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下面的鐵樹人人都想下去收割,想要爭分奪秒搶。</br> “等一下,有東西過來了。”阿奈說。</br> 想下去的人繼續趴下去按耐不動。</br> “是什么?”</br> “兇獸,能在火里行走的兇獸。”</br> “是不是‘蟻’獸?”</br> “很有可能,縮回去。”</br> 縮進山體里等著“蟻”獸過去。</br> 涂靈與阿奈伸出頭去看,小心翼翼看一眼又縮回來。</br> “是‘蟻’獸?”</br> “對,這下麻煩了。需要等‘蟻’獸離去才能去收割。”</br> 噴著炎熱氣息的“蟻”獸在地上拱來拱去,像是在尋找食物。</br> 它不僅把地上的植株全部拱起還把一些樹木給弄斷,破壞力不是一般的大!</br> “或許這對我們是一件好事。”涂靈笑著說。</br> 阿奈伸出頭去看,見“蟻”獸這樣做十分高興,“真的太好了。”</br> 好奇的人都伸出頭去看看,見著“蟻”獸這樣幫忙,他們也高興極了。</br> “這樣就不需要我們費力!”</br> “突然感覺這‘蟻’獸也不錯。”</br> 鐵樹十分堅韌用骨刀去收割十分困難,需要費好些力氣才能弄得一株。現在有兇獸幫忙,就不用費力氣了。</br> 人們祈禱“蟻”獸多待一會兒,多弄一些。</br> “轟隆……”天上打雷。</br> 打雷下雨什么的最讓阿希討要,下雨還能接受,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打雷了。</br> “轟隆……”有一個響雷起,阿希回到阿奈邊上,捂著耳朵。</br> 已經習慣這些雷聲的勇士們點也不怕,他們知道只要不出去就不會被雷與霹靂劈到。</br> “沙沙沙”大雨下來啊。</br> 涂靈再一次伸出頭去,“這一次定是大收獲。”</br> “也許是的。”</br> “噼啪”一條閃電亮起。</br> 阿希有預備的捂著耳朵,響雷就要下來了。</br> “有沒有響雷你捂著耳朵怎么什么?”</br> 阿希給麥做個鬼臉,“等下你就知道了。”</br> 阿希知道光傳播比聲音的傳播要快。</br> “轟隆”一聲響震撼天地,連山下的兇獸也被嚇到了。</br> 又一道霹靂下來,把大鐵樹給照亮。</br> 涂靈與阿奈睜大眼睛,他們看見了一條筆直的已經斷裂了的長又大的鐵樹枝,這一根樹枝能做多少上好的長矛啊!</br> 阿奈與涂靈對視一眼,他們都想要這枝鐵樹。</br> 涂靈說:“下面的我們不能搶,照分,但上面的你我需要爭一爭。”</br> “就你我二人?”</br> “對,就你我二人,如果他們兩個加入不算。”涂靈看著兩人的家屬蛇與阿希。</br> “你們有什么意見?”阿奈問其他人。</br> “我沒意見。”古說。</br> 蛇部落的其他人也沒意見,阿希與蛇開始瞪眼睛。</br> 蛇說:“我不會讓你去幫忙的。”</br> “我不會讓你阻止我的。那是屬于我的。”阿希說。</br> “還不一定,你打不過我。”</br> “我會用泥巴涂抹你的臉。”</br> “哼。”</br> “哼。”</br> 入夜的雨聲能讓人入睡,外面太大雨,兇獸沒有離去,爭奪還沒開始。</br> 阿希趴在阿奈懷里睡一覺,阿奈需要時刻注意天上的雷聲,以最快的速度捂住阿希的耳朵。</br> 但阿希還是時不時被雷聲給嚇醒。</br> 好不容易等兇獸走了,但天太黑見不到東西,雨水又太大阻礙勇士的前進,只能等,焦急地等。</br> “再睡一會兒,還沒能起來。”阿奈勸阿希。</br> 阿希趴下去,她已經睡了一覺不想在睡了。</br> 趴著阿奈的懷抱,看向黑漆漆的外面。</br> 古這個自來熟的家伙居然膽大地跑去與蛇部落的人聊天,幾人在山洞口聊得不亦樂乎,不知古能套出多少消息出來。</br> 蛇靠著涂靈呼呼大睡,點也不害怕。</br> “兇獸回來了。”真是個不好消息。</br> “離天亮還有多久?”</br> “快了,不過這片烏云不想離去,今日還是有大雨。”</br> “不礙事,大雨也要去。”鐵樹的誘惑力太強。</br> “不好,‘蟻’獸在吃鐵樹。”</br> “是的它在吃鐵樹,吃得不多,都是一株咬一口。”</br> “這樣十分浪費,不如去殺了它。”</br> “明明已經離去了,還回來做什么?”</br> “可能這個不是上一次那個。”</br> 蛇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兇獸殺了就是,只是這天上的霹靂很嚇人。”</br> 蛇說得對,天上的霹靂太嚇人,大鐵樹是這片山林最大最高的一棵樹,最能招惹霹靂。</br> 蛇伸著懶腰站起來,“我去殺了這個兇獸,給大家做食物,吃飽好去搶東西。”</br> 這個時候的蛇說起話來特有力量,特霸氣,不像是平時的蛇。這個時候的蛇似乎頭腦很清晰。</br> 蛇拿著繩索出去,山洞里的人也跟著出去,他們想看看蛇是怎么殺“蟻”獸的。