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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5章 逃跑
    === 第015章逃跑 ===
    唐葉伸手拽緊韁繩，牽穩(wěn)輕塵。
    楚洛先踩著腳蹬上馬，等楚洛坐穩(wěn)，乳娘才上前將小世子抱給楚洛。譚孝在一側(cè)殷勤幫忙，似是怕小世子的乳娘抱不穩(wěn)當(dāng)，他自己在一側(cè)留心著楚繁星一般。
    其間，他的目光倒是都在楚繁星身上，沒有旁的逾越舉動。
    世子夫人微微攏了攏眉頭，但老夫人心中卻是滿意的。
    老夫人本就是譚家嫁出去的姑娘，心中向著譚家的人。老夫人是見譚孝這一趟去了王家受管束后，回來便懂事了許多，老夫人欣慰。
    見楚繁星坐好，世子夫人攙著老夫人上前。老夫人笑著朝楚繁星囑咐，“星哥兒，稍后，要聽舅舅和六姑姑的話，可記住了？”
    楚繁星奶聲奶氣應(yīng)道，“星哥兒聽祖母的話……”
    一句話將周遭都逗樂。
    老夫人更是喜歡得合不攏嘴，遂又朝譚孝和楚洛道，“護著些星哥兒?！?br/>     譚孝和楚洛都應(yīng)聲。
    老夫人交待完，世子夫人也朝稍不遠處的侍衛(wèi)吩咐道，“你帶兩三個人跟著二公子和六小姐，路上都警醒些，別出岔子?！?br/>     侍衛(wèi)拱手，鏗鏘道，“是！”
    老夫人滿意頷首，她這個孫媳婦兒心思細膩，處處周全，將家中和星哥兒都照看得很好，行事也不出錯，老夫人很喜歡她。
    侯府的侍衛(wèi)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本是隨行護衛(wèi)安全的，此時點三兩人專門跟著星哥兒，若是騎馬有個不慎，也能顧得穩(wěn)妥，比飼馬小廝跟著要穩(wěn)妥得多。
    世子夫人一番囑咐，楚洛提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似是也緩緩放回。
    有侯府的侍衛(wèi)在，譚孝應(yīng)當(dāng)……也顧忌得多。
    正好楚繁星在馬背上好奇踢腿，楚洛便微微俯身，在楚繁星耳邊輕聲道，“星哥兒，稍后要抓住韁繩，什么時候都不要放開，這樣才安全。”
    她語氣輕柔好看，譚孝聽在耳朵里，癢在心里，憋不住應(yīng)道，“六妹妹說的是。”
    楚洛沒有抬眸看他。
    譚孝又道，“六妹妹，你別怕，稍后我騎馬跟在你后面，星哥兒這兒有事我會看著。”
    周遭還有旁人在，楚洛不好不應(yīng)，只得低頭應(yīng)道，“好?！?br/>     李徹則是一對眼睛死死盯著譚孝。
    李徹與世子夫人和楚洛想得不同，譚孝這種起了色.心便什么都敢做的人，幾個侍衛(wèi)又能抵什么用？譚孝若是怕幾個侍衛(wèi)，這一趟就不會跟來。
    譚孝是東昌侯府的小兒子，若真出事，以建安侯府和東昌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屆時為了遮丑，只會讓譚孝納了楚洛。譚孝頂多挨上幾耳光，幾鞭子，不會再吃旁的虧，但楚洛的一生就毀在譚孝這個人渣身上……
    李徹心中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難受。
    他越發(fā)拿不準，可是真要今日離開？！
    但若不是今日，那許是再沒有機會。
    楚洛和楚繁星都在馬背上坐穩(wěn)，侯府其他的姑娘也都紛紛上了馬。一時間，周圍都是嘰嘰喳喳，三三兩兩興奮說話的聲音，春游的氣氛便越發(fā)濃烈了。
