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阿希起床，回頭看自己的屁股，左看看右看看，拍拍屁股不痛。</br> “真的不見了。”</br> 床簾外的阿奈，無聲偷笑，這么久了阿希還是還是不習(xí)慣巫的用藥，有什么好奇怪的。</br> “快幫我涂抹，這些白癬癢死了。”阿希撓著大腿上的白癬說。</br> 阿奈把弄好的涂上去，眼睛不敢亂看，生怕被忍不住把她壓下去。</br> “好了，我?guī)湍阃恳幌隆！?lt;/br> 白癬不僅阿希有，阿奈也有。</br> 摸著阿奈滑滑的肌膚，阿希羨慕幾分，怎么雄性要比雌性的滑呢？</br> “為什么你的白癬比我的少？”</br> “因?yàn)槲也粨习。粨暇筒粫衅破さ牡胤剑筒粫黾影装_。”阿奈笑阿希傻。</br> 阿希在他腰間擰一個一百八十度，“討厭。”</br> “阿希。”果闖進(jìn)了阿希的帳篷。</br> 果眼睛紅紅的，眼里還帶著淚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br> 阿奈看向果后邊的果的哥哥，“說說怎么一回事？”</br> 果的哥哥說：“昨日阿希不是受傷了嗎？巫認(rèn)為是果換了藥包……”</br> 不僅是巫，他們也是這么認(rèn)為。</br> 依照果的性子，這件事果為了阿奈還是做得出的。</br> “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喬，并沒有換你們家的藥包。”單純的果沒受過這委屈。</br> “這件事我們不打算追問下去，阿希的傷已經(jīng)好了，是不是果做的不重要。”阿奈冷著臉說。</br> 阿希走出去，“我也相信不是果做的。”</br> 果一肚子的氣本來準(zhǔn)備好與阿希爭奪，可是阿希一句話讓果有話說不出來。</br> “好，你不計較，我要向你挑戰(zhàn)，贏了阿奈是我的。輸了我不在糾纏阿奈。”</br> 果擦擦臉上的淚水。</br> “我相信你沒有想害我，我也接受你的挑戰(zhàn)，你想什么時候開始？”</br> 阿希可是訓(xùn)練過的，可不是以前的阿希，兇獸都不怕能怕果？</br> 接受挑戰(zhàn)只不過是想讓果死了這條心。</br> “就現(xiàn)在。”</br> “行，出去打。”</br> 自從雨季來臨阿希就沒活動筋骨，去狩獵也不用她去了。</br> 阿希拿一條棍子，對果的哥哥說：“放心我不會傷著果的。”</br> 被果這么一鬧，巫想捂住的事沒能捂著，巫知道是誰說出去的。</br> “果向阿希發(fā)起了挑戰(zhàn)，是關(guān)于阿奈的。”</br> “果這不是找打嗎？她沒見過努力訓(xùn)練的阿希？還是她不知道阿希已經(jīng)是勇士了？”</br> “誰知道，讓她徹底死心也是好事。”</br> “去告訴阿希，讓她小心一些不要把果給弄傷了。”</br> 想看好事的人都聚集在部落中央去，他們（她們）想看看熱鬧，即便知道結(jié)果也擋不住他們的心。</br> 果與阿希各站一邊，阿希手里拿著棍子，沒有石器的棍子。</br> 部落的人紛紛暫可，阿希這做法好，讓著果。</br> 老天爺給面子難得露個小臉，天空多了一份晴朗。</br> 阿希大聲說道：“今日過后與果照樣是族人，照樣能一起采摘，一起狩獵，一起吃同一鍋肉湯。今日一戰(zhàn)只是與過去做個了結(jié)。”</br> 果抿著嘴巴，她最笨不懂說什么，不過今日她確實(shí)想打阿希。</br> 阿希搶了她喜歡的雄性。</br> 首領(lǐng)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果你有什么要說的嗎？”</br> 果說：“贏阿奈是我的，輸了我去你家干活一天。”</br> “好。”</br> 首領(lǐng)離開，“既然說定了那就開始吧。”</br> 她不是好欺負(fù)的，沒心情等人出招，阿希來個先發(fā)制人。</br> 拿著棍子跑過去，雙手握住棍子掄起就一棍。</br> 阿希全身力氣的一棍，果是擋住了，可是這么一棍果擋不住。</br> 果單膝跪地，雙手撐著阿希壓過來的棍子。</br> 阿希全身力氣壓過去，果已經(jīng)撐不住了。</br> 阿希一個松手，拿著棍子由下往上挑，一下把果手里的棍子給挑飛。</br> “好。”阿山拍一拍阿奈，“這招是你教阿希的吧。”</br> “小時候你沒少用這招來欺負(fù)你。”</br> “小的時候是你欺負(fù)人，現(xiàn)在是你雌性欺負(fù)你。以后你小崽子拿這招來欺負(fù)我小崽子，阿奈你做出這一招很受用啊。”</br> 邊上的雄性笑著感慨。</br> 阿奈看著場地里站著的雌性發(fā)笑，他也沒想到阿希會用他教的這一招來打壓人。</br> 這一招簡單粗暴，是打壓比自己弱的好法子。</br> “阿奈的棍子法不止這一招，若是場上的是麗阿希或許會用出幾招來。”</br> “好阿奈你把用長矛的法子都教阿希了！怎么沒見教我啊？”</br> “你又不是阿奈帳篷里的人，阿奈教你做什么？”</br> “阿奈上去，她們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來了。”