從山林里出來?這個外部落的人會是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