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玉深吸一口氣,吩咐道:“赤一,帶人退出石室外!”
“是?!背嘁活I命,所有赤龍衛退出石室。
石室里只剩下了陳瑜和蕭祈玉。
蕭祈玉扶著陳瑜往酒室去,顯然是不想讓別人聽到。
進了酒室,蕭祈玉抬頭看著陳瑜:“奶奶,你那么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嗎?我用什么就有什么,還能差在銀子上?咱們家蕓娘姑姑的酒樓需要酒,我才不要家里的銀子呢。”
“祈玉想過沒有?你用多少銀子做了多少事,都在別人的股掌之間很被動啊?”陳瑜看蕭祈玉愣住了,輕聲:“你不該被任何人看穿,那就要有屬于自己的本事,手心朝上等人給銀子可不行,要讓自己身邊的所有一切都是忠于自己,也只忠于自己可不容易,你所展現出來的真本事才是降服這些人為己所用的關鍵所在,而不是你是誰,你該做什么?!?br/>
“奶奶,這有區別嗎?”蕭祈玉狐疑的問。
陳瑜看著蕭祈玉的眼睛,淡淡的說道:“有區別,他們叫你主子,可他們是聽命于別人來到你身邊的,他們還有另外的主子?!?br/>
蕭祈玉撫摸著酒壇子若有所思,陳瑜靜靜地等著他想明白了。
“奶奶,我不能太相信他們是不是?”蕭祈玉皺眉。
陳瑜搖頭:“你要相信他們,但你更要收服他們,讓他們知道跟著你是對的,并堅定不移,忠心耿耿。”
蕭祈玉走到陳瑜身邊,拉著陳瑜的衣袖:“奶奶的意思我懂了,讓他們忠心不單單是身份,還要有實力,如果我什么都等著別人給,而不是自己的本事,這些人再怎么叫我主子,也不會忠心耿耿,死心塌地?!?br/>
“是,從遠處著眼,從近處著手,賺銀子對你來說是不起眼兒的小事,但銀子的本事不小,老話兒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标愯恐捚碛竦氖滞庾撸骸霸僬?,這酒能賺來的可不是小錢,你身邊需要的東西太多了,別人送到你手里的你用,別人送不到你手里的,你得有?!?br/>
頓了一下,陳瑜又說:“奶奶不能幫你多少,也就是能有點兒賺銀子的路子,給你一條這樣的路,你怎么走是你的本事,就像咱們家的人一樣,好歹都要看自己本事?!?br/>
“奶奶你坐下,我有話說?!笔捚碛穹鲋愯ぷ诘首由?,一撩袍子跪下了。
陳瑜嚇一跳,就要起身。
蕭祈玉兩只手扶住陳瑜的膝蓋:“奶奶,祈玉不跪下不敢說,你要不讓祈玉跪,就是不讓祈玉說?!?br/>
陳瑜暗暗扶額,自己是想要培養蘇家孩子們,不過蕭祈玉胃口大,自己還沒想到,這到底是讓不讓說啊?
“奶奶,祈玉需要兄弟們幫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祈玉都不會亂想的。”蕭祈玉眼巴巴的看著陳瑜。
陳瑜緩緩的吸了口氣:“你是說謙修哥幾個吧?”
“不單單是他們,還有學堂里的那些人,不過謙修、紹禮是我最想放在身邊的人?!笔捚碛裢愯ぃ骸澳棠炭墒且犕??”
“你起來說,我聽聽。”陳瑜拉著蕭祈玉起身,這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自己這條撿來的老命就玩完了。
蕭祈玉坐在陳瑜身邊,輕聲說:“我不用竹隱,不是和他不親近,而是他的路在義父那邊。”
想的可真明白,陳瑜垂眸掩了情緒。
“謙修在我身邊,我習武他習武,我讀書他讀書,為的是以后的路有個兄弟能讓我安心的把后背交付給他?!笔捚碛窆雌鸫浇切α诵?,又說:“紹禮是我們兄弟幾個里最精明的人,他精明也善良,從商最好不過,我手里的買賣怎么做,如何做,用來打磨紹禮最合適了。”
陳瑜沒忍住嘆了口氣,論知人善用,九歲的蕭祈玉可以當自己師父了,就說一開竅就勢如破竹,果不其然啊。
“奶奶,你放心,我不會害自己的手足,在祈玉心中把這里當成家,把家里每個人都當親人的。”蕭祈玉拉著陳瑜的衣袖:“而我本打算做蘇家兒郎的,可我到底姓蕭,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躲躲閃閃只是浪費時間?!?br/>
陳瑜看蕭祈玉,稚嫩的小臉,小小的人兒,這字字句句都不像他該說出來的,可事實上他想的夠多也夠深,如今時機成熟了,他能對自己和盤托出實屬不易。
“祈玉,人心善變,不是說你,是每個人都是如此,謙修兄弟幾個也在內,這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吧?!标愯ふf。
蕭祈玉立刻點頭:“奶奶你說,我一定答應。”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們并不適合在你身邊,全須全尾給奶奶送回來,咱們蘇家出身農門,他們什么都不會也無妨,耕田種地過尋常日子就該知足?!标愯ふf。
蕭祈玉笑了:“如果我這條路走不下去,我也會把自己全須全尾送到奶奶面前的,跟著兄弟幾個耕田種地就知足,至少不用當討飯的乞兒了。”
“好了,不著急,走著看吧?!标愯]給準話兒。
蕭祈玉也不追問,他在蘇家日子不短了,奶奶護著一大家子人的心是真難得,舍不得謙修幾個也正常,但他相信謙修幾個聰慧,自己只需要點兒時間。
下山的時候,陳瑜還特地沿著溪水流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確實沒有太明顯的不同。
陳瑜覺得真要用來釀酒,自己到可以繼續用天來泉的泉水,而這石壁水簾的水能補給到空間里就是一大幸運,保不齊這天來泉有凈化功能呢。
倆人一進院子,就能聽到婦人們一邊做活兒,一邊說說笑笑的動靜。
蕭祈玉停下腳步:“奶奶,我去找易燕甫?!?br/>
陳瑜點頭。
看著蕭祈玉的背影,陳瑜抬起手摸了摸鬢角,蘇家的孩子們何去何從得問一問蘇三郎才行。
她也沒去后院,一轉彎去了蘇三郎的院子。
打從易燕甫和陸德明來當夫子后,蘇三郎就在認真備考了。
他正臨窗攻讀,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是陳瑜趕緊起身迎出來,扶著陳瑜的手臂:“娘怎么過來了?”
“是有點兒事拿不準,三郎,事關咱們家謙修和紹禮,我想和你二哥說,又怕他沉不住氣?!标愯ぷ聛恚骸澳锵肼犅犇愕目捶??!?br/>
蘇三郎給陳瑜倒茶:“是祈玉想要從咱們家孩子里挑人在身邊吧?”
“你也知道了?”陳瑜暗暗吃驚,這事兒蕭祈玉剛和自己說完啊,怎么蘇三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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