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還等什么呢？”
艾婷猛然站了起來。
真正讓她郁悶的絕不是敵人有多強，而是壓根就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朱雀說的行動計劃雖然玄幻離奇，但總比讓她繼續坐著等消息強太多。
“等等，還有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么？”
心理準備這種話要是從醫生嘴里說出來，那八成是要芭比Q。還好說這話的人是一向很夸張的朱雀。
“松露鎮的熵增太不穩定了，其中應該有神的參與。”
“神？那又怎樣？”
艾婷并不相信有應該受人崇拜的無所不能的神。但她也不否認存在朱雀他們所認為的神。
對她來說，這些所謂的神無非是某種明目張膽掌握并使用了世界漏洞或者后門的存在，比一般的異能者要更囂張一點。
自從她一槍把面具跳躍男的肩膀爆開，異能者連同這些偽神都在她心目中失去了神秘感。
有一槍爆頭還不能被干掉的神嗎？有，那就兩槍。
“神有神憶。”
“神憶是什么？”
“人的記憶會隨著時光倒退而倒退。但神不會。神的記憶不屬于這個世界線的一部分。
“我們回到過去的時候，這世界上的神也都隨著我們一起回到過去。
“但神和凡人是不一樣的。凡人不知道時光倒退過。但神知道。他們會保留著被倒轉的記憶。”
“那如果困住孟飛的是一個神，那就麻煩了！”
艾婷眉微微簇起，就像弓起的白玉山脊上劃過清麗的水墨。
“他知道我們倒轉了時光，他可以改變策略，換個方式對付孟飛，這樣我們白跑一趟不說，還可能陷入更大的危險！”
“倒不會那么糟糕。”
朱雀冷笑著說。
“如果有神在我們倒轉的時光中改變歷史，那么歷史偏差導致的負熵消耗會由他來承擔。
“這種消耗會輕易吸光他所有的神力，甚至導致在世之身的毀滅。諸神還都在覺醒的過程中，他們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
“所以假設有神，又察覺了時光逆流，也只能按照真實的歷史再來一次。
“或者是像我們一樣隱蔽地埋下一些手段，等待這段歷史重復走完，到了記憶中沒有經過的未來再出手。
“所以我們雖然是回到了過去，也要隨時小心防備著敵對神的偷襲，千萬不能以為歷史會原樣重復。”
“那就讓他們來偷襲吧！”
艾婷握緊了拳頭。對任何邪惡的犯罪分子，不管是人還是神她都從來不怵。
“嗯，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朱雀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拉著說。
“我在手機上幫你申請一下連接空算機。”
她點開女神app，點選國家架構，一直選到最高位，然后點擊了女神的頭像，發了一條消息。
“喂，養了你這么久，我得把你拉出來溜溜了。”
“？”
女神發回一個異常驚訝的表情。
“什么鬼？這么快？提前了？我的身體準備好了？”
“顯然，根本沒有準備好。”
朱雀瞥了一眼坐在旁邊捏著拳頭的艾婷，很肯定地打字回復。
“哼。”
女神回復了一個翻白的冷眼。
“你是想讓我的身體崩潰，然后再重來一次么？”
“呀，每次都是你拖拖拉拉還怪我？”
朱雀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一串連珠炮。
“我早和你說過計劃是計劃，變化是變化好不好？
“這世界上的事哪能都像你那樣斯條慢理的？
“誰能想到玄冥會憋不住提前動手了？我還能怎樣？”
“玄冥？”
女神露出意外的神情。
“又是他先動手？這人怎么老沉不住氣呢？”
“呵呵，不然他還能怎么樣？”
朱雀回復了一個冷笑的表情。
“動手是作死，不動手是等死。
“換了我，也是等不如作。
“再說我只是讓你暫時降世一下下啦。
“我計算過，問題不大的。”
在朱雀的攛掇下，女神沉寂了半秒鐘。許多電流流過了空算機中無比復雜的線路，完成了她的思考。
“我降世一段時間沒問題。但是動用神力很難控制，一不小心就會導致肉體崩潰。”
“所以我會寫一段限制程序放在你腦子里，就像給孟飛寫的那個一樣。只要你不強行修改程序限制，就絕不會有問題。”
朱雀胸有成竹地說著。
她更喜歡叫這個人孟飛而不是何馬。理由很簡單。當年的何馬對她敬而遠之，今天的孟飛身上可是私藏著她的羽毛啊。
“你寫的程序？”
女神果然一副鄙視的樣子。
“行吧，比沒有強一點點。”
“喂！”
朱雀正要表達不滿，女神已經發來一條鏈接。
“第829101號連接國家空算機申請。
“事由：申請人意識檢測。
“時限：1小時。
“終端地點：中樞省，第2號終端。
“申請人：艾婷。
“審批狀態：已通過。
“審批人：系統自動審批。”
文字內容下面是一個二維碼。
朱雀再度檢查了一下申請單，確認沒有問題，滿意地轉發給了艾婷。
“走。”
兩位女神進入電梯。朱雀在電梯鍵盤上輸入密碼。電梯顯示器上亮起了閃爍的藍色光芒。一個標準的女聲提示道：
“地下十層是機密樓層，請出示前往申請單。”
朱雀打開申請單上的二維碼，往攝像頭孔上一掃。隨著“叮”地一聲，藍色閃爍光芒變成了綠色。
“申請單有效，現在前往地下十層，國家空算機終端機房。”
語音剛落，電梯隨之往下一墜，直往保存著女神記憶的地下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