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行問:“你給我重金?”
梁今若十分大方:“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的錢就是她的,左口袋出,右口袋進。
周疏行緩緩道:“那要看你付什么重金。”
“你怎么一點也不堅持?”梁今若沒想到他竟然答應得這么快,“你不是不要嗎?”
“我是考慮不要,沒有絕對。”
“都沒什么區別。”
“區別很大。”
梁今若打退堂鼓:“你太貴了,我重金付不起。”
周疏行半瞇起眼,“我都還沒說。”
梁今若驚訝:“這還用說嗎?這不是明擺著的。”
不過轉回正題,她還是沒想過周疏行會突然和她討論要不要孩子的事情。
她沒想到他竟然能從端午延伸到自己身上。
周疏行考慮的理由一定是對她身體不好。
梁今若從沒想過,也想不到,周疏行會這么考慮她,甚至于不打算要孩子。
原來在他心里,她這么重要。
京市圈子里的聯姻,大多都是表面婚姻,少有的和平相處,更少的結出感情。
梁今若從以前到沒結婚前,都以為自己以后會和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結婚,表面維持關系。
她很感動,于是晚上就打算實施“富婆求子”,讓小文好感照顧端午,跟著周疏行進了衣帽間。
男人正要換家居服。
梁今若走進去,從背后抱住他,嘴里說著騙人短信里的臺詞:“周先生,給我做一個母親的機會吧!”
周疏行側過臉,從落地鏡里看見她的臉和表情。
“昭昭,你正常點。”
梁今若的手環到前面,搭在他的皮帶扣上,“我哪里不正常了,你能不能沉浸式演出一下?”
好好的角色扮演氣氛都沒有了。
“重來。”她說。
也不管周疏行答不答應,梁今若醞釀了一下,換了臺詞背出來:“本太太豐滿迷人,丈夫卻意外喪失生育能力,為繼承億萬家產,還望先生圓我做母親夢。”
她聲音婉轉:“同時享受女人的快樂,到時有重金酬謝。”
梁今若說著竟然還真覺得挺好笑的。
“你中間那句可以省略。”周疏行眉心挑起,他撥開她的胳膊,繼續解開襯衣的紐扣。
梁今若走到他對面,“這是合理理由,丈夫要是正常,富婆怎么需要重金求子呢。”
她斷言:“一點情趣都沒有的男人。”
梁今若轉身要去看貓咪,被拉住,再轉眼自己已經到了玻璃柜上,家里暖和,她穿的單薄。
她聽見皮帶扣開的金屬音,眼睛瞥到周疏行空著的右手正拿著條剛解開的皮帶。
梁今若眼皮子一跳,“去臥室。”
周疏行不疾不徐道:“在你丈夫的床上,不太好吧?”
梁今若:“?”
怎么比她還入戲呢。
這是在說騷話吧?
衣帽間內暖如春天,梁今若穿著的睡袍被撩開,周疏行看見那抹雪白,想起她之前臺詞里有句“豐滿性感”。
倒也沒說錯。
記明亮的白光映出衣帽間里的流光溢彩,也映出衣柜面前交疊的兩道身影,嬌小玲瓏的更白,被抵在玻璃上。
梁今若趴在半人高的玻璃柜上,面色緋紅,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玻璃下的首飾們。
她被拉起來,纖薄漂亮的后背與男人緊貼,烏黑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周疏行的手臂橫在她身前,支撐著她站立的姿勢,偏過頭,“昭昭,看左邊。”
梁今若雙眸含著水霧,下意識轉過去。
鏡子里糾纏的身體映入眼簾。
她抬高音量:“周疏……唔。”
求子最后是沒有求到的,因為臥室里還有計生用品,梁今若只能實現“女人的快樂”和開發了新地點。
-
翌日清晨,梁今若獨自醒來。
時隔一段時間,她又是醒來見不到周疏行的人,靠在床頭,先看了會手機上的消息。
洗漱時,她不經意瞥到鏡子里自己的胸口。
梁今若把睡袍拉開一點,看見殘留的草莓印,想也知道是他昨晚留下來的痕跡。
看來他最近也不愛腰了。
真不懂,她要是喜歡一個點,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喜歡,比如已經喜歡周疏行的耳骨好幾個月了。
難道是自己的藥浴有效果了?
梁今若福至心靈,立刻去衣帽間量了一下,看著上面的數字,想不起來以前是多少了。
一定漲了。
今天是周六,蘇寧榕辦了個小茶會。
梁今若挑了件大衣,里面穿得修身,勾勒出姣好身材,又戴上前段時間新買的珍珠項鏈出了門。
見到她,蘇寧榕抱了一下,“今天這么樸素?”
梁今若說:“要低調。”
“得了吧,你這衣服里還指不定是什么高調的呢。”蘇寧榕直接戳破她的話。
進入花廳里,暖氣撲面而來。
梁今若脫下大衣,“許乘月還沒到?”
蘇寧榕正要回答,后面傳出許乘月的聲音:“等等我。”
剛還在議論的對象正提著裙子跑過來,“怎么外面下雨了,真煩人,最討厭下雨了。”
梁今若回過頭,見到她身后不遠處許久未見的男人。
許乘月搭著他臂彎,不高興地看著鞋尖沾上的水,本來想擦掉,見到她們,立刻忘了這事。
走近以后,她看向梁今若:“你怎么沒穿裙子?”
梁今若說:“換個風格。”
許乘月也沒懷疑,打量了好幾下,忽然小聲:“我怎么感覺你好像這里變得更……”
她伸手在胸前比劃。
梁今若眼眸清潤,“我以前就很好。”
許乘月狐疑:“是嗎?”