    “你也去吧！”老夫人拍拍世子夫人的手。
    老夫人知曉世子夫人從小就會騎馬，也好騎馬。
    世子夫人卻笑，“妹妹們?nèi)ネ婢秃昧?，我陪著老祖宗說說話?！?br/>     “我有郭媽媽陪著，哪需要你處處照顧？”老夫人感嘆。
    世子夫人還是道，“郭媽媽是郭媽媽，阿云想在老祖宗跟前盡孝?！?br/>     究竟是譚家的姑娘，言談舉止都得體，老夫人嘴上不說，但臉上都寫著世子夫人的滿意。
    世子夫人的目光重新投到輕塵背上的楚繁星和楚洛身上，騎馬的隊伍已開始陸續(xù)行進。
    “星哥兒，抓穩(wěn)了?！背遄约阂参站o韁繩。
    楚繁星明顯興奮，“出發(fā)啦！”
    矮腳馬的視野不如身后高大的駿馬，楚繁星個頭又矮小，若是走在馬隊后，楚繁星怕是什么都看不多。所以因為載著楚繁星的緣故，輕塵走在馬隊最前方。
    去往千曲的路是坊州最美的一條路。
    春日里，正好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jié)，前方一望無際，視野也一覽無垠，騎馬走在平坦大道上，兩側(cè)都是新生出的草芽漫漫，楚繁星頻頻激動得伸手指著遠處感嘆，也讓楚洛看，那是什么！
    楚洛都一一耐性應(yīng)聲。
    許是景色開闊了起來，身后的都是侯府姑娘們的歡聲笑語，又有楚繁星在，童言童語，讓人忍俊，楚洛的心境也開闊起來。
    偶爾看到一只野鹿，楚繁星興奮得險些開始鬧騰。
    李徹正愁著逃跑和譚孝的事，心中正堵得慌，他讓楚繁星騎他已經(jīng)算是很給楚繁星顏面了，他再這么在馬背上蹦跶，他也吃不消。
    唐葉見輕塵有些焦躁，趕緊牽穩(wěn)了韁繩，低聲道，“輕塵，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講話，那可是祖宗，你悠著點……”
    李徹惱火，他還是天子呢！
    馬背上，楚洛左手握緊韁繩，分出一只手來攬緊楚繁星，溫和道，“星哥兒，六姑姑知道你高興，但你這么坐著，輕塵會很難受的。我們?nèi)羰窍肴ジh的地方看風(fēng)景，就要讓輕塵能夠好好走路，等稍后找一處歇息，放風(fēng)箏的時候，我們再跳好不好？”
    楚洛的聲音很輕，也悠悠飄到李徹心底。
    也不知是她的話有股莫名又溫柔的力量，還是楚繁星真的聽進去沒那么歡騰了，總歸，李徹背上舒服了許多。
    唐葉摸了摸它的頭，悄聲道，“六小姐對你真好。”
    李徹扭頭瞪他。
    唐葉低聲大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喜歡輕塵這與眾不同的脾氣，同他早前見過的馬其實都不一樣。
    光顧著同唐葉說話去了，也沒注意眼前的石頭，等李徹回神，都臨到跟前，若是踩上去怕是打滑，李徹靈機一動，就著石頭往左跳了跳。
    這一跳倒也沒什么危險，只是周圍的飼馬小廝和侍衛(wèi)都神色緊張了一下，楚繁星卻徹底笑了起來，“六姑姑剛剛好好玩，輕塵，我還要！”
    楚洛也跟著“咯咯”笑起來。
    李徹怔了怔。
    楚洛坐在馬背上，李徹看不見她，但似是頭一回聽見她這么無拘無束的笑聲。
    她笑起來的聲音很好聽，他莫名還想聽。
    他想一直聽到她無拘無束的笑聲，似夜鶯婉轉(zhuǎn)，在日后的每一日里……
    李徹咬唇。
    恰好楚洛伸手撫了撫它頭頂，笑著問道，“輕塵，方才是有意的嗎？”
    似是提醒了他。
    她和楚繁星都不重，李徹心中微動，便又抬著馬蹄子輕輕跳了跳。
    唐葉和身后的侍衛(wèi)都又心驚肉跳一次，卻見它平穩(wěn)著陸，既而聽到楚洛和楚繁星爽朗的笑聲。
    唐葉和侍衛(wèi)都松了口氣。
