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部落來的花,隨著麗阿母出帳篷,“給我石器,我能殺兇獸。”</br> 麗阿母看一眼邊上雌性,說:“不用你躲好就行。”</br> 麗阿母是不會把石器給蛇部落的人的。</br> 花沒法子只能在邊上看著麗阿母切大蝦,她知道這是她表現的機會。</br> 沒聽麗阿母的,閃到邊上去,拿著一條棍子,離開麗阿母的范圍見著大蝦就跑上去。</br> 不遠處的雌性見這陌生的雌性殺得輕松且快,表現出一股好意。</br> 花悄悄露出笑容。</br> 阿希把大蝦分割的速度越來越快,她身下已經聚集了五個雌性,這幾個雌性把切割好的大蝦塊踢到一邊去,別壓著帳篷。</br> 阿希只負責揮舞石器,下面的人負責善后。</br> “大鳥來了,藏起來,快藏起來。”不知誰在喊。</br> 聽到喊叫的人紛紛蹲下去,跑進附近的蝦堆、帳篷、石頭堆里。</br> “啾……”一聲長嘯。</br> 來的不是普通的大鳥,而是天空的霸主。</br> 這“啾”的一聲,讓附近再無鳥敢飛出。</br> 阿希趴在蝦堆里看向天上的大鳥,“就它一個?”</br> “這是最大的,后面還有一群,每個雨季都會來,帶走這些大蝦,留下一些鳥蛋。雖然鳥蛋不是它們想留下的,不過算是給我們的禮物。”</br> 阿希盯著天空上的陰影,仔細算一算,這鳥張開的翅膀大概有二十米長!</br> 真是夠嚇人的。</br> 一雙鋒利的大爪子伸出云層,抓到三五只大蝦后消失在云層里。</br> 記過的一只大鳥能抓起一只小型兇獸,這只鳥的抓力相當于三個大兇獸!</br> 怪不得部落里的人都不敢冒頭,要是被抓了去就沒命回來。</br> “走了嗎?”</br> “走了吧。”</br> “不要動,它還在上面。”</br> “鳥群來了,趴好,不要動。大鳥喜歡吃活物。”</br> 阿希找個方便的位置趴好,看向天空上一群黑影,這些都是那只大鳥的子孫吧。</br> 天上下來的大蝦很多,飛來的鳥也十分多,根本不夠分。</br> 阿希還怕有大蝦落下傷人,這根本就是白擔心。</br> 鳥群盤旋在部落上空,等待下一輪的食物到來。</br> 果不其然大河里的河獸送來了食物,一批批被氣體送上天空的大蝦出現,鳥兒爭食。</br> 可能送上天空的食物太少了,出現兩只鳥爭奪一只大蝦,看前面的抓住前半段,后面的抓住后半段,兩只鳥一扯,中間有一塊肉落下。</br> 看著這塊白嫩柔軟的肉從天上落下,阿希咽口水,要是這塊肉能落到她嘴里多好啊。</br> 另一只鳥俯沖而下,一嘴叼走白嫩的蝦肉。</br> 阿希嘆息可惜了這么一塊肉進了鳥嘴里,鳥吃蝦肉能吃什么味道來!</br> 阿希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頭頂上的鳥,敢問鳥兄你是拉屎還是拉蛋蛋?</br> 她思考著該左閃還是右躲,邊上的人伸手出來壓住她,“不要動,是鳥蛋。不會落到你頭上。”</br> 還好是鳥蛋,阿希心里嘆口氣。</br> 屎什么的最讓人討厭了。</br> “彭。”一顆蛋在阿希右手邊落下,砸出一個坑。</br> 還在慶幸的阿希狂吐槽,尼瑪這是鳥蛋,為什么鳥蛋落下不會砸碎?這落的是鳥蛋還是炸彈?</br> 鳥兄弟打個商量下次落屎好了,屎多好啊,能洗能入肥。</br> “天上大鳥越來越多了,這些大蝦夠分嗎?”阿希疑惑地問。</br> “第三批河獸要來了,不怕。”</br> 真的第三批河獸來了,大河里傳來的轟鳴聲又細又綿長,阿希不得不捂上耳朵。</br> 鳥向大河上空聚集在那里能更好獲得食物。</br> 阿希等人爬起趴在大蝦上,偽裝自己,如果有鳥想捉人第一個反應是把手邊的大蝦扔出去保命。</br> 大河上空太激烈了,河蝦還沒飛起就被帶了去。</br> 一彪悍大鳥一爪子爪飛同類,殺開一條血路直到河獸的噴口上去。</br> 果真是彪悍的有飯吃!</br> 有的鳥獲得了食物就離去,有的在天空上三兩口解決,還有的直接落在河岸邊上開吃。</br> 看鳥吃的一口口白色的肉讓阿希十分羨慕,以前沒錢吃不起海鮮,現在有海鮮卻不能吃到。</br> 大鳥落到河岸邊上的四角河獸就遭殃了,它們殺不過大鳥,輕的被大鳥啄去眼珠子,重的遍體鱗傷。</br> “吼……”大河里的河獸怒了,張開大嘴巴一吸,把九十個大鳥吸進水里。</br> 阿希捂住急速跳動的心臟,安慰自己這就是大自然的物競天擇,一物降一物。</br> 可把她嚇死了。</br> “那些大鳥被河獸給惹怒了,快把耳朵捂上,河獸的怒吼傷耳朵。”</br> 阿希捂上耳朵,張大嘴巴,“張大嘴巴會更好。”</br> 附近的人都學阿希,捂住耳朵,張大嘴巴。</br> “吼……”</br> 河獸一吼天上的鳥失去了平衡,好大一片落到水里,成了河獸的食物。