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融合</br> 在虎部落修養了好些日子，在阿希不計較地投補藥的情況下，他們的底子補回來了。</br> 蛇也能行走，就是小崽子阿智出了問題，一直病懨懨的。</br> 三個部落人坐在一起，涂靈最先說：“我們打算搬出去，位置還沒找。”</br> 阿希拿出地圖，“往北邊走，是弛部落，這一片區域都是他們的放青青獸的地方。比較容易制造摩擦。</br> 往南邊走，沿著河流下去，出了我的界碑，這是個好地方。地勢平坦，背靠山林，進山能去狩獵，再往下走能與水部落交換物品。</br> 只是這個地方有個小部落，屬于風部落管，有點危險。”</br> “不怕，就這個地方。”</br> 阿希眼睛閃閃，用喝水掩飾微笑。</br> 那片地是赤鱬找的，赤鱬說只要讓蛇部落在那落腳，他就送十條滿滿是能量的海獸給虎部落。</br> “靈你們呢？”</br> “我們打算并入虎部落。”</br> “咦……”</br> 大家沒想到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br> “如果你怕，你可以建立在我邊上不遠處，我保護你。”涂靈說。</br> 靈搖頭，又開始瞇瞇笑。</br> 看她這模樣阿希就有不好預感。</br> “我們已經決定好了，并入虎部落。草原危險，山林更危險。我的人少，雌性更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振部落。遇到大兇獸或是其他部落攻擊就會滅部落，還不如并入虎部落。”</br> “那你怎么辦？”涂靈問她。</br> 一個部落不能有兩個巫啊。</br> “誰強誰是巫。這里阿希最強，自然她是巫。”這個問題靈一點也不糾結，“我已經跟族人討論過，他們不反對。”</br> 這是阿希沒想到的，隨即她明白了。</br> 這里的人更明白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他們知道怎么做才能活下去。</br> 阿希看牙，牙看阿希，這事需要阿希決定。</br> “我同意。”阿希點頭。</br> “我們也同意。”</br> 阿奈拍赤，“從此以后我們就是一個部落的人。”</br> 捶一拳阿奈胸口，“我會保護好大家。”</br> 沒有什么比這一刻更開心。</br> 融合非常簡單，簡單得出奇，不用儀式，不用咒語。在石碑邊上小挖個坑，把熊部落的石碑放上去就行了。</br> “就這樣？什么也不用做？”</br> “不用，時間長了就會發生變化。”</br> 涂靈說：“這是熊部落主動融入，隨著時間過去，大石碑會把小石碑融入進去。進而形成新的圖騰紋。”</br> 對于這些阿希一點也不知道。</br> “滴……”一滴水滴落湖泊，蕩起暈圈。</br> “有東西進來了。”阿希敲響石碑邊上的鐵鐘。</br> 在訓練的勇士們，聽著鐘聲把制服的人放開。</br> “鐘聲響起，阿希在叫我們。”</br> “走，快走。”</br> 空閑的人被召喚進部落，涂靈第一次見識到這鐘聲的作用。對虎部落速度集合的速度十分滿意。</br> 她也想要這鐘。</br> “第三大隊集合。”頭目一手握拳一手示方向。</br> 二十個人的隊伍排列成隊。</br> “巫，第三大隊集合完畢。”</br> 阿希：“東邊有東西進來了。像是地底下，你們要小心。”</br> 頭目：“帶上長矛，帶上弓箭，出發。”</br> “是。”</br> 阿希頭皮發麻，涂靈全身起了雞皮疙瘩。</br> 預感告訴她們有大東西，這東西難纏。</br> 涂靈伸兩根手指頭在空中一轉，蛇部落勇士迅速集合。</br> 手指東邊，緊握拳頭，翻轉拳心向上。</br> 她問：“可明白？”</br> “明白。”</br> 手指點出去，“出發。”</br> 阿希攔著要一同出去的涂靈，“你還沒好全呢。”</br> “不怕。”</br> “地下來的東西，又那么難纏必定是長蟲，它們身帶毒液，讓你們的人不要靠近。”</br> 涂靈走得很快，阿希只好邊追邊喊。</br> 阿希點上邊上的雌性，“煮上藥草，燒上熱水。”</br> 雌性們點頭就走。</br> “我該做點什么？”靈問。</br> 熊部落能動的勇士早已經跟出去，靈也想做些什么。</br> “跟著我，我們得要去把蟻獸帶出來。”</br> 打開鐵鋪房子大門，把蟻獸走動通道打開。</br> “壓！這么多蟻獸！”</br> 靈被阿希的大膽給嚇住了，蟻獸是山林里可怕的兇獸之一，誰也沒殺過一頭蟻獸。</br> “從小把它養大，給它吃水里的草與魚，給它水潭子，它就不會跑。也不會傷人。”</br> 阿希把小蟻獸抱到邊上去，“蟻獸雌雄同體，雨季時生了三個小的，本想送你一個的，現在不需要了。”</br> 拉靈上蟻獸后背，把巫的力量透露給蟻獸，“坐穩，我們要出發了。”</br> “嗯。”</br> 靈還是第一次上兇獸后背，有些害怕，又有點新奇，隨著蟻獸一搖一動。</br> 見著遠處地里鉆出幾條長蟲，用著身軀拍打人類。</br> 得阿希叮囑，他們不敢近攻，只敢把長矛把箭送過去。</br> “那就是長蟲？”</br> “嗯，這東西很惡心，身上都是毒，它還什么都吃。”驅趕蟻獸上前。</br> 前面作戰的見蟻獸來了，拉著邊上人就往回跑。“蟻獸的火焰很強，能把人燒成灰。”</br> 四條長蟲拖著長長的身體追殺人類。</br> 阿希拍拍蟻獸的左邊脖子，蟻獸喉嚨發癢，“呵”地噴一口氣。</br> 高溫度的火焰把長蟲燒“啪啪”響，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變成了灰燼。</br> “地下，地下動了。”靈叫喊。</br> 阿希也感覺到了，她驅趕著蟻獸離開。</br> 涂靈一下跳上蟻獸后背，“得要逼它出來。”</br> “讓他們再退后一些，這里很危險。”阿希冒出冷汗。</br> “像是有人在驅使它，逼迫它。”這里是虎部落的地盤，涂靈的能力被壓制幾分。</br> 涂靈把靈擰起扔給赤，“全部往后退，到圍墻上去。”</br> 地下的東西在動，阿希指著地面，“那里。”</br> 涂靈跳下去就一拳，留下一個坑。</br> “跑了。”</br> 地下的東西很狡猾，怎么也找不到。</br> “嗤！”一條骨刺從涂靈位置刺出，涂靈反應快閃躲開去。</br> “嗤”一條長蟲出現在阿希左邊，對著阿希噴膿液。</br> 阿希翻過落地，蟻獸噴火把膿液蒸發。</br> “好險。”</br> “那東西成精了。”</br> “巫，接住盾牌。”</br> 阿希接著盾牌跳上蟻獸后背，“你見著在哪嗎？”</br> 涂靈搖頭，緊盯地面，悄悄拿起長矛。突然擦覺到長蟲的位置，跑出去，用掌心拍打長矛尾處，長矛整根沒入地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