    侍衛(wèi)都以為是唐葉早前馴過，特意逗世子開心的。
    楚洛和楚繁星根本就沒合計過。
    只有唐葉清楚，這家伙通人性得很，分明，就是特意討六小姐，連帶著討小世子歡喜的。
    見它不停在跳，唐葉忍不住笑，早前是覺得輕塵傲嬌了些，眼下，卻覺得他蠢萌蠢萌的……
    由得李徹賣力的緣故，楚洛和楚繁星笑聲似是未停，郭媽媽都在馬車中撩起簾櫳看了看，回頭朝老夫人笑道，“是小世子，似是同六小姐在一處騎馬很歡喜?！?br/>     老夫人不放心，“安全嗎？”
    郭媽媽笑笑，“奴家看侍衛(wèi)和小廝都在一旁，想是安全的?！?br/>     言罷，又聽到楚繁星銀鈴般的笑聲從窗外傳來，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忍不住笑，楚繁星今日似是特別歡喜。
    老夫人嘆道，“由得他們?nèi)グ?，安全便是?！?br/>     郭媽媽也笑著放下簾櫳。
    楚繁星和楚洛倒是歡喜了，李徹累得半死。
    早前他是打死不信為搏美人一笑，將自己累死的，眼下，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只是聽到身后建安侯府其他姑娘紛紛同飼馬小廝說著也要像楚洛的馬一樣，小廝為難胡亂應(yīng)道，這就矮腳馬行，普通的馬不行時，李徹輕嗤，是他聰明好不好！
    身后的幾個建安侯府的姑娘都喪氣得很，嫉妒和羨慕的都有，李徹聽在耳朵里，身心都莫名愉悅。
    讓你們羨慕楚洛！
    遂又更賣力了些。
    唐葉看著都替它覺得累！這么費心費力討好主人的馬怕是也找不到幾頭了……
    終于，在李徹將自己徹底累死前，隊伍一行抵達了中午既定落腳的莊子處。
    晌午要在莊子上用飯。
    莊子外是寬敞而平坦的草場，遠處有連綿起伏的山脈，晴空萬里，似是云朵都壓低在眼前，是一處再適合放風(fēng)箏不過的地方。
    應(yīng)是侯府特意挑選的。
    “吁~”陸續(xù)聽到小廝牽馬停下的聲音。
    而李徹這里，也不需唐葉使口，見到這處莊子就猜到了晌午要在這里落腳。
    譚孝下了馬，趁乳娘不在，上前抱楚繁星。
    楚繁星手舞足蹈朝他道，“舅舅，輕塵是一匹好好的馬呀！”
    譚孝笑了笑，“舅舅看到了，吃完午飯再玩好不好？舅舅抱你?！?br/>     “好！”楚繁星歡喜伸胳膊。
    譚孝抱他下來，楚繁星在譚孝懷中很開心，又朝楚洛道，“六姑姑，我還想和你一起騎輕塵?！?br/>     楚洛唇角勾了勾，輕聲應(yīng)了句好。
    譚孝遂抱了楚繁星往老夫人處去。
    唐葉置好腳蹬，楚洛踩著腳蹬下來，不忘用手撫了撫輕塵的頭，“辛苦你了輕塵。”
    李徹心中莫名舒坦，是辛苦，但他愿意……
    李徹凝眸看她。
    他今日要走，但能他走之前逗她開心，仿佛也算好的結(jié)果。
    “唐葉，牽它去飲水吧?！彼獣运柿?。
    唐葉應(yīng)聲上前。
    恰好楚瑤也下了馬，“六姐姐！”
    楚瑤迎上，挽住楚洛胳膊，親昵嘆道，“我早前就該同你換輕塵的，多有意思啊，它怎么連這個都會！”
    楚洛笑笑，姐妹兩人有說有笑往莊子中去。
    “別看了，走吧……”唐葉感嘆。
    輕塵似是就喜歡盯著六小姐看，但他也理解，六小姐是生得美，看來馬的審美同人是一樣的。
    李徹只得跟著唐葉走。
    他蹦跶了這么久，簡直又累又渴，一到莊子馬廄里就大口飲水停不下來，又使勁兒吃著食槽里的干草。
    晌午前，眾人初初騎馬，正是戒心最重的時候，那個時候輕易跑不掉，也極容易被逮到，若是被逮到，他所有的圖謀都廢了。