</br> 兇獸在山下的鐵樹林子里鉆來鉆去,弄倒一大片鐵樹。</br> 只見蛇走了出去,跑進了鐵樹林里沒了蹤影。</br> “他在哪?”阿希怎么也找不到蛇的身影。</br> “看左邊第三棵樹上。”阿奈幫阿希調整方向。</br> 可是阿希還是找不到蛇的位置,“沒見著啊!”</br> “他移動的速度太快,沒見著是應該的。”</br> 蛇在下套給兇獸下套,等他弄好后,就等著兇獸入套。</br> 蛇弄好了,山洞里幾個蛇部落的人一同出去,他們要去幫忙。</br> 見有人站在兇獸前面的挑釁兇獸,把兇獸惹怒,再把兇獸引向蛇下的套。</br> 這個時候需要蛇看準時機把套索給拉緊。</br> 沒有看清蛇下的套在什么地方,只見蛇部落的幾人分別站在不同的方向。</br> “拉。”蛇一聲令下四個人一同拉起繩索。</br> “吼……”兇獸被吊了起來。</br> 阿希以為這次像上次一樣需要人去把兇獸給殺死,還想著會是誰出去。</br> 阿希看著四個人里誰最輕松。</br> 就在這個時候,兇獸大叫起來,不斷掙扎。</br> 拉繩索的人用力向下拉,瞬間把兇獸分成四塊!</br> 是的直接分尸!</br> 這是阿希見過的最震撼的一幕,這也是阿奈見過的最驚人的一幕。</br> 虎部落的人誰也沒想到繩索能殺兇獸,繩索能把兇獸分離。</br> 蛇的這一手真的嚇到了虎部落的人。</br> 阿奈罪域明白為什么蛇膽敢說阿希能被他的繩索撕碎,原來是因為這里。</br> “他也不是個好惹的人!”阿希為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到害怕。</br> 以前見著蛇萌萌的,一副傲嬌的賤賤的樣子很想逗弄,現在見了蛇血腥的一面阿希不敢再逗弄蛇了。</br> 蛇部落的人拿這兇獸尸體上山洞,開始處理兇獸肉。</br> 蛇發現阿希一直看著他,挑著眉毛看向阿希,“怎么被嚇著了。”</br> “為什么和以前的你不一樣?”阿希試探地說。</br> “那是我不和你計較,再惹我我就把你給殺了。”</br> 蛇有點外強中干的樣子,又有些刀子嘴的樣子。這是回到了蛇以前的面目。</br> 阿希大著膽子問蛇,“是因為這個你才戰勝其他的對手,獲得涂靈的喜歡嗎?”</br> 蛇昂起頭,“那是!”</br> 瞧瞧這才是阿希認識的蛇,先前發生的那一幕不過是偶然性事件。</br> 一行人吃了兇獸肉顧不得大雨,跑進雨水里搶收小鐵樹。</br> 阿希把頭發綁了一圈又一圈,準備好一切搶先一步跑進大雨里。</br> “你這個雌性,一道霹靂劈死你。”</br> 涂靈與阿奈都向大鐵樹跑去,阿希一把攔住了涂靈,涂靈一腳踢出去。</br> 阿希躲開了涂靈的攻擊,拿著獸皮攔住涂靈的腰間,涂靈快手用骨頭刀割去束縛向阿奈跑去。</br> 雖然阿希的作用不大,但還是攔住了一下涂靈,讓阿奈搶先一步。</br> 看阿奈現在已經去到大鐵樹邊上了。</br> 蛇路過阿希,一下把阿希捆綁了起來,“你這個雌性就不要搗亂,我們是幫不了他們的。”</br> 如果不是因為空氣中的碰撞聲,阿希還以為大樹上的人在鐵跳舞,一上一下,時不時又聚在一起。</br> 只不過這樣的舞蹈設計并不是很完美,刺耳的嘎巴聲和劈裂聲在空氣中回蕩,只要有人落到地上都會有大錘打大地聲。</br> 他們的速度太快,他們出手太快,阿希還沒來得及看清一招,他們就已經打了六七招。</br> 聽著都可怕。</br> 這確實不是阿希能去幫忙的。</br> “去幫忙收集小鐵樹。”阿希建議道。</br> “只要不你去送死我無所謂。”</br> 蛇放開了阿希,阿希跟著蛇去撿小鐵樹,有一些被兇獸咬成兩截,不能做出長矛不過還能用,阿希一一撿起。</br> 很快手里拿不了了。用兇獸皮把鐵樹捆好,摸一把臉上的雨水,抬頭看大鐵樹,大鐵樹上已經失去了人影,不過打斗聲沒有消失。</br> 他們兩人的打斗還不需要用上圖騰的力量,這是一場友好的戰斗不是嗎?</br> “阿希把你的拿到這邊來。”古喊道。</br> 見有幾個勇士把小鐵樹背上山洞,阿希跟著過去。</br> “這些短的也要?短的沒用阿希。”古說。</br> “給雌性用,有些雌性也是需要武器。還可以做其他東西,要是蛇部落的不要,我們全要了。”</br> “那好先放著等他們回來再說。”</br> 天亮了可惜烏云還是沒有想要離去,如果不是勇士的身體強悍一般人還真的不想頂得住。</br> 阿希停下手里的工作,抬頭看大鐵樹上的兩人,發現兩人依舊沒有停手。</br> “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有力氣?”這個時候該給出勝負了啊!</br> “這一株鐵樹枝非常誘人,拼盡全力怎么能行。要是我去我也會打到沒有力氣為止。”麥說。</br> 好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