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離開后阿奈一直看著手邊的草藥,要不要試一試。</br> 阿希披著獸皮小口小口吃著食物,“你在想什么?”</br> “沒什么,需要鹽水嗎?”</br> “不用,挺好吃的。你不吃多點嗎?”</br> “不用了,我在想這場大雨會下到什么時候?!?lt;/br> “得要結果沒有?雨季還有多久?大鳥還會來嗎?還有大蝦嗎?”</br> 新鮮的蝦肉阿希已經吃完了,還厚著臉皮去問月要油炸大蝦吃,一連問了五天月都怕阿希了。</br> 對于喜歡的東西阿希就是吃不夠。吃著嘴里的想著鍋里的,沒了就去問,點也不害臊。</br> “距離雨季結束還有三十多天,雨季以后就是熱季,那才是最難受的季節?!?lt;/br> “還有熱季?雨季過后不是旱季了嗎?”</br> “不,雨季過后是熱季,熱季的太陽十分辣,鳥蛋都能曬熟?!?lt;/br> 阿希怕了,這也太可怕了吧。</br> 阿奈微微一笑,“也不用怕,會有應付熱季的東西,熱季不會傷人。”</br> 這阿希就放心了。說真的這里的氣候真奇怪。</br> “你把那邊的兇獸血拿過來給我。”</br> “好,給?!?lt;/br> 阿希遞過去阿奈卻不想接,“怎么了不接,不想喝了嗎?”</br> 阿奈只是渴了想喝點東西,一般的兇獸血就行,可是阿希遞給他卻是霸主的血。既然這樣阿奈便接下。</br> 把麥帶回來的草藥扯碎,放進果殼子里錘碎碎。</br> “這是哪一種藥?”阿希好奇地問。</br> “這種藥長在西邊山林濕地里,吃了能長人筋骨,一般很少見。今日麥出去巡邏時有見著便拔回來。</br> 外面黑乎乎的霹靂會更多,雷聲也大你還是到床上去比較好?!?lt;/br> 阿希怕打雷閃電,“好?!被氐酱采细C著,祈禱打雷閃電找不到她。</br> 阿奈把藥草放進兇獸血里,搖晃幾圈,一口悶下。</br> 等了一會兒肚子里的兇獸血發揮作用,身體的感覺先是暖暖的,再發熱。</br> 阿奈擦去額頭上的汗,繼續等著。擦覺力氣起來了,想出去打一拳。</br> 把身上累贅脫去,所有的束縛脫去,火塘里的火熄滅。</br> “怎么沒光了?”</br> “有點熱,先熄滅,等涼快了再點火?!?lt;/br> “哦?!狈韷涸趦传F皮上。</br> 不管是白日還是黑夜阿奈的眼睛都能看得見周圍的事物,他能清晰看到阿希的軀體。</br> 忍住不去看她,也是不看越想看,腦海里都是阿希的身影以及各個部位。</br> 阿奈告訴自己要忍住,要忍。</br> 把一塊石頭放在肚子上,雙手握住石頭,用重力來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動彈。</br> 不知過了多久,阿希聽到一個“咔嚓”聲,想問怎么了,但正睡著迷糊也就不問了。</br> 氣血沸騰的阿奈不想傷害阿希,走出去淋雨。</br> 冰涼的雨水打在身上,真舒服!阿奈恨不得雨水再來大一些。</br> 剛開始雨水是有用,可是過了一陣子雨水沒用了,還沒落到阿奈身上就被蒸發。</br> 阿奈想要不要到水潭那邊去,那邊的水多。暗示自己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br> 一會兒后又一會兒,也不知過了多久,阿奈慢慢地輕松了起來。</br> “你該進去了,不然對你身體不好?!丙溤诎⒛紊砗笳f。</br> 阿奈看向麥,你怎么在這?</br> “我怕你出事,知道你的忍耐力好,不知道你的忍耐力這么好,居然硬生生扛過了最火熱期。”</br> 麥再一次佩服阿奈。</br> 沙沙沙雨水又回到阿奈身上,阿奈完全能控制自己了。</br> “或許我真的要進去了。”</br> 阿奈進去后不久,帳篷里傳出兩人的歡好聲,這是阿希與阿奈的。</br> 麥轉身離去。</br> 巨大的一聲“噼啪”,阿希還沒反應過來,外面就有人喊,“起火了?!?lt;/br> “起火了,快出去看看?!卑⑾L咧⒛?,她腿酸不能走快。</br> “不擔心,這個聲音必定是山林里起了火?!卑⒛螏桶⑾4┥汐F皮衣,順道占些便宜。</br> “邊上去,昨天還嫌折騰不夠?!?lt;/br> 阿希與阿奈出去看,見到山林那邊冒著黑煙。</br> “下著大雨也能起火?這火也太厲害了!”</br> “每年都會這樣,不奇怪,這雨很快會停下。”阿山父說。</br> 阿希看向邊上,發現許多人出來看冒煙的地方,既然是每年都有為什么這么多人關注?</br> 阿??聪虬⒛?,阿奈說:“著火的地方有好東西?!?lt;/br> 有好東西?燒熟的兇獸肉?烤好的大鳥?</br> “等火熄滅了帶你去看?!?lt;/br> “好?!?lt;/br> 阿山父回頭看一眼阿奈,意味深長?!澳愕倪\氣不錯,不過得要注意一下。”</br> 阿希羞紅了臉,阿奈神色自若,似有非有地點頭。</br> 阿希見邊上都是好笑的神色,大囧這么說來邊上的鄰居都知道她帳篷里的那些事了。