</br> 鳥群開始拔高海拔,再猛烈俯沖下去,張開的爪子快速收回,嘩啦一下從大河里帶起一塊肉。</br> 生生地從河獸背上扯下一塊肉,這就是鳥兄能做到。阿希點個贊。</br> 像是這肉是香餑餑,幾個鳥過來爭奪,有一塊小肉落了下來,阿希希望沒鳥看到。這樣就能便宜她了。</br> 可惜鳥的眼睛是很利索的,一只鳥俯沖下來叼走,它像是又看到了什么俯沖而下。</br> “啊……救我。”</br> 阿希瞇眼看過去,這不是蛇部落過來的花嗎?她怎么到外圍去了?</br> 外圍兇險沒得安排的不許過去。</br> “那人是誰?”</br> “要救人?”</br> “是麥帶回來的雌性,首領在那邊救不救首領說了算。”</br> 阿希還是不希望這雌性死去,她想沖出去。</br> “阿希你不能去,離得太遠。”</br> “看有人出來了,是不是阿奈?”</br> “首領也出來了。”</br> 阿希趴回去,看著首領投矛出去,直中大鳥的翅膀。</br> 鳥的高度落了下去,阿奈一個跳起拉住花的腿,扒拉著往上到了鳥的腳處。</br> 掄起拳頭往大鳥的腹部打去,一拳過去讓鳥肌肉顫了又顫。</br> “啾……”悲慘的一聲落后,阿奈帶著花跳落地面。</br> 靈活的阿奈帶著花三五下進入掩藏體,天上的鳥沒發現動的東西,開始糾集兄弟報仇。</br> “首領,它們要下來了。”</br> “準備好。”首領十分沉靜,他已經想到了驅趕鳥群的法子。</br> 十幾個勇士站在一起,猛的吸氣入腹,藏氣與腹部、胸部。</br> “吼……”</br> 超聲波散發出去,帶著圖騰獸氣息的怒吼讓天上的大鳥十分忌憚。</br> 相對于部落人,它們更喜歡河里的兇獸。鳥群散去,受傷的鳥孤立無援騰飛不了多久,落在種草藥地上。</br> “神獸果真是神獸!一個獅吼鳥也不敢靠近。”阿希大贊。</br> 首領知道這一招有效,但不是長期有效,一聲怒吼后帶著人進去隱藏地里。</br> “這個雌性怎么樣?”</br> 麥說:“刺穿了肩甲,得要送到巫那里去。”</br> 首領皺著眉頭問:“她怎么會到這里來?”</br> 臉色蒼白的花虛弱地說:“我只想借這個機會,讓大家知道我的用處,好讓我與麥順利結成伴侶。”</br> 她這么一說勇士的怒氣少了幾分,畢竟她是為了麥。</br> 麥可感動了,“我送她到巫那里去,我會很小心的。”</br> 見麥心意定阿奈與首領說:“我和他一起去,這樣比較安全。”</br> “好,不要走太快,能慢一些就慢一些。小心天上的鳥。”</br> “嗯。”阿奈點頭,磚轉頭看向麥。</br> 花虛弱地說:“謝謝你阿奈,如果不是你我就活不了。”</br> 阿奈點了點頭,向外偵察,揮手示意麥出去。</br> 阿希一直注意前方,見前方有人回來,伸長脖子看。</br> “是阿奈,麥抱著個人。”</br> “被鳥抓上去必定受了傷,是想送到巫那邊去吧。”</br> “巫那邊去不了,阿希讓阿奈到你這里來。先止血等鳥散了再去找巫。”</br> “嗯。”阿希伸出武器向阿奈示意。</br> 阿奈貓著身子走一截,藏一截。見到阿希的示意,與麥說:“我們到阿希那里去。”</br> “好。”</br> 一直看著阿奈等人的勇士手里握著長矛,只要天上有動靜他們就出去投矛,一支矛殺不死鳥,三五支矛頭總能殺鳥。</br> 阿希伸手去接著花,“傷在肩膀上?”</br> “對,刺穿了。幸好我手里有藥。”麥說。</br> 掀開獸皮看著花肩膀上三個大洞,阿希吸口氣,“真鋒利!”</br> “這種鳥獸的爪子最厲害。”阿奈說。</br> “先止血,再用藥草敷住,過幾天就能好。”阿希說著把腰間的腰包解下。</br> “我需要水。”</br> “我這里有。”阿奈把水給阿希。</br> 阿希與花說:“有些痛你得忍著。”</br> “不要怕,咬著這個。”麥把兇獸皮給花咬著。</br> 雖然傷口痛但花的頭腦十分清醒,眼睛看著為她處理傷口的阿希。</br> 她想不到阿奈有著這么大的力量,從天上下來她的心里一直是那勇敢的阿奈。</br> 可是阿奈已經是這個阿希的伴侶了!</br> 為什么有力量的人都有了伴侶?要是阿奈沒有伴侶該多好啊!</br> 見阿奈給阿希擦汗,花看不下去閉上眼睛為自己的喜歡悲哀。</br> 好一會兒阿希把包好的傷口上起來,“過幾天就能恢復,到時讓巫看看就不會留下疤痕。”</br> “有疤痕也無所謂。”麥松口氣。</br> 對于部落人來說吃飽比美更重要,有疤痕是一種力量的展示,有疤痕更好。</br> 花睜開眼,她可不想有疤痕,疤痕很難看。</br> “謝謝你,阿希。”花叫阿希的名字有些拗口,但誰也不在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