    但晌午過后，酒足飯飽，又過了晨間的小心謹慎，正是最容易放松的時候。
    他此時才能尋機會逃跑。
    李徹繼續(xù)低頭嚼著干草。
    似是越臨近這一刻，心思越不平靜。
    而不平靜的還有譚孝。
    眼下眾人都在莊子的偏廳中用飯，莊子上特意準備了野味（提示：販賣飼養(yǎng)和食用野生動物的行為是錯誤的?。?，平日里侯府家教甚嚴，食不言寢不語，但在外出游玩時，晌午飯便多嬉笑聲。
    又尤其是今晨楚繁星玩得盡興，一直在同老夫人和世子夫人說輕塵的事，逗得老夫人笑口常開，譚孝知道機會來了。
    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才不會傻到一上來便做小動作！
    楚繁星同楚洛一處玩得越盡興，他才越有機會。
    見楚洛低頭喝湯，喉間輕咽的模樣，譚孝忍不住也跟著咽了咽。
    他真想先摸一摸她的臉，還有手……
    飯到一半，譚孝借故出了廳中。
    小廝已在外候著，就等著給他回話，見他出了廳中，小廝迎上前，“二公子?！?br/>     譚孝飲了些酒，口中還有酒氣，“都安排好了嗎？”
    小廝笑道，“二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br/>     譚孝頷首，小廝遲疑道，“二公子，你飲酒了？”
    小廝想，這種時候不飲酒怕明智些。
    譚孝卻哂道，“虧你還跟了我這么就，腦子怎么就不開竅，不飲多些，稍后出了事，怎么推到飲酒誤事上去？”
    小廝恍然大悟笑笑。
    譚孝遂回了偏廳中，又借故多飲了幾杯。
    再等稍許，便說有些醉了，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醒酒。
    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都沒攔他，只讓他帶兩個侍衛(wèi)，怕莊子周圍不安穩(wěn)，譚孝應(yīng)好，先出了廳中。
    ……
    老夫人有午睡習(xí)慣，中午不便再坐馬車。
    正好選的這處莊子前就很適合放風(fēng)箏，老夫人可以在草場上搭好的涼棚里一面看著姑娘們放風(fēng)嬉戲，一面還可在屏風(fēng)后小臥。
    等老夫人睡醒，姑娘們的風(fēng)箏也放得差不多，便可以繼續(xù)騎馬。
    時間也剛剛好。
    上午同楚洛一處騎馬后，楚繁星就粘著楚洛，要和楚洛一起放風(fēng)箏。
    楚洛和楚瑤便帶了小世子一道。
    有乳娘在，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倒也不擔(dān)心。
    看著府中的姑娘們一個個笑意寫在臉上，老夫人嘆道，“看來日后得常回東昌侯府才是?！?br/>     世子夫人笑道，“老祖宗體恤妹妹們，京中不似坊州自在?！?br/>     老夫人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一個個都長大，要出嫁了，在你跟前討糖似是還是昨天的事?！?br/>     “老祖宗疼妹妹們?！笔雷臃蛉私o老夫人剝橘子。
    老夫人接過，笑道，“她們?nèi)羰怯心阋话肼敾?，我這個做祖母便也少操心些?！?br/>     “我們侯府的姑娘哪里會差？”世子夫人慣來會說話，一句便可討喜。
    老夫人笑笑。
    老夫人同世子夫人正說著話，蕓香上前，福了福身道，“老夫人，世子夫人，小世子說還想去騎馬，乳娘讓來問一聲老夫人的意思?！?br/>     老夫人果真見遠處，楚繁星眼巴巴看著自己。
