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縮小的位置已經有了，只要沿著那條線就能開挖。</br> 兇獸骨比鐵器更好用，只要力氣大就不怕泥土挖不上。</br> 很快就挖出一條小溝，他們不知道需要挖多寬。</br> 阿希對比一下，“要比一個條胳膊長一點就好。”</br> 這樣就好做，有了具體的大小，有了具體的長度，只要下力氣不停歇，也就能盡快完成目標。</br> “你走遠一些，免得被拋上來的泥弄著。”阿奈說。</br> “阿希，木頭與石頭都回來一些了，你去看看該怎么弄。”首領來說。</br> “讓他們把木頭與石頭弄到邊上去，弄到土溝這里來。”</br> “好。”</br> 這些木頭是生的，阿希不知該不該用火烤一烤，烤過的木頭不會那么快腐爛。</br> 有想到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也就放棄這個想法，等以后再讓他們做。</br> 阿希把石頭放進泥土里做地基，“把削尖的木頭放下去，扶著，對扶著。埋上泥土。”</br> 一小排木頭放好了，也埋上了泥土。</br> 對著這個第一次出現的木排，他們是第一次見，感到十分驚奇。</br> “這樣是不是就能把我們給圍住？”</br> “有了這個就不怕敵人來包圍。”</br> “只要我們站在里面殺就行了！”</br> “事情還沒弄好，先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需要更多的石頭與木頭，要幸苦大家了。”首領說。</br> 看到了希望他們干活更有勁兒。</br> “我需要去砍木頭了。走了。”</br> “我們這一小隊也要出發。”</br> “牙不用走那么遠，把部落附近的樹木給砍去，這樣我們在部落里也能見著山林里的一些情況。”首領說。</br> 以前留著部落周圍的樹木是為了阻擋兇獸，現在對付的是人，這些樹木就不需要存在了。</br> “盡量把大的砍去，留一些小的。”阿希說。</br> 如果把邊上的樹木全部砍去，到了下一個雨季就會出現泥石流，她可不希望這樣。</br>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br> 看到了希望，部落里的雌性也來幫忙，送水的送水，送吃的送吃，去砍樹的砍樹。</br> 總之沒有什么是她們不能做的，以前之所以在部落不能去山林狩獵是因為她們的力量不夠。</br> 現在力量不夠可以慢慢來，只要幫得上就能行。</br> “你小崽子是哪家的，走開一點，小心被弄到了。”雌性去干活，小崽子沒人看。</br> 阿希過去抱起這個小崽子，“你阿母呢？”</br> “那。”小崽子指著部落邊上的伐木隊。</br> 阿希看過去，那邊在砍一棵大樹，但是這些人砍樹不一樣。他們沒有先把樹木上的枝葉弄去，而是直接從木頭砍。</br> 大樹倒下容易會弄到地上的人。</br> 阿希想下一次得到提醒牙。</br> 就在這個時候見著了牙，牙看著一棵帶樹根的樹出現。</br> 是的，你沒看錯是一棵樹，枝椏與樹根都在的樹。</br> 一直都知道部落人的力氣很大，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居然能生生拔起一棵樹。</br> 阿希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去形容他們了。</br> 事急從權，自然是怎么樣快就怎么樣來，等過了這段危險的日子再把樹苗給種上去。</br> “閃開，閃開……”那邊有人在喊。</br> 那棵大樹要掉下來了。</br> 地面上工作的雌性，都走開了。</br> 一個小崽子不知從哪兒鉆出，恰好處在大樹倒下的方向。</br> 阿希的心糾成一團，“快去救她。”</br> 挖泥土的人聽見阿希的叫聲，直起腰抬起頭出去看，也見到了大樹倒下方向的小崽子。</br> “該死的，他們在做什么？”</br> “首領，快過去救她。”</br> “不行離得太遠了。牙呢？牙呢？”</br> “牙過去，牙跑快一些。”</br> 牙過去了，但大樹也下來了。</br> “沙”的一下，大樹的樹冠把牙與小崽子一同蓋住。</br> 不知這兩人怎么樣了，相信牙是沒事的，就是那小崽子不知有沒有事。</br> 邊上的人快快過去，尋找大樹下的兩人。</br> “沙”牙抱著小崽子冒出樹葉。</br> “沒事，沒事。”牙把懷里的小崽子遞出去。</br> “哇哇……”被嚇著的小崽子哭著找阿母。</br> 這邊看著的人松一口氣，幸好牙走得快，不然就沒了一個小崽子。</br> 小崽子好不容易養活，要是這么就沒了多可惜啊！</br> “我得要去說一說他們，他們這個樣子不行。”阿希雄赳赳地過去。</br> 阿奈見著阿希這個樣子淡淡笑一笑，這樣有精神的阿希是他喜歡見到的。</br> 阿希過去不是罵人而是把小崽子帶走，一把抱過小崽子。</br> “這里不是你能到的地方，回去，跟著其他阿母。”</br> 部落里專門看小崽子的人，如果雌性不想把小崽子給人帶，可以帶出來。</br> 這里太危險了，不能讓小崽子到這里來玩。</br> “你們也是的，怎么不看好她？