</br> 還想著大雨能擋住聲音,沒想成還是泄漏“風聲”!</br> 阿希悄悄地在阿奈后背上捏上一塊肉,左一圈右一圈。</br> 阿奈的面色不變,任由阿希做小動作。</br> “還以為阿奈會退出這場活動,沒想到阿奈尋著機會,硬是不放棄。”古說。</br> “我手里的長矛都斷了,不找一些好的鐵木不行?!卑⒛握f。</br> 阿??粗鴥扇苏f話,怎么她聽不懂?難道這山火里藏著什么秘密?</br> 果然如同阿山父所說大雨停了下去,大雨停了山林里的黑煙更大了。</br> 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煙?</br> “那一片山林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能燃火?即便有水也能燃著的東西?!?lt;/br> 點火需要三因素,有可燃物,達到著火點,還有氧氣。</br> 大森林里最不缺少氧氣,里面的堆積物也很多,只要達到了著火點必定能被點燃。</br> 那么這個火種是什么,是什么的著火點低?</br> 阿希話音沒落周圍的雄性就看向她,“怎么了嗎?”</br> “或許你發現了好東西?!惫怕冻鰸嵃椎难例X。</br> “如果真的如同你說的,有一種在水里也能點燃的東西。那就是好東西,這樣大家進入山林就不怕沒火照亮。”阿山父說。</br> “對我們的生活也有很大的用處,我們在也不用擔心雨季沒有火把燒?!贝菩哉f。</br> “為了雨季的火把,我們在草季就天天砍木頭,雌性的活很大。消耗的食物也很多。要是有了這東西,就不怕草季不夠食物吃?!贝菩哉f。</br> 這么說來能燃燒的東西也很重要,就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阿希想進入那片山林找找。</br> “等我進入了山林我去找找看,如果能找到那就好了?!?lt;/br> 阿奈拍著阿希,“你能找到的。”</br> 阿奈相信她,阿希對阿奈一笑,直點頭她也相信自己會找到。</br> 外人見阿奈這溫和的面容,面上露笑容阿奈對阿希真好。</br> “阿希,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秧苗?”一雌性問。</br> “可以了嗎?”別人不說阿希真的忘了。</br> 阿希與雌性們去看看。</br> 下了一場大雨,草藥地里滿是水,幾乎見不著秧苗影子。</br> “得要把這些水給弄出去。”</br> “先用東西打打草,看里面有沒有別的東西?!贝菩砸呀洷簧弦淮蔚囊u擊嚇壞了。</br> 阿希沒有感到殺氣,里面應該沒東西。</br> 試了一試里面真的沒東西,雌性拿著工具去開水路,阿希也一路跟過去,如果發生了什么她也能擋上一擋。</br> 部落處在的地勢比較高,開了水路,水就能順道流出去。看著水里一條條吸血的東西真可怕。</br> “劈啪啦,劈啪啦……”</br> 阿?;仡^看,見山林越燒越旺盛,沒有天上下來的雨水山林燒得更盛。</br> 又是一件不符合邏輯的事,除非有石油不然沒什么是在水里燒著的。</br> 能燒著潮濕的山林的山火不是一般的山火。</br> “以前是什么時候進山林?”阿希問邊上的雌性。</br> “山林著火后的第五天,這個時間山林里的火剛剛熄滅,兇獸不敢回來。是我們去找鐵樹的好機會?!?lt;/br> “鐵樹?”</br> “對,做長矛用的堅硬的木棍子是鐵樹做成的。你不知道?”</br> 搖頭。</br> “阿奈沒與你說?”雌性笑著說。</br> “沒?!?lt;/br> “我以為阿奈什么都與你說?!?lt;/br> 才不是,阿奈這家伙該瞞著人的時候一個字也不出,比如昨天的那件事。</br> 天上飄來黑色的灰,這是草木灰,被氣流帶上天空再落到底面。</br> 山林燒了這一場大火必定留下厚厚一層草木灰,不知能不能帶出來用在草藥地上。m.</br> 草木灰是最好的肥料之一,這樣浪費了真可惜。</br> “明日還會有大雨嗎?”阿希問。</br> 雌性抬頭看天空,“會有大雨,這才是第一場雷雨還有三場?!?lt;/br> “像昨天那樣嗎?”</br> “差不多?!?lt;/br> 阿希一臉死灰色,這下慘了。打雷閃電什么的最讓人討厭!</br> 放水出去,露出了秧苗,這些谷類的秧苗可以移植。</br> 由于明日可能會下雨,阿希不作移動。</br> 在秧苗邊上挖排水溝,以免雨水浸泡秧苗,以至于淹死秧苗的根系。</br> “這樣就可以了嗎?”</br> “能行,邊上的草藥要不要也弄一下?”阿希問。</br> “或許需要弄一下,這些草藥才種下去不久,弄一些會更好。”這個雌性在農業上懂的比阿希要多。</br> 為了生存遠古部落的人對植物的了解不必阿希少,阿希只是知道怎么樣把食物加工保存。</br> 這就是阿希的特點,這就是阿希存在的意義,也是部落人喜歡阿希的原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