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問題!”梁今若直起上半身,指向自己的臉:“像你豈不是冰塊,應該像我一樣漂亮聰明。”
周疏行無視了這句話:“你想也沒用。”
梁今若揚眉,“說不定我家的基因比你的還要會搶呢。”
“首先,你要生個女兒。”周疏行走到床邊,不緊不慢道:“否則,一切都是空想。”
“這不得看你?”梁今若瞥他。
周疏行說:“確實。”
梁今若哼了聲。
自從養了端午之后,他們討論女兒的次數都變多了,一開始還會別扭,后來就習以為常了。
她見周疏行去浴室洗漱,也下床過去,“我現在也沒什么大事了,也可以備孕了。”
提到這,她有一點點的羞澀。
梁今若看著周疏行的臉,要是像他也還行,因為除了沒什么表情以外,他的五官著實出色。
當然,要是能集合自己和他的優點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周疏行一側臉,就看見面前人在發呆。
“你想好了?”他緩緩問。
“還沒想好。”梁今若相當誠實地搖頭,“這種事,也不需要太過考慮吧。”
沉吟片刻,周疏行道:“等開庭之后吧。”
梁今若點頭,有這么樁事懸著,她的確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方蘭如最終會被判多少年。
因為今晚的兩件事,她許久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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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過后,方蘭如的案子開庭了。
因為是公開庭審,所以會進行直播,梁肆與沈老爺子也從寧城來到了京市。
媒體們早已關注這件事。
梁今若在進入法院前,看到了面色不佳的梁清露,她也看到了他們,臉色一變,眼里閃過恨意。
十幾年普通人生活,六年名媛日子,忽然跌落泥潭,由儉入奢又到儉,梁清露怎么能接受。
之前沒有股份,她好歹還能算是梁家的女兒,現在母親犯罪,梁立身也沒有好臉色,不過給些生活費。
一起都是梁今若帶來的!
“瞪我還不如瞪方蘭如。”梁今若撇嘴,“外公,你當初也不知道梁清露吧?”
沈老爺子從鼻子里哼出一聲:“要是知道他有私生女,我怎么可能答應他娶歡歡!”
自從上次下跪無果后,梁立身至今不敢到他面前。
法庭上,他倒是再次見到了梁立身,和凄慘的梁清露相比,他只是失意與彷徨。
梁肆只是看了眼便移開視線。
梁今若抿著唇,看著方蘭如出現在視線里,她穿著統一的服裝,毫無血色的一張臉。
隨著她的罪行被念出來,臉色更差。
而此時觀看庭審的網友們也都心里冒火,從沒見過這么惡毒的人,害人還把孩子調走,讓母子無法相認。
“要是我,我都想殺了她。”
“小公主的弟弟也太慘了,不過長得真好看,沒長歪呢,方蘭如竹籃打水一場空。”
“自作孽不可活。”
“欺騙自己欺騙別人,真的變不成假的,假的也變不成真的。”
外界議論紛紛,庭內肅靜。
梁清露額頭冷汗涔涔,只覺得記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恍惚中目光渾濁,耳邊聽見男聲。
“……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剩下的和之前的她都沒有聽清,只聽到這句話。
梁今若聽罷,沉沉出了口氣,雖然她想要更久的時間,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梁肆也松開了握著的拳頭,抿唇道:“便宜她了。”
周疏行溫聲:“現在發展迅速,十年過后,就算回歸社會,也會跟不上節奏。”
“這倒是。”沈老爺子深有同感,“得告訴歡歡這件好事,她當初就是太善良了。”
梁今若笑了起來,“外公,今晚咱們去慶祝一下。”
正說著,不遠處的梁立身走過來。
沈老爺子沉下臉色,他猶豫幾秒,還是走了過來:“爸,是我識人不清……”
“你是識人不清嗎?僅僅是識人不清嗎?”
沈老爺子呸了一句,心想自己來京市之前怎么沒和棋友要一個拐杖過來,否則這會兒就直接打了過去!
“阿肆在……”
梁今若面無表情地聽著他說話,心中波瀾不驚,她已經過了會因為他生氣的時候。
“說起來,應該謝謝您,把我抱了回來。”梁肆忽然出聲,眉眼俱是清淡,“但我也不可能原諒你。”
他轉向家人,語調揚起:“去吃飯。”
梁立身愣愣地看著他們離開,毫不留戀,直到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爸……”
“有什么事?”他對梁清露現在并不喜歡。
“我沒有生活費了。”梁清露開口。
梁立身匪夷所思:“你已經成年了,還要我養你?”
比她小的梁今若都能悄無聲息奪了梁氏地產,當了董事長,她居然只會要生活費。
梁清露起伏不定,“您朝我發什么火,我現在還不是你們害的,我怎么找工作,誰要我?”