讓她到處去，要是出了什么事看巫不拿棍子打你們。”</br> 阿希說的是雌性。</br>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阿希，以前的阿希溫溫和和的，現在的阿希怒著一張臉，不好惹。</br> 不管是雌性還是雄性這個時候都有些怕她。</br> 阿希抱著小崽子離去，見著靠近這邊的小崽子，大聲吼：“你們這些小的，回到部落去，要是不走，就綁起來。”</br> “阿希這是怎么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br> “大概是心里有火，你看部落里的人哪個恨不得一日把所有事情做好？”</br> “很難想象阿希成為阿母后的樣子。”</br> “有什么奇怪的，還不是一樣，拿著棍子追著小崽子跑。要是小崽子真的讓頭人煩，就揪起來打一頓。相信阿希能下狠手。”阿奈笑著說。</br> “哈哈，說得對。”</br> “干活吧，我們需要快一點。”首領說。</br> 首領拿著工具，挖著地上的泥土，想著阿希身上的圖騰紋。</br> 阿希身上的圖騰紋不全能成為巫？是不是阿希身上還有什么秘密沒有和大家說？</br> 首領決定找個機會問一問阿奈。</br> 阿希一手抱著一個小崽子進部落，伸著手指頭警告幾個小崽子。“你們不需再走出去知道沒有？即便是偷偷跑出去都不能去砍樹那邊。”</br> “好。”小崽子拖著長長的尾音應著。</br> 看著小崽子的人說：“我會看著他們的。”</br> “辛苦你了，部落里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您需要到看著他們些。”</br> “放心吧，我會看著他們的。”</br> 阿希點頭，轉身離去。</br> 部落里的事情十分多，每個人都要做好幾樣，每個人都恨不得一日里把需要的東西弄好。</br> 以前入夜以后，戶戶都入睡，現在即便是烏漆嘛黑都有人在敲打石器，整理工具，削木頭。</br> 開始建立圍墻五天后，阿希與他們把樹木放下土坑里去。</br> 剛放上去的時候還能行，慢慢地阿希發現她這處的壓力越來越大，上面的人難道放手了怎么樹木的壓力都到她肩膀上來了？</br> 這個時候阿奈上前扛著阿希肩膀上的木頭，“你上去看看，阿山出事了。”</br> 阿山出事了，他突然就暈倒在地。</br> 阿希跳出土坑，向外面跑幾步，見著三個人圍在一起，立即跑過去。</br> “阿山怎么樣？”</br> “阿山暈倒了，身體很熱。”他們說。</br> 阿希過去探溫度，翻看阿山的脖子，眼睛。</br> “這是中暑了，扶到陰涼的地方去。”</br> 扶到陰涼的地方去，用濕透的兇獸皮給他降溫。</br> “得要灌些藥下去，這樣能好得快。”</br> “要不我扶他去給巫？”</br> “能行。”</br> “阿山怎么樣？”首領來問。</br> 阿希說：“只是中暑了，問題不大，這幾日太陽太大。我們一直曬在太陽底下，確實不大好。</br> 我想得要去弄一些藥湯給大家喝一碗。大家太累了，單吃兇獸肉不足夠補充體內的能量。”</br> “得要分一批人出去狩獵，我們需要新鮮的兇獸肉，需要好的兇獸血。”首領說。</br> 是的，首領說得對。因為部落的事大家吃的都是已經腌制好的肉，當身體的能量付出太多，攝入的能量又不足時就容易出事。</br> “牙那邊也有人出事了，一個人不小心把自己的腿給去一塊肉！”這個從巫那邊回來的人說。</br> 首領知道這件事等不得，與阿希說：“你去巫那弄些藥湯，今夜讓大家吃。”</br> “阿奈，阿奈你去狩獵，我們需要新鮮的兇獸肉，不管是什么都要。”首領與阿奈說。</br> 埋土的阿奈說：“好，我現在就去。”</br> “阿奈小心一些，你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狩獵了，不要求等級高，只要是兇獸都要。”</br> “我知道怎么做，首領。”</br> 阿奈點了幾個人帶出去，阿希轉身去找巫，她需要弄一些解暑藥。</br> 藥最重要的是方子，阿希大概有個譜，只要大概拿捏份量就能做出解暑藥。</br>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里的藥草太過堅硬，制藥到了黃昏才能放進鍋里。</br> 阿奈等人帶著兇獸回來，分了兇獸肉。阿希才把藥草放進大石鍋里。</br> “或許我們得要明日才能吃到你弄的藥湯。”古說。</br> “真是麻煩，吃什么藥湯。”麥不高興。</br> 阿奈幫阿希燒火，“你們先回去，明日再過來，吃了再去干活。”</br> “也行，我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是睡不著可以來幫我。”說著古轉身離去。</br> 麥皺著眉頭跟著離去。</br> 邊上圍著的人也都散去，他們的骨頭已經很累了，需要去好好休息。</br> “今夜有些安靜。”</br> “因為得到了新鮮的兇獸血肉，讓他們舒坦了一身，舒坦過后就是困頓。所以今夜他們會睡得很舒服，一覺到大天亮。”阿希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