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誰的誰</br> 部落里很多方案是阿希提出,然后阿奈去執(zhí)行。</br> 現(xiàn)在這個姓氏族譜也是阿希提出,阿奈去執(zhí)行。</br> 阿希在藥房里研磨草藥,配好重要的療傷藥。</br> 一位年輕的雌性來敲阿希的窗戶。“巫。”</br> “是你啊,進來吧。”</br> 雌性撐著窗戶跳入藥房,小心避開地上的瓶瓶罐罐。</br> “你要什么?傷藥,肉、糖?還是想要和我說什么?”阿希請她做內(nèi)室坐。</br> 很多年輕的小雌性愿意來和她聊聊私密。</br> “我能不能不要跟阿父姓?”</br> “為什么?”</br> 雌性想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我阿父很沒用,不能加入狩獵隊,扛不起一頭兇獸。連箭術(shù)也很差勁。除了會種地,沒什么是會的。”</br> 雌性感到丟人,她想要一個強悍的阿父。</br> “你可以跟你阿母姓啊。你阿母很能干,沒有什么是你阿母不會的。”</br> 雌性搖頭,“阿母說是阿父養(yǎng)活了她,所以她想跟阿父姓。”</br> 這樣一棟房子里只能有阿父這個姓氏。</br> 阿希笑著說:“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崽子叫阿奈,阿奈跑出部落就會有人說‘哦,這是阿肆家的小崽子阿奈’。小崽子阿奈四歲就殺死一頭兇獸的時候,就有人說‘這是阿奈的阿父阿肆’。”</br> “既然你阿父讓你抬不起頭,那你就讓你自己抬起頭。只要你強悍了,成為了雌性中第一勇士。他們就會說‘這是你的阿父’,‘這是你的阿母’‘這是你的小崽子’。他們說起你的親人就會想起你。</br> 是你讓他們驕傲,而不是他們讓你丟人。”</br> 拉起雌性的手,“不要以為你阿父丟人,你阿父是強悍的。那一年,山林里紅盯上了我們部落。他們要來搶雌性,要來殺光我們的雄性與小崽子。</br> 你的阿父拿著骨刀擋在最前面,身上插著一根長矛,兩根短矛,敵人的骨刀就要割他喉嚨,他也不愿意退縮。</br> 是因為你阿父的強悍,才擋住了攻進的敵人。如果不是你阿父等人強擋著,就沒有我們的部落了。”</br> “我阿父真的那么強悍嗎?”雌性不敢相信。</br> “那時你還小記得不清,當年比現(xiàn)在可怕多了。山林里的紅最可怕,他們只有用一百人就把我們?nèi)偃说牟繗⑹0耸嗳恕C恳晃挥率慷际芰酥貍姿懒耍柯錄]了。如果不是你阿父等人強忍著傷痛去狩獵,去重建部落,我們現(xiàn)在就是別的部落里的奴隸。”</br> 阿希擦去眼角的淚水,“部落里的每一位老人都是那時的勇士,他們才是最可敬的人。這也是為什么你阿母說是你阿父養(yǎng)活了她。”</br> “你的親生阿父已經(jīng)戰(zhàn)死,你阿母與阿父是重新組合的家。因為要養(yǎng)活你們,你阿父也就落下了隱疾,怎么也治不好。所以才越來越弱。你該為你阿父感到驕傲。”</br> 雌性擦去眼里的淚水,“對不起,我不知道。”</br> 阿希嘆息,“一個個雪季過去,生活越來越好,部落人越來越多。年輕的站起來了,老人死去,沒多少人記得當年的悲。”</br> 阿希想起了那位慈祥的巫,只知道那是巫,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br> “你可以回去與你阿父說,你要自己弄一個姓氏。或許他會同意。”</br> “不,我要和阿父一個姓。”