梁立身竟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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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蘭如判決下來,不到十分鐘就被各大頭條包攬。
梁今若的粉絲們都在超話里抽獎慶祝。
【終于!】
【惡有惡報,法律收拾她!】
【在牢里懺悔去吧!】
【營銷號說小公主和家人去吃飯了,今天一定能吃兩碗吧。】
【哈哈哈哈】
廣和館內。
陳澄主動送上一壺茶表示恭喜,要不是知道老爺子不能喝酒,他就送酒過來了。
沈老爺子第一次見這個年輕人,很是驚訝,這兩人性格真是截然相反,“你是阿行的朋友?”
陳澄笑著點頭。
比起家里的老爺子,梁今若她外公一身文卷氣。
他離開后,沈老爺子才說:“這樁事結束,也算了卻我的一個心愿了,其他還有一個。”
蘇雁心領神會,“老爺子是不是想說婚禮?”
沈老爺子點頭。
梁肆也停下筷子,看向周疏行。
“外公,婚禮還不急呢。”梁今若先周疏行一步開口,“現在天還冷,穿裙子多冷。”
沈老爺子忍不住笑,促狹道:“你呀,我是擔心我身體到那時候不大行噢。”
周疏行出聲:“不會的,婚禮應當春夏就會舉辦。”
梁今若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沒反駁:“對,到時候您還要牽著我走紅毯呢。”
她直接忽略了梁立身。
記
沈老爺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皺紋笑得愈發明顯。
蘇雁從來不管這方面的事,既然兒子都說了,她對婚禮哪天舉辦都沒意見,反正證領了。
婚禮日期大致定下,沈老爺子自然寬心了。
回寧城那天陽光明媚,梁今若看向梁肆,少年挑著眉眼站在陽光下,“舍不得我?”
梁今若莞爾,“對啊。”
她的親弟弟呢,怎么舍得。
梁肆故作為難:“那我也不能待在這,媒體要天天說我爭家產,沒有隱私。”
“就你,先成年吧。”梁今若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已經長大了。”梁肆走到她面前,要比她高出快一個頭,“姐,以后我會照顧你的。”
周疏行不疾不徐道:“你好好讀書就行了。”
梁肆的野性早在之前便被壓住,如今身世明了,比起當年的混世魔王,要懂事許多。
他說:“我讀書從來不用說。”
梁今若順著他,“是,你最厲害,考個狀元回來。”
梁肆挑眉,后退一步,“姐,你在為難我吧,你知道寧城那邊高考有多難嗎?”
“不要倒數第一就行了。”梁今若隨口。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倒數第二還是可以的。”梁肆狡黠地留下一句,笑著上了飛機。
快進去前,他又探頭:“生了告訴我。”
等人離開,梁今若無語:“我都還沒懷孕就惦記著生了?”
周疏行想了想,“他可能說的是貓。”
梁今若啊了一聲,又聽身旁男人清冽的嗓音:“不過,現在惦記,時間也差不多了。”
“……”
梁今若頭一回被他說得面色微紅。
“想得美!”
“你之前自己說的。”周疏行似笑非笑。
“我是不可能懷孕穿婚紗的!”梁今若信誓旦旦。
婚禮先辦,那備孕就要推遲,她可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要做照片里的c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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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走后沒兩天,梁今若被通知,方蘭如不服審判,剛剛提起了上訴。
她煩躁不已,周疏行甚是淡定,“放心,螞蚱蹦不起來。”
梁今若被他這么一說,也安心下來,“也對,證據確鑿,她就算上訴也沒什么用。”
掙扎一下又有什么用,白費力氣。
說不定是看著希望再次破滅。
梁今若沒有搭理方蘭如的蹦跶,和孟丹枝悄悄聯系起來,向她詢問婚紗刺繡的事。
孟丹枝問:“堂哥不知道嗎?”
梁今若說:“他懂什么,只知道工作。”
“那也不一定,還會說情話呢。”孟丹枝莞爾笑起,“我看堂哥不是工作狂。”
她轉移了話題:“堂嫂,出門服,要不要設計一套旗袍?”
梁今若福至心靈,“可以。”
她想起什么,壓低聲音:“你會設計比較性感一點的嗎?”
孟丹枝板著一張小臉,義正詞嚴:“堂嫂,我從來不接這種活的,不符合我的原則。”
梁今若點頭,“那算了。”
“不過,能增加堂哥堂嫂的夫妻感情。”孟丹枝轉而繼續,嬌俏道:“我可以定制。”
梁今若大手一揮:“你需要什么,只管說。記”
她大方道:“我看你那個旗袍店開在巷子里,要不我買下那條巷子,都給你。”
孟丹枝:“?!”
