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宜為我覺得委屈時,我想到的卻是她給我的依靠。就算全世界都懷疑我,提防我,至少還有她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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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前告知長孫杰天亮啟程回西州,隨后特意關了一扇門,將另外一扇開著,將士們或許會驚訝我的舉動,我又何求人人都能明白呢?
轉身走到時宜跟前坐下說:“你去休息吧,我守著火。”時宜并未動,我抬頭看向她疑問:“不累?”
“師父為何信他?”
我緩了一下說:“其實上次入宮已發現有些跡象,所以將秦嚴留在宮中協助軍師。”我烤了烤火,又看了看時宜接著說:“現在看來宮中情況不是很好。”
“那師父打算怎么辦?”
我笑了笑看著時宜:“凡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必然的,想多了也沒用。”見時宜嘟著嘴像是耍小脾氣,我又道:“師父自有打算。”見她還是不語,我便又接著道:“怎么,擔心我啊?”
時宜擔心地點點頭,我知道她心里所想,便岔開話題:“既然你不想睡,不如我畫個棋盤,我們弈棋吧!”
見她開心地笑了,我才放下心來。
就地取材,拿起生火用的樹枝開始在地上畫棋盤,時宜對坐在我面前,雙手托腮看著我,我一豎一橫認真的畫著,只聽她說:“我和師姐常聊你。”
“是嗎?都聊什么?”我沒抬頭,只是笑著回道。
“很多呀,大小事都有,比方說:你世襲舅舅的封號,自己擅自在前加了個小字,以示家臣,就因為這個字,你被先帝書信教訓,說你私改封號,目無君上。”
“那都是皇兄罵給別人看的。”我仍一筆一劃地畫著棋盤,心里永遠都不愿任何人誤解皇兄對我的感情,不管怎樣至少在我心里是這樣認為的。
“先帝當真沒有懷疑過你嗎?”時宜緊接著的問話,讓我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顯然我的反應引起了她的注意,而我沒敢看她,只是緩了一下說:“這都不重要。”
“為什么不重要,你多年領兵在外,無妻無子,若這樣還要被懷疑,我都替你委屈。”時宜這是在為我鳴不平。
“我領兵在外不是為了保江山,是為了境內再無戰火硝煙,我只希望百姓可以炊煙不斷。再說了......”我終于抬起了頭看著她。
時宜明眸望著我似乎在問:再說什么?但是屋外士兵的話傳進來,我便沒接著說下去。時宜似乎也聽到了屋外長孫杰訓斥屬下的話,原因只為士兵說我和時宜感情好,看起來像新婚夫婦。
“不用理會這些。”我怕時宜擔心壞了漼家名聲,便安慰她。
“師父開一扇門是擔心我連累漼家,關一扇門是怕我著涼感染風寒?”聰明如時宜,竟能這般猜到我的心思。
這是今夜楊紹走后,我第一次滿心歡喜的看著她,只知道當時的自己情不自禁地笑了。
我和時宜開始弈棋,她的棋藝可是我教授的,而且她也曾在藏書樓精心鉆研勝過我的招數,但是今夜總能毫不費吹灰之力勝過她。她卻說我有所保留,并未將棋藝全部傳授給她,我只是笑笑,寵溺地回應著。她還以為我承認了,我只是見她正高興,不想拆穿她而已。
“累了吧,去休息吧!”已經三更天了,我怕她累了,想讓她休息,而她搖搖頭說:再來。
“那下一次我可要贏得慢些啦,這畫棋盤可比下棋麻煩多啦。”我們相視而笑。我喊來長孫杰問其是否會畫棋盤,只是想讓他進來看一下我們仍在下棋而已,最終讓他去弄點吃得來。
我接著畫棋盤,而時宜仍是雙手托腮看著我,突然問:“師父剛才想說什么?”
我被她的話問懵了,便反問:“什么想說什么?”
“師父剛才回答我是否被先帝懷疑的緣由。”時宜很小心的觸及這個問題,而我面對她已釋然。她見我并未有所回避,便接著問:“師父說的再說是什么?”
我抿抿嘴笑了笑,看著她探求的眼睛,然后說:“再說了今夜不是剛有人說要一直陪著我嗎?”
時宜臉色泛紅,嬌羞著說:“你竟然取笑我。”
最終我們相視而笑,會心的那種笑。我想那個夜應該是屬于我們最美好雨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