雌性改變了對阿父的看法。</br> 倒水兩人喝,“回去與你阿父好好說話,好好相處。你阿母會更很高興。”</br> “謝謝巫。”</br> “去吧。”</br> 雌性三兩步跳窗戶離去。</br> “哎呀,你們怎么都不喜歡走大門,改日我把窗戶封上看你們怎么跳窗戶。”</br> 沒禮貌的小崽子!</br> 走出內(nèi)室見阿奈在磨草藥,“你那邊的做好了?”</br> “看了一天,頭暈暈的,過來清醒一下。”阿奈抬起頭,“如果出到去該怎么叫你?”</br> “當然是巫,然后叫你做巫的伴侶。”到他邊上抱著他脖子,“看看,這是虎熊城巫的伴侶阿奈。”</br> “好吧,我是你的。”</br> “誰的誰這個問題一點也不難,強者說話。誰強誰就是誰的誰。”</br> 阿奈力氣一甩把阿希抱在懷里,“你要和我比力量?”</br> “不,我和你比撒嬌。”雙手雙腳縮在他臂膀里。</br> 好吧,這個雌性撒嬌很好聽。他同意了她的說法。</br> 阿丑抱著硬藥草桿子出去,“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都這么老了,還抱在一起,丟人。”</br> 嘟嘴,“阿奈,他說我丟人。”</br> 親一下她額頭,“等下我去把他扔進湖泊里。”“你要不要去捕魚,湖泊里的魚越來越多,聽說有一種無骨魚,肉嫩味鮮。”</br> “好啊,改日我們一起去。”</br> 藥房外,阿中來找阿父。“阿丑,我阿父在里面嗎?”</br> “在,只不過他們抱在了一起。”</br> 這暗示就是不用進去,阿中無語這么老了也不注意一點,難道要制造一個最小的來。</br> “你去說蛇部落的涂靈來了,在首領會議室等著。”</br> “我不去,愛去你們?nèi)ァ!?lt;/br> 阿中揚起手要打阿丑,隨即又放下,“你不怕我打你?”</br> “怕,但我更怕首領打我。你打我只是痛一下,首領打我是痛幾天。”我才不傻。</br> 或許可以讓阿情進去試試,阿父與阿母都很疼愛阿情,必定不會生阿情的氣。</br> “阿丑,走,跟我去找阿情。我有件事需要她幫忙。”</br> 阿希聽到外面的對話,推開胸前的阿奈。“嗯……今晚再給你咬。涂靈來找你必定是有事。”</br> 阿奈有些不舍,多揉幾下。“現(xiàn)在是旱季,涂靈來不是為了食物,或許是為了鐵器或陶器。如果她要鐵器要給她嗎?”</br> “給。”</br> “嗯,再讓她等等。有件事比見涂靈更重要。”</br> “啊……不要!”</br> 阿奈完事走出藥房,見麥把一塊塊蜂窩煤疊好。“藥房的煤炭燒完了?”</br> “熬藥用得比較多。”麥揶揄阿奈,“完事時間比以前長了許多哦!”</br> 阿奈笑著示意自己的拳頭,“力氣大了,做那事的持續(xù)時間長了一點。”</br> “涂靈帶了一些種子過來,似乎靈很需要,你盡量換過來。”麥說。</br> “好。”阿奈走了兩步又回來,“嗯,我說,如果,如果阿希同意。我不介意你進入我屋子。”</br> 他的意思是如果阿希同意,他不介意麥與阿希結(jié)成伴侶,不介意麥與阿希交合。</br> 麥用余光看阿奈,“我不嫉妒你們,我這樣存在就很好。”</br> 阿希的小臉出現(xiàn)在窗前,兩人約定般的一同閉嘴。</br> “嗯,那個,阿奈你能不能先回去幫我打一桶熱水過來。”</br> “我來幫你吧,阿奈還有別的事情做。”麥主動去打水。</br> 阿奈很抱歉,“我去見涂靈,幫你把靈喜歡的種子換過來。或許靈還能騙涂靈一下。”</br> “嗯。去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