“不用不用,一家門面就行了。”她忙拒絕。
“好吧。”梁董很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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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決定自己設計婚紗,趁著端午的預產期還有一周時間,梁今若就打算去國外和以前相熟的設計師交流一番。
她把這件事告訴周疏行,“你覺得怎么樣?”
周疏行思忖,“你只設計你的婚紗?”
梁今若點頭:“當然啊,你的禮服還要我設計嗎?”
“……”
周疏行按了按眉心,“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合適啊,哪里不合適?”
“哪里都不合適。”
聞言,梁今若眼波流轉,安撫道:“你想穿我設計的衣服啊,你直接說唄。”
她捏住周疏行的下巴,“說,不說今晚別睡了。”
男人的下頜線在她指尖,薄唇輕動:“還是不了。”
梁今若聽不得這種話,翻身坐到他身上,“什么叫不了,你嫌棄我設計得不行嗎,我還沒設計呢!”
“我梁今若那不得是驚艷全場。”
“你必須穿!”
周疏行看著坐在腰腹上的人,“不穿。”
“必須穿。”梁今若按住他的肩膀。
“穿了有什么好處?”周疏行淡定問。
梁今若不可置信:“你還想要好處?”
周疏行從容不迫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梁今若被他資本家的的嘴臉驚到了,湊過去親了一下,“沒有午餐,只有這個,其他的沒了。”
周疏行似是思索,妥協道:“勉強可以。”
梁今若捂住他的嘴,“呵。”
被她冷笑呵住的男人剛才還如文氣青年,一眨眼猶如猛獸出籠,抬手將她從自己的身上轉了方位。
“加上其他的更好。”他說。
-
次日,梁今若抱著軟綿綿的身體上了私人飛機。
臨走前,她都不想搭理周疏行,等飛機落地,才在微信上叮囑他好好照顧端午。
等她回國,估計就可以親眼見端午生寶寶了。
梁今若一離開,周疏行再度恢復了天黑才離開公司的作息,蘇特助都覺得辦公室氣氛冷酷了許多。
他特別好奇梁今若出國去干什么了。
看老板的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晚間十點多回到星麓洲,外面夜幕低垂。
周疏行剛到客廳,微信提示音響起,不用猜,一定是梁今若的視頻通話。
他指尖點了接通,屏幕上出現白皙臉蛋。
梁今若見他還西裝革履,問:“加班了?”
“嗯。”周疏行淡然地應了聲,往里走不到兩步,被走過來的貓咪攔住去路。
“喵,喵……”
端午今天似乎尤其親近人,跟著他走來走去。
周疏行原本只以為它是要蹭蹭,伸手摸了兩下,看見它不停張開的嘴巴,似乎喘氣有些難。
梁今若只能聽見貓叫聲,焦急不已:“端午怎么了?”
周疏行手下記,貓咪的爪子正在亂抓,不時地喵一聲,嬌嬌又柔軟,很是惹人憐。
“它今天不太對勁。”他皺眉。
端午冷不丁離開原地,從他的手上蹭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染上一點水漬,淺棕色的。
不是尿。
周疏行抬到眼前,觀察幾秒這分泌物,嚯地一下站了起來:“它可能要生了。”
之前醫生說過一些癥狀,這可能是羊水破了。
梁今若大驚:“不是還有一周嗎?”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這時候出去。
“我先通知醫生,不用急。”周疏行簡短回道,轉而聯系了寵物醫生,又叫醒了小文。
小文驚慌失措地起床:“這么快?提前了?”
端午似乎比擰著眉的男主人還要淡定,在屋子里走走停停,小屁股濕漉漉的。
它偶爾去刨自己的窩,原本的窩也被弄臟。
醫生還在路上,周疏行跟在它后面,端午偶爾沖他叫一聲,他攏著眉眼,伸出手,貍花貓舔了舔他的手指,又咬了咬。
像是玩玩具一樣,磨來磨去。
梁今若看著視頻里的端午,松了口氣:“看起來應該沒有難產,它是不是餓了?”
“不像。”
周疏行收回來,端午嘴巴念念不舍,他伸手開了個罐頭,貓咪立刻吃了起來。
“……”
梁今若立刻說:“你看,就是餓了,男人懂什么女人。”
“這是貓。”
“懂什么母貓!”
“人不懂貓很正常。”
梁今若現在滿腦子都是貓的事:“我之前買了奶粉,你到時候記得泡,你會泡奶粉吧?”
“……”
周疏行神色淡然:“不會。”
梁今若震驚,“真的假的,你不會?”
“假的。”
周疏行說:“我說這個你都信,我說其他的你怎么不信?”