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br> 白云蒼狗一下子過去了五年,從阿希在這個地方醒來,她一共過了七個年頭。</br> 這七個年頭里,她前兩年是為了適應這里的生活,后面的五個年頭里她就是為生小崽子而存在的。</br> 現在她已經是三個小崽子的阿母,是親的。</br> 三年抱倆,五年抱三全用在阿希身上。</br> 坐在浴桶里,摸著自己的小蠻腰,大胸脯,感嘆這里生小崽子的好處。</br> 好處就是不會變身材,看她生了三個比沒生的人更苗條。</br> “阿希你好了嗎?”</br> “沒好。”</br> 即便是沒好,阿奈也進入了沐浴間。</br> 浴桶里的人只冒出一顆腦袋,還咕咕地吐泡泡。</br> 真是可愛,讓阿奈心火大起。</br> 阿奈麻溜脫光自己,擠進浴桶里。</br> 這么大的浴桶真是方便!</br> 方便做事啊!</br> 今夜阿奈突然把小崽子放在她這邊,雅就想到他們兩個會在什么事。</br> 只是阿奈只帶來小崽子沒帶來衣服,以及小崽子用的東西,害得雅過來走一趟。</br> 她只是跟在阿奈的后腳跟出門,可一進阿奈與阿希的屋子就聽到那嗯嗯啊啊的引人遐想的聲音。</br> 雅紅著臉離開屋子,快快到外面去。</br> 可是阿希的聲音如同擴音喇叭,從屋子里一直傳到屋外去。</br> 雅快走幾步,回到自己的屋子去。</br> 住在阿奈邊上的人家就不一樣了,他們有自己的伴侶,聽著阿希的聲音想著自己的伴侶。</br> 這不都帶著自己的伴侶學著阿奈做事,他們都在為生小崽子而努力。</br> 理直氣壯地把雌性壓在身下。</br> 值得一說的是曼已經帶菁搬出去住,他們已經在上一個雪季里結成伴侶。</br> 聽著阿希的聲音,曼忍不住抱住菁,“阿父與阿母在一起了,我們也不能放棄這個夜晚的美好。”</br> “你討厭,邊兒去。”菁不同意。</br> 雄性雄起哪有雌性的不同意?再說菁也不是真的不同意。</br> 兩人半推半就結合在一起。</br> 阿希的大兒子現在五歲了,用這里的時間算法是十歲,現在已經有一米五高。</br> 大兒子阿中說:“每次阿父要與阿母生阿弟與阿妹都會把我趕出來。這樣有必要嗎?”</br> 角摸著石器笑著與阿中說:“等以后你就知道了。”</br> 角現在是狩獵隊的預備隊員,他受到了來自阿奈的嚴格的訓練。</br> 二兒子阿華說:“阿父總是把我們趕出來,討厭死了。”</br> “我要和阿母睡。”阿希的小女兒阿情嘟著嘴巴與雅說。</br> 阿情胖嘟嘟的白花花的,像一塊肉。最不讓阿希喜歡,但最讓部落人喜歡。</br> 部落喜歡吃肉,認為只有這樣像一塊肉的小崽子才是好的。</br> 雅抱起阿情,哄著小娃娃說:“今夜陪角阿母睡好不好啊?”</br> 一歲半的相當于兩歲的阿情勉為其難的說:“好吧。”</br> 她這個勉為其難的表情真的萌死人了,雅喜歡得不得了。</br> 次日阿希起床做早飯,沒見三個小的。</br> 站在木屋門外,朝天大喊:“阿中帶你弟弟妹妹回來吃飯。”</br> 阿希的聲波從這兒向上傳播,再折射而下,入到每一個部落人的耳朵里。</br> 她這個樣子哪有一點來自文明世界的范兒?妥妥的遠古人。</br> 做事用拳頭,看不順就出手,帶小崽子用扔。</br> 阿中帶著兩個拖油瓶看阿父訓練角與曼,好羨慕自己也想上去。</br> 阿奈一腳踢飛角,一拳打飛曼,一邊與阿中說:“現在已經過了十秒,你再不走看超過規定時間了。”</br> 阿中騰一下站起,“阿華走了,情你慢慢走。”</br> 說著拉著弟弟快快向部落跑去。</br> 阿情追不上哥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嗚嗚……”</br> 哎喲最可愛的小崽子哭了,邊上的人怎么受得了?</br> 麥過去一手抱起阿情,“不哭,不哭啊!”</br> 阿奈擋住來自角與曼的攻擊,邊與麥說:“建議你放下她,不然阿希會把你也給打了。”</br> 阿奈家的三個小崽子都是阿希在教,誰插手阿希就打誰。</br> 阿希打不過就會拉上阿奈,阿奈出馬誰也不是對手。</br> 如果是單單與阿希斗,很多人都不怕,最可惡的是阿希會拉上阿奈。</br> 阿奈這家伙還這么的沒人性,阿希叫了就上場,一點主見也沒有。</br> 看現在最可愛的,最好看的小崽子小小的就要受到訓練!</br> 麥放下阿情,幫她綁好腳下的小沙包。“記得我教你的最快通道嗎?”</br> 小小的阿情帶著淚汪汪的眼睛點頭,“嗯。”</br> 麥學著阿希的動作,豎起手然后拳頭握緊,往下一拉,“加油。阿情能行的。”</br> 阿情胖乎乎的小手握緊,放在腰間用最標準的跑步動作向前跑去。</br> 麥教的最快的通道不是距離最近的,而是最多人。</br> 你見過集體幫人作弊的嗎?</br> 沒見過吧,這里就有一幕。</br> 阿情是部落里最受歡迎的小雌性,見著她的人都抵擋不住她的可愛。</br> 進入部落,就有人招呼阿情。</br> “快從我這里來。”</br> 這個拉著阿情進入她的木屋,從門口進從窗戶出去,就少了一大截繞路的時間。</br> 阿情才從這個窗戶出去,那邊的人一個套索把阿情拉過去,咻咻一下拉上木屋的閣樓。</br> 從這邊閣樓順著滑滑道下去,到了那邊的屋門口。</br> 那個屋門口的人,出來雙手放在阿情的腋下,抱起阿情。</br> 也只進入了多少人家的門,出了多少個窗戶。總之阿情是最快的回到家的那一個。</br> “你阿母今日的心情不錯,你回去可以多吃一個果子。”</br> 阿情從這個窗戶出去,回頭揮揮手,接著向前跑。</br> 繞一彎,見著站在門口的阿母,萌萌地喊:“阿母!”</br> 阿希沒好氣地看著這個作弊回來的女兒,想要責罵她又舍不得。</br> 遠處跑來的阿中喘息,瞪眼,為什么每次都是阿情回來最快?</br> 明明阿情就在最后面啊。</br> 難道阿情會飛?</br> 看著自家屋頂上的三只鳥,沒見哪只能帶人飛啊。</br> 阿中回到家喊一聲阿母,接著瞪眼小妹。</br> 阿情抱著最大的果子,笑瞇瞇地啃。“阿兄,我最快。”</br> 對著第三個回來的阿華說:“阿兄你好慢哦。”</br> 這個阿情定是遺傳了阿希來自后世的基因,想要氣死人不償命。</br> “阿母,我不服。”阿華說。</br> 阿中解開腳上的沙包,進入廚房,“不說阿情快,只能說你太慢。”</br> 阿希看著這兩個被妹妹欺騙了的兒子,不打算拆穿事實真相。</br> 阿希說:“你們太慢了,今日起加大腳上的沙包。”</br> “阿母!”</br> “不要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