果的哥哥催促阿奈上去，給自己妹妹留點(diǎn)面子。</br> 阿希把棍子放在果的脖子上，“再一下你就死了，你認(rèn)輸不？”</br> 阿奈上前拿走阿希手里的棍子，拉起顫抖的果。</br> “果，阿希沒清醒的時候我只有阿希，阿希清醒了我也只有阿希。你還是找個雄性結(jié)成伴侶比較好。”</br> 被阿希氣勢嚇著顫抖的果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認(rèn)輸。</br> 果的家人上前來，“果你看清楚了，阿奈是阿希的，走我們回去。”</br> 眾人散了去，阿奈對阿希說：“不錯，技藝有增長。”</br> “嗯嗯。”阿希雙手放背后，拿著棍子，昂頭挺胸大步向前走。</br> 這傲嬌的樣子真讓他喜歡。</br> “阿希真棒，阿奈我要向你挑戰(zhàn)。”又一個不怕死的雄性出現(xiàn)。</br> 阿奈私底下不知教訓(xùn)了多少人，凡是喜歡阿希的都被他打了一頓。</br> 大部分人攝于他威力不敢太過于接近阿希。</br> 阿奈微笑著看過去，“好，我們打一架。”</br> 見著阿奈冷冷的眼睛，這說挑戰(zhàn)的雄性怕了。</br> 玩鬧可以，要是來真的還真打不過阿奈。</br> “不要用看兇獸的眼睛看我，我怕。剛剛說笑的，我還要巡邏。”話沒說完就跑走。</br> 真沒意思，阿奈搖頭跟上阿希。</br> 這件事過后怕是沒人敢肖想阿奈了，阿希的腳步輕盈了幾分。</br> “今日輪到我們這一隊(duì)巡邏，到河岸去。”阿奈說。</br> “好。”</br> 到了雨季最危險的不是山林里的兇獸，而是從河里爬上來的東西。</br> 在部落外圍去，摘一些花，把花粉擦在皮膚上防蟲。</br> “從山花那里摘回來的種子種的花果真能防蟲。”</br> “防的蟲子不多，你擦多了也沒用。”阿奈說。</br> “阿奈河水在上漲，明明已經(jīng)不下雨，可是河水還是在上漲。”前面的人來報。</br> 阿奈離開花叢，“我去看看。”</br> 阿奈到河岸去，見河水在快速上漲，如果是下大雨河水上漲還好說。</br> 但現(xiàn)在沒有大雨，沒有大雨河水又上漲，這是河獸要來征兆。</br> 阿奈回頭與其他雄性說：“河獸要來了，快讓大家退到石頭那邊去。”</br> “阿山告訴部落里的人，河獸來了。這一次河獸比以往的要多。”</br> 聽著命令的人離開轉(zhuǎn)身去通報。</br> 人人都往回跑，阿希卻跑到河岸去。</br> 河水已經(jīng)上漲了十米，幾乎與高高的山坡齊平。大河比平常大了一倍不止。</br> 漲潮的速度比錢塘江大潮還要厲害，還要高。</br> “以前都是這樣嗎？”</br> “差不離，退回去，這里不是你能應(yīng)付的。”阿奈十分嚴(yán)肅。</br> “好。”為了不讓阿奈擔(dān)心，阿希跑回石頭圍墻里面去。</br> 首領(lǐng)與牙等狩獵隊(duì)的隊(duì)長與阿希反方向跑，他們要到最前面去。</br> 聽到河獸要來的消息，部落里的人拿著長矛跑出來，分布在石頭圍墻上，嚴(yán)陣以待。</br> “吼……”一種大獸的轟鳴聲從大河響來。</br> 這叫聲像藍(lán)鯨，阿希緊緊盯著大河，發(fā)現(xiàn)大河里噴起一道水柱。</br> 不會是藍(lán)鯨的先祖吧？</br> “怎么會是它？它來先，得要躲好。”領(lǐng)隊(duì)的人喊道。</br> “小心天上，小心天上。”</br> “阿希，你要小心天上，天上一旦有東西掉下來，你就要?dú)⑺溃绬幔俊?lt;/br> “好。”阿希鄭重地點(diǎn)頭。</br> 大河上又有一陣響聲，幾道水柱飛起，這時候有些東西從水柱里飛出來。</br> 阿希緊緊盯著從水柱里飛出來的東西，這會是哪一種兇獸呢？</br> “彭……”最前面一個東西落在阿奈的邊上，阿奈拿著矛就殺去。</br> 阿希睜大眼睛看清楚落下的東西，彎彎的身體，兩個大鉗子，淡青色的外表。</br> 這是什么？這不是蝦嗎？</br> “天降飛蝦？還是大龍蝦？這是福還是禍？”</br> 阿希感覺她自己才是從落后的地方來的，從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在這里是平常事！</br> “阿希你在說什么？小心天上。”邊上的人提醒傻愣的阿希。</br> “這是好東西啊。”</br> “這東西有一層外殼，很難吃到里面的肉。阿希記住這河獸頭部與身子的中間最軟，要一矛刺進(jìn)去，千萬不要去碰兩個大東西（鉗子），那最硬。”</br> “飛進(jìn)部落里面去了，快去殺了它們，不要讓它們弄倒了帳篷。”</br> 見著河獸的勇士們循著目標(biāo)跑過去，殺河獸，不，是殺大蝦。</br> 阿希閃亮著眼睛，向著大蝦跑去，“大蝦我來了。”</br> 阿奈一個躍起一矛刺入大蝦的頸部，一劃拉下去，把大蝦頭部分離。</br> 回頭看一眼那吶喊的雌性，這東西能吃？為什么阿希這么興奮？</br> 她在做什么，知不知道這樣魯莽很危險？</br> “阿奈不要分神，下一批河獸來了。”首領(lǐng)叫回阿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