    老夫人笑出聲來，“看到?jīng)]，上午覺得有趣了，眼下心中還惦記著?！?br/>     世子夫人也笑，“越大越有自己的喜好?！?br/>     老夫人朝蕓香道，“讓洛姐兒同星哥兒一道去吧，她那馬，她在我還放心些?！?br/>     蕓香應(yīng)是。
    老夫人遂又吩咐道，“再帶幾個侍衛(wèi)去，路上注意安全，別玩太久?！?br/>     蕓香又應(yīng)聲。
    楚瑤本想同楚洛和楚繁星一道的，但唐葉將輕塵牽出來的時候，飼馬小廝為難道，“炫彩泄了許久，兩腿打顫，怕是騎不了?！?br/>     “怎么會？早上不還好好的？”楚瑤有些泄氣。
    飼馬小廝撓頭，“也不知道，可能是染了病，今晨出來還沒怎么見癥狀，眼下便犯了。”
    楚瑤只得作罷。
    “我們稍后就回來，再一起放風(fēng)箏。”楚洛寬慰。
    楚瑤連連點頭，放風(fēng)箏也是有趣的。
    等楚洛上馬，唐葉也抱了小世子上馬，這回乳娘未再跟來。本就是騎馬，乳娘跟著也是累贅，有侍衛(wèi)和飼馬小廝在，乳娘在不在其實都無妨。
    “走吧輕塵！”等做好，楚繁星先出聲。
    楚洛笑笑。
    唐葉也牽了李徹往前。
    李徹心中微微沉了沉，這一路跟來的暗衛(wèi)只有四五個，兩個暗衛(wèi)騎著馬，另外兩人跟著，飼馬小廝除了唐葉，還有一人，是最適合逃跑的時候。
    等稍后暫歇，楚洛和楚繁星下來，他應(yīng)當(dāng)就要走了……
    他低著頭，一面聽著楚洛和楚繁星說話，一面看著腳下的路，心中升起濃郁不舍。
    他亦前途未卜。
    去了文山，未必就能順遂如愿，但他必須走。
    心猿意馬載著楚洛和楚繁星走了些許時候，楚繁星要出恭，唐葉喚了輕塵停下。
    一個侍衛(wèi)領(lǐng)了楚繁星到一側(cè)的樹林中去。
    楚洛不好在馬背上看著，便也踩著腳蹬下了馬，同另一個侍衛(wèi)去前方的石頭上小坐。
    唐葉便牽著輕塵在原處等候。
    李徹心中砰砰跳個不停，一面看著楚洛的背影，一面心想，這許是最好的逃跑時機了。
    又正好其中一個侍衛(wèi)上前，從唐葉手中接過韁繩，朝他冷聲道，“去那邊。”
    唐葉一臉懵，但是侍衛(wèi)看他的臉色不怎么好，他又不敢不聽。
    這侍衛(wèi)不對，不，是這幾個侍衛(wèi)都不對！
    李徹尚在懷疑中，忽覺馬屁股上被針扎似的一疼，下意識拔腿就跑！但馬皮膚粗糙，針扎不到這種程度，是那個侍衛(wèi)拿匕首狠狠扎了他！
    特意逼它跑？
    等李徹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跑出去很遠。但他本就是要逃跑的！這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br/>     他在猶豫什么！
    但是楚洛還在，這幾個侍衛(wèi)明顯有問題，他近乎當(dāng)即想到了譚孝。
    一定是譚孝！
    從譚孝讓楚繁星同楚洛一道騎馬，就是算計好的！
    李徹咬牙，腦海中一片混亂。若真是有事，他回去怕是就跑不掉了，若是無事，他又白白喪失了這次僅有的逃跑機會！
    他要怎么辦？
    馬蹄飛濺，李徹想起的都是當(dāng)日險些回到身體時聽到婁金清說的話，他最多還能撐時日，眼下已過了四五日，他錯失這次機會，恐怕再也變不回人！
    他是天子，他必須要旁人都更冷靜！
    李徹咬牙，將腦海中楚洛輕輕吻上他額間，伸手撫上他臉頰的念頭都拋至腦后……
    他一口氣跑出很遠，沒命得跑。
    跑到最后，馬蹄又驟然停下。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