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把第三把小鐵樹放在背上,突然大鐵樹樹枝從天上落下。</br> “嘭……”</br> 地上積水濺起,有許多水落在阿希的臉上。</br> “有沒有看人的?”阿希抬起頭,伸出拳頭豎起中指。</br> 阿奈與涂靈從大樹上落下,他們可沒有理會阿希,直接開打。</br> 比試拳腳都讓他們比試這么久,一定是技術不行。兩人都不行。</br> 阿希拖著捆好的鐵樹離開戰場,她可不想遭到流拳,而被誤傷。</br> 當阿希逃回山洞時外面已經有了定論,阿奈拿到了大鐵樹枝。涂靈心甘情愿地放手了。</br> 怎么一轉頭就已經結束了呢?“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br> “他們在樹上的時候已經分出勝負,只是涂靈不甘回到地上繼續糾纏。”古說。</br> 阿奈拖著大鐵樹進山洞,驕傲地宣布:“這是我們的了。”</br> 阿希適時地鼓起掌,“太好了。”</br> 麥試想著把骨刀插進鐵樹,但只是留下一道劃痕。</br> 這鐵樹也堅硬過頭了吧。</br> “我來試試。”阿希拿過骨頭刀,一刀下去不傷分毫。</br> “哈哈哈,笑死我了!”蛇不厚道地笑,“如果能被你弄斷這就不是鐵樹。”</br> 阿奈一屁股坐在阿希邊上,“帶回去給阿山父,他知道怎么做。”</br> 涂靈一身疲憊,喘息站著。“你們的收獲不小啊。”</br> “還不錯這都是‘蟻’獸送我們的禮物。”</br> “我在上面見著兩株枝椏出現裂痕,想不想要?”涂靈問阿奈。</br> 阿奈看向大家,都在點頭。鐵樹越大越堅固,沒人能舍得不要它。</br> “去,怎么不去。”古看一眼阿奈,“你們先休息一陣子,在一起去。”</br> 得到涂靈的準確消息,其余人先去。阿奈與涂靈休息好再過去。</br> 阿希咬著骨頭刀跟著那些人手腳并用向上爬,幸好沒有打雷,不然真不敢爬上去。</br> “找到了,這里有許多。”</br> “我也找到了。”</br> “這一株是我的,你走開。”</br> “這里不錯,阿希你到這里來。”</br> 阿希到古指定地點,找到裂縫。一刀砍下去根本不動一下。</br> “不行啊!”</br> “你用拳頭試試。”</br> 阿希一拳頭打過去,鐵樹是動了一下,可阿希的拳頭也痛啊。</br> “這樹真硬!”</br> 阿希又拳頭打過去,鐵樹的裂縫大了許多,</br> 阿希想到了一個法子,她拔住鐵樹枝椏,握緊縱身往下跳。</br> “啊!”</br> 樹枝是預想中那樣彎下去了,可惜還沒斷阿希被吊在半空中。</br> 阿希雙腿踢騰著,“誰來幫幫我?”</br> 樹上面的人往下看,見阿希這個樣子一陣子好笑。</br> 麥第一個停手,“你這個法子不錯,可惜這是鐵樹不是一般的樹木。”</br> 說這麥跳下去踩在阿希所在的樹枝上,再加他一個人的體重還是不能把鐵樹枝給壓斷。</br> 麥問阿希,“你有什么法子嗎?”</br> 阿希向樹枝尾那蕩過去,“這樣試試看看能不能成。”</br> 阿希蕩過去,樹枝越來越彎。麥見這個法子能行,“你握緊了。”</br> “你想干嘛?”</br> 麥跳起落下腳板用力踩下,阿希落下又彈起。</br> “你是不是想我死啊?”</br> “不怕,阿奈會在下面接住你的。”麥再來一次。</br> 這一次麥跳得比較高,雙腳目標向樹枝。</br> 阿希預計這一次的力量會把她給弄下去,她閉著眼睛等死。</br> “阿奈你要接住我啊!”</br> “卡擦。”</br> 樹枝斷裂,阿希最先落下去。</br> 等阿奈來救是不行的,阿希第一個想的是自救。她向邊上的樹枝伸手。</br> 還差一點,馬上就要到地上了,阿希把雙腳伸直,這樣好有力氣站著不倒。</br> 邊上有一根樹枝,太好了,阿希一伸手過去拉住樹枝,把身子穩住。</br> “阿希快放手,樹枝下來了。”底下的阿奈大喊。</br> 拉著樹枝不松手阿希抬頭,眼睛里全是被她弄下來的鐵樹樹枝。</br> “阿奈靠你了。”阿希松手重心向下,這樣她就能快一步到底面,就不會被樹枝砸到。</br> 阿奈伸手雙手跟著阿希走,在引力中接住了阿希。</br> “快走啊,樹枝來了。”</br> “哦,好。”</br> “嘭……”</br> 樹枝下來了,好險沒砸到人。</br> 阿奈抱著阿希看向前面的樹枝,“你這個法子太嚇人了。”</br> “還不賴。我是第一個弄到樹枝的。”阿希驕傲地說。</br> 阿奈把阿希放下,“你得要在下邊。”</br> “我有力量,我能再弄一根樹枝。”</br> “不行,太危險了,我不能再讓你去。”</br> “我能打兇獸這些算得了什么?”</br> “打兇獸是因為有我們在,這里是你一個人,如果我不在下面你被鐵樹砸到怎么辦?誰能救你?”</br> “阿希,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聽我的你必須在下面,還是在遠處看著。”