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我肩頭抽泣,輕拍后背安撫,只希望她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有所依靠,看著軟糯嬌小的她泣不成聲,我心也揪得生疼。
軍師進來報漼三娘來見時宜,看時宜傷心的樣子也不便現(xiàn)下溝通,徑自出殿告知三娘讓時宜留在宮里我會想辦法開導(dǎo)。
誰知漼四娘語言尖銳,句句針鋒相對。問及親生母親想見女兒如今竟被阻攔。想必是牽扯到舅舅的緣故,我不與她計較,凝眉回懟:“時宜自幼在王府的時間并不比在漼府短,她的所看所學(xué)均出自王府。這個時候她待在本王身邊,想必更合適。”
漼三娘還是明事理的,以漼公剛剛過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將時宜托付于我后,帶著漼四娘離去。
我與軍師談及漼四娘與舅舅的事,講到漼公當(dāng)日在大殿上讓我收徒,也正是想緩和漼家與南辰王府的關(guān)系,否則我怎會收漼氏之女為徒。軍師還未開口,我余光的一抹青色映入眼中,時宜泣聲中面如土灰:“弟子讓師父為難了!早知道師父不愿收我為徒,我不會賴在西州的。”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行軍打仗都沒有現(xiàn)在這般不淡定,我飛速追了出去,正巧碰到一群人前往殿里來拜訪,已顧不上是誰,只想快速追上時宜。一把拽住她的手質(zhì)問:“你不在西州,你去哪兒?”皺著眉頭似訓(xùn)誡般又生怕委屈了她,“跟我進來!”不管一眾來人看著,我便拉著她直奔內(nèi)廳。
坐在案榻前,她還微微抽泣,深吸一口氣解釋給她聽:“當(dāng)日在大殿上我只想著朝中的盤根錯節(jié),不想跟任何世家有牽扯,當(dāng)時無論你是漼十一、還是漼二十一、漼三十一,本王也不可能收呀!”
說著探看她的表情,她眸中含淚,嘴角卻笑了起來,嬌雅女兒態(tài)的她竟嘟著櫻紅小口說我為老不尊,我哪里舍得生氣,便寵溺地跟她爭論:“我大你不到十歲,哪里老了?”
她竟說我是皇叔,輩分大。我也只好笑了起來。
她拽著我的胳膊問這么晚了高淮陽為什么來找我,我指指珠簾旁,給她使了個眼色,便出去見外客。
沒想到高淮陽受太后之命要隨我前往西州伺候,本王心里不曾有過她,更不可安插一個太后的眼線在身邊,直截了當(dāng)?shù)財嗔怂哪钕耄瑫r借平秦王給了她一條后路,也成就了日后的一段姻緣。
送走了一眾人,時宜出來問及高家與漼家的恩怨,軍師自我命人細查李氏七郎事件說起,有些不好意思當(dāng)著她的面承認(rèn)自己的用心,便快速走開了。
吩咐侍衛(wèi)將準(zhǔn)備好的吃食送進內(nèi)廳,時宜進來微低著頭,雖不直視我,但明顯一點一點靠近,走過來拽了拽我袖口的衣角,我微低頭探她眼神:“怎么了?”
“師父早知曉我爹爹的事情卻不告訴我,可是怕我傷心?”她終是抬起頭看著我,拽著我袖口的手卻未松開。我看了看袖口,她嘟著嘴就是不松手,我微轉(zhuǎn)頭看著案幾上的點心,示意她過去吃。她才“哦”了一聲,松開手走過去坐下來。
“你最愛吃的荷花酥,嘗嘗吧!”我拿一塊遞給她。“一天沒吃東西,餓不餓?”
“嗯。”她點點頭,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接著問:“春日里怎么會有荷花酥?”
看著她疑問的模樣,看著她吃著荷花酥巧笑的模樣,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來,才慢慢跟她解釋荷花酥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