梁今若信誓旦旦:“天生的。”
許乘月記不清她以前的身材了,聽得還以為是真的,而蘇寧榕覺出點不對勁來。
“昭昭,你吃什么了?”她問,壓低音量:“該不會你真被……揉大的吧?”
許乘月偷偷豎起耳朵。
她又看了眼梁今若的上半身,難記道真是她老公的功勞。
許乘月聽得不過癮,忍不住插嘴道:“我怎么聽說這是假的,男人傳出來的謠言。”
女生間談論這樣的話題再正常不過。
蘇寧榕說:“合理科學的按摩好像是可以的,我之前有個拍了不少次的合作模特就有變化,她這么說的。”
許乘月說:“那她老公肯定沒有科學按摩啊。”
蘇寧榕挑眉:“你怎么知道沒有?”
許乘月一聽,好像也是,她又沒見過,萬一周總在家閑著沒事,給她按摩呢。
雖然聽起來很不現實。
兩個人齊齊轉向梁今若,許乘月開口:“你這個當事人,可不可以給我們解惑?”
梁今若都沒想到她們能想歪到那些地方。
“周疏行送了我一個酒莊,里面種了花,你們知道吧?”
許乘月說:“他在酒莊里給你按摩?”
“不要插嘴。”梁今若沒好氣:“里面種了三色堇,我已經在那邊用花瓣泡了好幾個月的藥浴了。”
兩人之前都去圍觀過花海,異口同聲:“帶我泡泡。”
梁今若悠閑道:“你們只有等明年了,花瓣用完了。”
聽罷,許乘月無比失望:“你老公怎么不多種點花,我可以花錢租一塊花圃嗎?”
梁今若:“?”
自己不能搞個花園嗎?
-
她在參加茶會,周疏行卻在珠寶店。
時隔許久,經理再見到他,思緒萬千,期待不已:“周總,您這次想要什么耳釘?”
該不會選只小兔小狗吧?
一直到他取出來黑瑪瑙耳釘,內心還是不想相信,周總竟然沒有選少女心的小動物。
從珠寶店離開后,蘇特助跟在身邊,看著男人耳骨上的那抹黑色,只覺得比以前還要有魅力。
太太能擋得住嗎?
梁今若參加茶會歸來,盯了好一會兒端午,貓咪不樂意被她看了,她只好去畫室里整理。
之前黑布掉下來之后有一段時間沒處理,后來是周疏行親自釘上的。隨后工人又在距離墻不遠的位置外裝了窗簾。
完工以后黑布早已拆掉,只要她拉開紗簾,就可以看到整幅畫,梁今若正打算在畫里的耳骨上加只耳釘。
沒想到收到蘇特助的通風報信,他語焉不詳。
梁今若問周疏行:【干嘛換耳釘?貓咪多可愛。】
周疏行反問:【那你為什么一天一種耳環?】
他每次都說得很有道理,梁今若強詞奪理:【是我的生日禮物,要換也是我說換。】
周疏行適閑敲字。
【貓耳釘才是你的禮物。】
梁今若:【?】
原來當初是和她玩文字游戲嗎?
果然是資本家,竟然這么黑心,還能分開算的。
她倒要看看他換了什么耳釘。
越想見越不輕易見到,周疏行今晚去應酬了。
梁今若本沒當回事,直到陳澄發來消息:【你老公今晚在廣和館。】
她回復:【我知道。】
陳澄:【有別的女人你也不介意?】
梁今若壓根不用想,周疏行那個傲慢的性格,平時都會毒舌她,那些女伴,恐怕會被說哭。
她回復:【等他回記來,我跟他說你離間我們。】
陳澄:【……別沖動,我幫你看著他,要是有人敢接近他,我一定給她顏色看。】
梁今若被他逗笑。
她當然知道陳澄一開始是想逗自己。
梁今若轉而打開周疏行的對話框,靈機一動,給他發了條短信。
【由于我老公被重金求子富婆相中,我現在需要_____路費、營養費去和我老公匯合,給他補身子,求好心人幫助。】
做戲要真實,用短信看上去更像是詐騙短信了。
梁今若特地把路費前空出來,讓周疏行自己填。
填少了她拒絕,填多了最好。
見到這條短信時,周疏行還在包廂里。
其他人相談甚歡,他垂眸,解鎖劃開屏幕,看見又換了的新臺詞,半晌無言。
不知道她從哪兒學來的。
還補身子。
至于路費,難道她想過來?
周疏行掃了眼包廂里,她必然討厭這里的環境。
蘇特助這一不小心就瞥到了重金求子四個字,低下頭,心想太太和老板這花樣還挺多。
擼了會貓的梁今若收到了最新消息。
不是微信消息,而是轉賬消息。
一條消息表示轉賬一百萬。
十條消息持續了片刻,終于停下。
梁今若驚訝地,正看著“鼓起來”的錢包余額,想著拿去買點什么東西好,新裙子還是新耳環呢?
她本以為他忙,會看不到她的短信。
屏幕上跳出來周疏行的短信:【夠不夠路費?】
梁今若回復:【勉強夠了。】
對面又問:【夠不夠補身子?】
梁今若:【不夠!】
她不能被短暫的路費給迷惑到。
梁今若打字:【養身體是要持續的,耗費很長一段時間,比如百年人參、千年靈芝,好心人再贊助一點吧。】
她眨了眨眼,等待回復。
周疏行:【好心人報警了。】
梁今若:【……】
狗男人吃點紅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