</br> 看著阿奈擔心的眼神,阿希有些不忍心拒絕他的提議。</br> 聳肩,“好吧,我在下面接應你們。”</br> 摸摸她側臉,“謝謝你。”</br> 阿希這個法子給他們開了一個思路他們知道這樣能行,學著來弄。</br> 不一會兒就有一樹枝落下。</br> 阿奈回頭對阿希喊,“你走遠點。”</br> “走遠就接不住你們。”</br> “不要被樹枝傷到。”</br> “好的。”</br> 鐵樹他們見過最堅硬的樹木,能刺入肉進入骨頭。</br> 周邊都是一些小鐵樹,雖然不是很硬還是能傷人。要是上面的人下來不小心碰到也是會死人的。</br> 阿希把落下的鐵樹弄走,不能放著擋路。</br> 鐵樹上凡是有裂痕的樹枝都被弄下,阿奈可惜有裂痕的鐵樹枝椏太少了!</br> “要是這鐵樹出現一個大裂痕,我就能把大鐵樹給弄回去。”古在說傻話。</br> 山洞里點燃熊熊大火,把人們身上的濕氣給烘干。</br> 在阿奈的幫助下阿希換了一身獸皮衣。</br> 涂靈把小鐵樹分好,涂靈問阿奈:“這些是你們的,不比我們少,你同意不同意?”</br> 即便不同意也得同意。</br> 阿奈沒意見,這些已經足夠多了。再多就帶不回去。</br> 涂靈燃起兇獸圖騰火焰,一下把粗大的鐵樹枝椏多余的細枝給弄斷。</br> 阿希好奇地盯著涂靈手上的火焰,“你是怎么做到的?”</br> 涂靈看一眼阿希,“這個法子原來是用來救人的,只不過現在被我用來殺兇獸。”</br> 是了,涂靈是蛇部落的下一代巫,會這個手法沒什么。</br> 阿希看著自己的手,好像自己也會這個法子,但不記得具體怎么弄了。</br> 見阿希沉默阿奈以為她想起了自己不能成為巫的事在傷心,拍拍她的手。</br> “不用這個手法也行,我們自己慢慢弄。”</br> 阿希點點頭,“我需要做什么。”</br> “把這些松散的捆綁起來。”</br> “我們需要的東西已經弄到手,打算現在離開這里,你們有什么打算?”涂靈說。</br> “你們先走,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阿奈說。</br> 涂靈表示明白了,其實她也不想邀請蛇部落的人一同離去。</br> 這樣會泄漏蛇部落人到這里的捷徑。</br> 涂靈的人多一人一捆帶著走十分輕松。</br> 看著他們離去,阿希問:“我們什么時候走,這里不安全。”</br> “這些東西比較麻煩得要再弄弄。”</br> “我們人少東西多,路途長,怎么帶回去?分批帶還是怎么樣?”麥說。</br> “即便是分批帶回去也到到虎部落的范圍里再說。”</br> 阿希想了想,“我有好法子。”</br> 鐵樹枝椏這樣拖回去也比較麻煩,扛著背著也不是省力氣的法子,最后做成一擔柴火的樣子,讓他們擔著回去。</br> “這個法子是比較好,能空出手來做其他事,但豎起的來鐵樹很容易碰到山林樹木上的藤蔓、樹枝或是其他東西。”古說。</br> “這是沒法子的事,如果你能把這些長長的鐵樹弄成兩段那方便。”阿希說。</br> “停下休息一會兒。”阿奈把肩膀上的擔子放下,豎在地面上自己從擔子下出來。</br> 阿希把紅果子放下,揉揉肩膀,“真痛!”</br> 肩膀上沒有繭子,第一次擔東西確實比較痛。</br> “或許我們能用別的法子,比如說在肩膀上放塊兇獸皮。”麥說。</br> 雖然麥練成了一身的力氣,但是沒挑過擔子肩膀依舊被壓得火辣辣的。</br> “這個法子好,把兇獸皮放在肩膀上這樣能減輕疼痛。”古說。</br> “正好我們需要去狩獵,不如現在就去?”麥提議道。</br> 古看向阿奈,阿奈點頭同意。</br> “阿希你和古在這里看著我和麥去狩獵。”阿奈說。</br> “好。”</br> 她擦著額頭上的漢,問古:“雨季還要多久才過去?討厭死這下雨天了!”</br> “還需要一段時間。”古抬起頭看天空,“見著天上的烏云沒有,又要下雨了。”</br> 阿希所在的這一片沒有大樹遮罩著,可以抬頭看天空,見烏云里有東西落下。</br> 阿希知道這是下雨了,“找個地方躲雨。”</br> 說著挑起一擔鐵樹枝干向附近的山去,好像記得這附近有蟻山洞。</br> “轟隆”,雷聲來了霹靂也來。</br> 阿希聳肩,“真嚇人。”</br> “每個雨季都會這樣,你得要習慣。”古說,“阿奈不在我可不會安慰你。”</br> “才不需要你,阿奈聽到雷聲就會回來找我。”阿希找到山洞了。</br> 送了一擔進去,還有兩擔。阿希與古需要再走一趟。</br> 天上的烏云越來越多,黑黑一片分不清天與地。</br> 走在阿希身后發古,見著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就要到阿希所在的位置。</br> “阿希,小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